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四叔於昊弘
於辰還沒有從剛才的天罰中緩過勁來,胯下的踏靈馬突然倒下,將於辰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於辰站起來,查看倒下的踏靈馬,發現這一級靈獸踏靈馬竟然是活活被嚇死了!
難以想像,這踏靈馬到底是感受到了什麼恐怖的存在,才會被活活嚇死!
“天罰就是最恐怖的存在,除了我們地命師,很少有生命能夠承受的住呀!”地鬼一彈手指,一道靈力火炎瞬間將於辰那匹踏靈馬燒的粉碎。
可能是因為地鬼自己鎮壓天罰的緣故,他胯下的那匹踏靈馬倒是沒有被嚇死,只不過也是嚇得不輕,嘶吼連連。
地鬼師傅將於辰拉到自己那匹馬上,兩人繼續趕路。
“師傅,剛才那天罰之中,到底有什麼?”於辰坐在師傅後邊問道。
“那便是大道啊!”地鬼撂下這一句話之後,便再也沒有說什麼。
接下來的行程中,兩人都是無話。
......
兩個時辰以後,兩人已經到達了錫靈山的腳下。錫靈山高大磅礴,不過山體整個光禿禿的,花草不生,草木不長。
到了山腳下,已經有於家礦上的人前來接應。他們將二人帶到了於家在山腳下的一處地點,在這裏家族之中建起了一小片房屋,供一些礦工居住休息。雖然比不上錫靈城和與家族祖地那般舒適,但在這荒涼的錫靈山上,也算是一處好地方了。
此時地鬼已經變回了莫叔的模樣,跟隨着於辰進到於家的底盤中。
‘我先去調查一下,明日我們再進山。’地鬼給於辰傳音,於辰傳音表示了解。
“莫叔你且先去休息,我還有事需要會見家中長輩。”於辰對莫叔說道。
“是,少爺。”莫叔答了一聲,退了出去。
現在,於辰還有一個更大的任務---他要去見家族中最怪的人:他的四叔於昊弘。
為什麼說他怪?他這個四叔不修靈力、不習武功、不顧兒女情長,大半輩子時間都花在了一件事上---那就是研究仙跡古籍。這次於家疑似發現仙藏,四叔於昊弘第一時間就到了現場,然後就一直在這裏,進行他的研究。
不過這個四叔脾氣極怪,不喜外出,不愛講話,也不會搭理人,最主要的是,好像神經還不太正常。
但是奇怪的是,於家尋找各路名醫、各路高手,都說這於昊弘毫無問題,健康得很。
但是他還是發瘋,讓人找不到原因。於家索性就不管他,讓他好好研究自己的。
於辰這次來,就想試一試從這研究了半輩子仙跡古籍的四叔哪裏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
四叔的房間是一處茅草屋,跟四周的房子格格不入。
於辰站在這茅屋門前,透過窗戶看進去,卻什麼也看不見。明晃晃的大中午,屋子裏卻是黑黢黢的。
“四叔!是我,我是於辰!”於辰先是喊道,然後抬手就想敲門。
嘭!
就在這一瞬間,茅屋的門瞬間洞開,一隻枯瘦手抓住於辰將他拉進茅屋之中。
於辰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那人按倒在地上。他定睛一看,此人正是他的四叔!
“你....你身上有她的氣息....你....你把她藏到哪裏去啦!快說,快說啊!”四叔騎在於辰身上,先是大吼,說到最後竟然哭了出來,渾濁的老淚滴在於辰身上,讓他不知所措。
“四叔,四叔,是我!我是於辰!”於辰想站起來,但是看到枯瘦的四叔,他最終還是沒有動,任憑四叔哭泣。
四叔哭了一會,倒在一旁。於辰趕緊站起來,輕輕地扶起這位四叔,將他攙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於辰發現這位雖然身形高大,但是瘦的可怕,彷彿一陣風就會將他吹飛。
這時候於辰才正式的觀察了這件茅屋。茅屋不大,卻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文獻典籍、仙器古物等。桌椅散亂的分佈在這些‘書海’之中,然後在房間最盡頭,有一張床榻。這床榻與其他地方不同,被收拾的格外整齊,旁邊還有一張書桌、一副筆硯、一沓金紙。金紙旁還有一堆金紙捲軸,不知道是什麼。
“四叔,怎麼樣,你還好么?”於辰抓住四叔的手問道。
四叔於昊弘此時已經不再哭了,只是目不轉睛的盯着於辰,也沒有回答他。
“四叔,我是於辰!辰兒你還記得么?”於辰將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四叔的身上,將他形如枯槁的身體遮住。
“辰兒,你是辰兒么?”四叔彷彿回歸了神來,質問於辰道。
“是我,是我。”於辰小的時候這位四叔的瘋病還沒那麼嚴重,還陪於辰玩過,所以對於陳有些印象。現在看來他好像記起來了,於辰趕忙回應。
“辰兒...辰兒...”這四叔彷彿沉浸到了一些回憶之中,又開始不說話了。
“四叔,你剛才說我身上有‘她’的氣息,‘她’是誰啊?”於辰小心謹慎的問道,生怕再次讓四叔的瘋病犯了。
“她...她...”索性這次四叔沒有發瘋,只是嘴裏一直默念,同時手指指向桌子上的那一堆捲軸。
於辰見狀,走去拿起一卷,放到了四叔手中。
四叔雙手顫抖的將捆住捲軸的絲帶解下,捲軸嘩啦一下打開。
捲軸上是一幅畫,畫的是一位女子。畫中女子飄飄立於雲端,彩雲舒捲在其左右,仿若流絲綵帶,將女子擁簇。女子雙手做攬狀,攬起身側彩雲。長裙舞動,玉足微抬,有一種將若飛升成仙之感。
可是女子的臉卻未看向蒼天,而是回頭一瞥。
點睛之筆!一瞥驚鴻!女子面容白璧無瑕、朱唇粉面;秀嘴一悅可沉魚、嬌容一露可羞花。是仙姿玉貌、如玉如璧;又是丰姿冶麗、渾然天成。本應踏雲登仙,卻又懷情一顧,簡直讓人迷戀不已,卻又求而不得。
四叔熱淚盈眶,眼神脈脈的盯着畫作,乾枯的臉頰微微顫抖,嘴裏默念着那個字:
“她...她...她....”
這一刻,四叔不再是形同枯槁、不修邊幅、時不時發瘋的怪人,他彷彿變成了一個少年,在這一刻對一個少女一見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