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們的秘密
吃過午飯，林薇沒和白見一塊回教室，而是跟她直接在食堂門口分道揚鑣。
林薇來到大眾書屋，她隔着玻璃窗看到陳私正在陪着有幾個學生選卷子，便沒進去。等那幾個學生離開，林薇推開門鑽了進去。
陳私聽見歡迎光臨的聲音，往門口飄了一眼，看是林薇，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紙放在了收銀台上。
林薇立馬拿起紙，她見醫院的蓋章清晰逼真，對陳私搞來的病假條十分滿意，頓時笑的異常甜，毫不吝嗇的拍起了馬屁：“謝謝謝謝謝，陳私，這個地球上少了你，一天都轉不下去。”
陳私捏着根煙沒點，面對小丫頭的賣乖討好，早就習以為常的他面色無波：“你跟江宿是怎麼回事？”
林薇仔細打量着病假條：“剛給你發短訊的時候不都說了嗎。”
“真的只是還人情？”陳私滿臉寫着“怎麼就不信呢”，挑了下眉：“沒別的意思？”
林薇心思都在病假條上，一時沒反應過來：“啊？什麼別的意思？”
陳私盯着林薇看了片刻，確定她是真不懂自己指什麼，“例如追他。”
林薇被陳私的話震的手一抖，險些把請假條給撕了：“我追他？”
陳私直白道：“對。”
林薇呵了一聲，將請假條小心翼翼的疊好，塞進口袋裏，一臉嚴肅的看着陳私：“我可是要上清華的人。”
頓了頓，林薇趴在收銀台上，眨巴着眼睛盯着陳私問：“是什麼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我在追他。”
“就因為我找你幫我給他弄了張假病假條？我上周還喊你幫我去衚衕里救了個男同學呢，你怎麼不說我追他。”
“那不一樣，”陳私煙癮犯了，但因為林薇在，他只能將煙遞到鼻邊吸了吸解饞：“江宿那小子太多人追了，當初他上高一的時候，他來我店裏選哪套卷子，當天哪套卷子絕對斷貨。”
林薇抬頭看向陳私：“這麼說，你認識江宿？”
“談不上認識，但是知道他。”陳私說。
林薇有點好奇：“以前他也是現在這樣獨來獨往，不怎麼跟人講話，很不合群，看起來有點孤僻？”
“話是不怎麼多，但絕對談不上不合群，孤僻什麼更是扯淡了。”陳私見過太多四中的學生，不可能人人都記住，也不會去記，能被他記住的都是真有兩下子的：“他可是中考狀元，被四中請進來的，他高一那一年給四中拿了很多奧賽第一。學校開什麼大會，他都是學生代表講話的。他高一那會兒每天都會跟人在操場上打球，不只是本校的女生圍着看，就連旁邊職高的女生都跑過來一睹他風采。他也不是那種純乖的學生，經常會跟同學結伴去旁邊那個網吧打遊戲……”
林薇簡直不敢相信陳私口中的江宿就是她認識的那個江宿。
這完全就是兩個人。
“……”
林薇好一會兒，才從陳私的描述中緩過神來：“你確定江宿沒有什麼雙胞胎哥哥或者弟弟？”
“我又不是他媽，我怎麼知道。”
林薇找不到反駁的話，可她還是挺納悶的，陳私一個大老爺們，為什麼非要把自己比作媽。
不過很快，她將關注點又放回到江宿身上。有關那個少年的傳聞太多，多到難以分辨真假，但直覺告訴他，江宿之所以跟變了個人似的，一定和他手腕上的傷疤有關係。
…
林薇回學校之前，跟江宿打了個電話。
她本來是發微信的，但是打好字后，又被她刪了。
微信聊天太容易留下證據了，隨便一截圖，鬧到姜章雲那裏，她辛苦維持了一年多的人設就全崩了。
江宿電話接的還挺快，聲音清醒了許多：“有事？”
“嗯，有事。”林薇在說事之前，決定還是先跟江宿約定好：“先說好，這是我們的秘密。”
電話那頭的江宿沉默了一下：“我們？”
林薇總覺得他的語氣哪裏怪怪的，不過着急回學校的她，沒多想，很快壓下去心頭的異樣，嗯嗯着接着話說：“對，我們。”
江宿彷彿輕笑了一聲：“行吧，你說。”
他笑聲實在是太短促，林薇不太確定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聽。不太想浪費時間的她，不打算跟他在這種旁枝末節的事上浪費時間，乾脆直白把有關病假條的情況跟他講了一遍：“這算是我的謝禮，你要是再逃課，我就只能公事公辦了。”
“真不是我唬你，你真要是扣夠50分，姜章雲絕對會讓你值日一個學期。”
林薇看了眼時間，快打預備鈴了，“我先不跟你說了，總之你記牢了，別在班主任那裏說漏了嘴。”
“嗯，記牢了。”江宿在電話停了一秒，似是故意般，把她剛剛的話咬着字重複了一遍：“我們的秘密。”
他的語調有些緩，聽得林薇心驚跳了一下。
那種怪怪的感覺，又爬上她的心頭。
這幾個字明明是她說的，怎麼從他口裏說出來就跟變了個意思一樣。
林薇想了兩秒，沒想起來到底哪裏不對勁，她拋開心頭的不自在，掛了電話，往學校跑去。
她沒回教室，直奔辦公室而去。
她學習好表現好，懂事又不從不惹事，在所有老師面前的印象都好到了極致。
所以她把病假條遞給姜章雲，小聲的說江宿和她是鄰居，早上拜託她把病假條帶過來，結果她給忘了。姜章雲沒任何懷疑，就收下了病假條，還甚是欣慰的說：“呦，江宿這小子知道交病假條了，可喜可賀。”
林薇默默不語的退出了辦公室。
退了一半，胡嘯進來了。關上辦公室的時候，她有隱約聽見姜章雲零散的話：“這周末是月考，先好好考試，考完了我會給你個交代……”
林薇在樓道里站了會兒，才往教室走去。
坐回課桌前，她才發現，江宿給她發過一條消息，就在她掛了他電話沒多久后。
SU：謝了。
我要上清華：沒事。
林薇覺得這對話莫名尬，為了緩和下氣氛，她想了想，又補了句：你朋友中午對着我誇你了。
SU：？
我要上清華：就許述。
SU：誇我什麼？
我要上清華：誇你腰細。
SU：？
林薇翻出物理卷子，正審題的她，沒多想，點着屏幕回：你腰是挺細的。
SU：……
SU：你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