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逼嫁

楚離歌小心翼翼地捧着手心中的地瓜，移動到木子荷的枕邊，用手指輕輕地戳了戳木子荷的肩膀。

木子荷睜開雙眼，撲閃着睫毛，滿目的不解。

楚離歌莞爾一笑，“阿妹，阿姐吃不完，你可以幫阿姐解決點嗎？”

木子荷撲閃着雙眸，有几絲的遲疑與猶豫。看着那一小半的地瓜，慢慢地伸出手，輕輕地扯了一點，眼眸微垂，放在嘴裏，小心地吃了起來。

楚離歌雙眸氤氳，伸手輕輕地摸了摸木子荷的頭頂。到底是什麼，讓我們從小便學會了小心翼翼。

……

“這日子沒法過了！”

天還未亮清，便被一陣乒乒乓乓的響聲打破了初曉時的寧靜。

睡夢中的楚離歌眉頭微微一蹙，猛然被驚醒，半坐起身子。一睜眼，兩雙驚慌的眼眸闖進了她的雙眸里。

“阿弟？阿妹？你們……怎麼不睡覺？”楚離歌看着站在炕邊的木子河和木子荷，不解地問道。

“砰！”

門外的一聲清脆的響聲，驚的楚離歌心中疙瘩一聲。望着面前充滿驚慌的兩人，楚離歌輕輕地摸了摸兩人的頭頂，“沒事。”

便起身走到門口，剛想打開門，便聽見外面傳來一道尖銳的女聲。

“我告訴你，不是她嫁人，就是我走！她都及笄了，憑什麼還賴在家裏，我看村西頭的二栓子就不錯，人家家裏還有三畝地！”

“阿玲，你小聲點……”

“我小聲？憑什麼！我就是要大聲地告訴你那死皮賴臉的二妹，她及笄了就該嫁人！再說了，村西頭的二栓子怎麼了，人家家中有地，哪配不上她了！”

楚離歌整個人一軟，虛靠在門上。

她怎麼能嫁人，怎麼能……她還要去找顧郎，她不能再嫁別人，不能！

“可他是個瘸子……”

男音越來越弱，說出的話卻在楚離歌的心頭重重地撞擊。

“瘸子怎麼了！瘸子怎麼了！人家有地，有餘糧！日子比我們好過不知多少倍！也就是老娘，當初瞎了眼，嫁到你們這個要什麼沒什麼的破家來！”女聲一聲比一聲的尖銳，將男聲壓迫到虛繆。

楚離歌捂住隱隱發慌的胸口，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阿嫂……”望着正揪着木子柱耳朵的春玲，楚離歌停住步伐，眼眶氤氳，弱弱地喊道。

春玲看着突然冒出來的木子嬋，鬆開揪耳朵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木子嬋。

“喲！阿嫂嗓門大，把你驚醒了，真不好意思。”春玲白了一眼一旁低頭的木子柱，心裏暗罵沒出息，“不過，既然你出來了，阿嫂就把這話給你說明了。你說說你，都老大不小了，該給人家當婆娘去了，別一天到晚坑害自家人，讓自家人受累！”

“阿……阿嫂，我不想嫁……”楚離歌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無措地望着面前的春玲。

她早與顧郎許了婚約，又怎麼能再嫁他人。

“你說什麼？”春玲掏掏耳朵，像是看天大笑話似地看着木子嬋，“你說你不想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