第六百一十二章 厚臉皮
鳳闌衣同樣擰着眉,他想和她說,他不是想要孩子而超過想要她,他只是十分固執的想用一個孩子來拴住封北影的心罷了,似乎只能用這樣的方法證明自己的重要。
不過有些自負的鳳闌衣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沉默的樣子讓封北影認為他是默認了。封北影冷笑出聲:“今日我倒是重新認識了你。”話音冷冰冰的朝鳳闌衣砸去。
鳳闌衣身軀一震,張口想要解釋,但是又發現無論說什麼都有些蒼白無力,只能執拗的糾結着這一件事:“不管你怎麼想我,我是不會放開你的,你最好也不要想着去見梁洵!”
封北影翻了個身,不再理會鳳闌衣。
夜晚還是不忌諱這樣的冷淡的氛圍,如約而至。
明明一張很小的塌,中間卻空出那樣大的地方,兩人似乎定好了楚河漢界,都緊緊的靠着塌邊,甚至連呼吸都不會涉及到對方的領地。
夜漸漸的流逝着,即將要迎來光明,鳳闌衣閉目養神,終於是聽到身邊的人兒呼吸聲漸漸有了節奏,這才嘆息一聲,湊近將她攬進懷裏。
“我該拿你怎麼辦?”封北影熬了大半個夜,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睡著了,似乎半夢半醒之間她聽到有人喃喃的說著,有心想要聽清是誰的聲音,可是還是抵不過周公的召喚。
滿室清明,陽光毫不吝嗇的從小小的窗滲了進來。
那樣的暖,那樣的柔,封北影就在這樣的暖中緩緩醒來,剛剛坐起身子,眼前一片黑還冒着金星,封北影知道這是她身體有些缺糖的信號。
雖然眼前一片漆黑,但是封北影還是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幾秒鐘過後,那陣令人眩暈的黑,這才消散殆盡。
身上還穿着那日宿醉的衣服,雖然喝酒時極其小心,但是身上還是沾染着些許梨花醉的馨香,還是那樣的沁人心脾。
絲毫沒有宿醉之後那股子難聞的氣味,封北影不由得揪着自己的衣服嗅了嗅。當布料觸碰到鎖骨的時候,疼的封北影五官都擠到了一起。
頓時封北影拉着衣襟不敢再有動作,那火辣辣的感覺半天才消散。下地拿了銅鏡看了看,一片青紫還泛着血絲,反正十分恐怖,像是受了什麼重刑一般。
那日便被鳳闌衣撕咬的火辣辣的疼,當時封北影還看了傷口,並沒有像這日一樣恐怖,不過是有些泛紅罷了。
如果在見到鳳闌衣的話定要好好給他看看,讓他知道一下他都施了什麼惡行。可惜鳳闌衣並沒有給封北影這個機會。
一直到了晌午,鳳闌衣也沒回來,將士端了餐盒進來,一一擺放好之後才說道:“王妃,可以用飯了。”
封北影從屏風後走了出來,那將士也沒敢抬頭看封北影一眼,封北影有些狐疑,這幫將士與她一向比較親近,今日怎的這樣疏離。
“我這裏沒什麼事兒了,對了,你一會兒給我端碗糖水進來。”封北影說道。
那將士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考慮了片刻還是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不過片刻,就端了一碗還冒着熱氣的紅糖水進來了。將那紅糖水放到桌上后,便立在一邊等着封北影用完飯。
封北影吃了幾口,便覺得沒什麼胃口,便叫將士把碗筷都收了。
那紅糖水還十分燙嘴,封北影隨手拿了一本書看了起來,那是一本孫子兵法。隨意翻到了一篇,靜靜的看着。
看完那作戰篇之後經感覺收穫頗豐,頭腦頓時也清醒了不少。
那紅糖水也溫了,封北影一口喝了進去,苦甜苦甜的味道在口中泛開,隨即感受到的是胃部一陣陣的溫暖,不由得舔舔嘴唇,有些意猶未盡。
鳳闌衣一進帳門看見的就是封北影端着一個碗,舔着嘴唇的樣子分明是剛喝了什麼,忽然就想到那日她自作主張便喝了避子湯,頭腦一震。
“你是不是又喝避子湯了!”不由得張口就是一聲怒喝,上前幾步,搶下封北影手中的碗,放到鼻下嗅了嗅。
果真是苦參參的藥味,還有碗底那深紅的顏色,都與那日的記憶重疊開來,一雙怒目緊緊的盯着封北影,鼻翼因為生氣的緣故一收一張着,彰顯出他主人的憤怒。
“這不過是些紅糖水,你不必這樣。”封北影摸摸自己被弄痛的手指,眼中不由得流露出傷心的神情,卻十分自傲的不想讓鳳闌衣看見,便低下了頭。
鳳闌衣聽聞后,渾身的暴戾氣息這才淡了下去,看着封北影一直在捏着自己的手指,心中微微一動:“是不是我弄痛你了?”把那小手拿在手中,滿是愛憐的揉揉那泛紅的位置。
封北影現在還在氣頭上,一把就抽出了自己的手,反倒惹得那位置疼了起來,不由得“嘶”了一聲。
“影兒,別生氣了好嗎?”鳳闌衣不顧封北影的掙扎將她抱在懷裏。
封北影渾身都充滿了鳳闌衣的氣息,不由得更加惱怒,卻又無法掙扎開來,一張口便咬住了鳳闌衣的肩頭。
直至有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在口中,這才鬆口。剛剛離開他的肩膀,卻又被按住了頭,往前推了推,又湊近了那肩膀。
“若是還沒解氣,你繼續。”鳳闌衣道。
彷彿不是自己的肩膀一樣,這人都不知道疼痛的嗎?封北影心裏暗暗地想着,不過看着那衣服上印着的血跡,卻無論如何都下不去口了。
“影兒,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在生氣了好不好?”鳳闌衣放柔了聲音說道。這幾日他也是備受煎熬,實在受不了封北影一副淡漠的樣子看着他,彷彿不認識他似的。
封北影冷哼一聲:“惹的我生完氣,咬了一口便想一筆勾銷,你想的還真是容易。”
鳳闌衣聽聞這話倒是笑了,說道:“不是已經打算賠給你個孩子做人質了嗎,你還想怎樣。”這話分明就是在打情罵俏。
封北影暗嘆這人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心中雖然有些些許氣憤,但是無論如何也制止不住自己揚起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