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怎麼在這
司祁衍發出悶悶的一聲,將身下的蘇蔻青緊緊護着,單手環住蘇蔻青纖細的腰,直接施展輕功跑了出去。
他的輕功極是了得,早在上一世她就有所耳聞。
直到回到了她的院子,司祁衍的表情才鬆懈了幾分,疼的直皺眉。
“你怎麼在這兒?”蘇蔻青伸手探了下司祁衍的傷口,表情不由得難看起來。
司祁衍的傷口顯然比她想的還要重,那兩個樹葉鏢的邊緣像極了齒狀葉片,鋒利細微的刀刃會絞進嫩肉,極難拆除。
而且,此人還是個高手,用了十足十的力,以至於皮膚表層都已經摸不到樹葉鏢露出來的邊緣。
司祁衍的兩鏢全都落在手臂上,深陷進去,半邊身子全都麻了。
蘇蔻青用身體支撐着司祁衍,踉蹌着將他放在自己的床上。
“你怎麼在這兒?”
蘇蔻青讓汀蘭在門口把風,而自己則是手腳利落的將司祁衍的衣服脫下,露出上半身來。
上次的傷還未痊癒,他的身上遍佈着大大小小猙獰的傷痕,相比起來,這次的兩個還算是不起眼的。
“你咬着吧!”
蘇蔻青掏出自己的錦帕折了幾下放在司祁衍唇邊,看着那張涼薄的唇咬住錦帕,有種說不出的凜冽氣勢。
她掏出一刃薄薄的刀片,放在火上微微烤了幾下,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緩慢的劃開傷口邊緣的皮膚。
陷得很深,需要將傷口擴開,才能將刀刃邊緣的肉慢慢清開,不至於傷到命門。
蘇蔻青前世做這樣的事倒是多,手也算穩,為了分散司祁衍的注意力,還特意換了梨木香,她將聲音軟了下來:“你忍一忍。”
葉子邊緣並不好弄,蘇蔻青小心翼翼的弄着,聽着司祁衍在她耳邊時不時發出悶哼聲。
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此刻自己或許連命都已經沒有了。
聯想至此,蘇蔻青的手逐漸輕了下來,動作也遠沒有剛剛的輕快了。
“無事。”司祁衍用閑暇下來的一隻手拿下嘴邊的錦帕,將頭靠在蘇蔻青的肩膀上,嗅着少女身上獨有的清香。
“你不必擔心,本王忍得住。”
司祁衍的嗓子啞着,比平常聽起來更加誘人幾分。
“我要抽刃了。”蘇蔻青從袖口抽出一根綉絲來,用它勾住柳葉鏢邊緣的碎刺上,猛地用力一拉,鏢便直接飛了出來。
這一下委實是疼了些,司祁衍皺着眉,手用力一拉,就擒上了蘇蔻青的粉唇。
蘇蔻青一驚,下意識的一推,卻聽見司祁衍悶哼一聲,眉間皺的更深了。
蘇蔻青不敢再推,好在司祁衍也沒有得寸進尺,只是兩唇相貼,十分曖.昧。
半晌,司祁衍緩慢的錯開唇,溫熱的氣灑在蘇蔻青耳畔——痒痒的:“甚是止痛。”
蘇蔻青紅了臉,手下的動作也就不再溫柔起來,手腳利落的如法炮製,將另一隻也拆了下來。
“堂堂王爺,怎會深夜出現在侯府?”
看着這小傢伙翻臉不認人的樣子,司祁衍只覺得蘇蔻青有趣極了:“你哥哥今日有事,料到你會亂來,就求着我來保護你。”
蘇墨白那傢伙,居然獅子大開口,直接要下來他十壇好酒才肯擔上這個由頭來,明明他是替他保護妹妹。
“傷口已經處理完了,蔻青恭送王爺。”蘇蔻青翩翩施禮,一雙鬼靈精怪的眼睛盯着他,熟絡起來可是比之前有趣多了。
“好。”
司祁衍應承道,起身時,卻突然一下子栽倒下來,幸而蘇蔻青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了他,儘力撐住。
“你怎麼了?”蘇蔻青有些亂了陣腳,連着將他扶到床邊靠着。
“不知怎麼,使不上力氣。”司祁衍一向波瀾不驚的臉色終於一變,似乎有些懊惱的再次試了試,還是脫力摔在床邊。
“難道有毒?”
蘇蔻青可是擔不起南平王出事這樣大的責任,只好先由着司祁衍躺在床上蓋好被子,自己則是坐在桌邊,開始翻看那些最近才找出來的古醫術。
“王爺先睡着,民女翻翻是什麼緣由。”
燈火逐漸昏暗下來,蘇蔻青手邊擺着幾本已經看過的古卷,趴在桌子上發出貓兒一般的呼吸聲。
司祁衍翻身下床,看着蘇蔻青細軟的青絲微微凌亂,散在肩頭,在燈火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溫柔。
白日裏總像是一隻伺機而動的幼獅,可入了夜,卻像是只乖巧的小貓。
“唔——”
蘇蔻青並沒有睡實,剛剛要醒,就被司祁衍點住了穴道,陷入了沉睡。
司祁衍將人抱起,徑直放在床上,細緻的掖好被角后悄無聲息的離開。
什麼毒藥,儘是司祁衍用來哄蘇蔻青的,他的身體受過百毒淬鍊,哪有那麼容易就可以中毒。
黎明初啟,就聽見有不少人包圍了院子,單是聽腳步聲,就知道來者絕非少數。
“怎麼回事?”
蘇蔻青懶怠的揉了揉眉角,卻沒有聽見汀蘭的回應,心下一涼,旋即睜眼來看。
汀蘭嘴裏被塞了東西,捆了跪在房門口,身邊正是坐着喝茶的鎮北侯和陸姨娘。
幸而內閣垂着帘子,蘇蔻青從容不迫的穿好衣服,才撐開帘子走了出來。
未施粉黛,甚至秀髮都未綰起,看起來儘是小女兒家的嬌羞可人。
“父親和姨娘怎麼來了?來的好早。”蘇蔻青看着汀蘭紅腫的臉頰,已是知道她是挨了耳光,陸姨娘來者不善。
“陸氏昨夜遭人暗算,幸得郎中救起,每個院都要盤查,如今輪到你了。”鎮北侯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蘇蔻青,語氣逐漸凝重:“你既然起了,就讓郎中進來辨識一番也無妨吧!”
郎中領命進來,眼睛便直勾勾的盯上了蘇蔻青,看着就讓人直覺不舒服。
“父親這是不相信女兒嗎?”蘇蔻青一副心碎模樣,佯裝堅強的退了幾步:“既然如此,還請郎中查一查本小姐院子裏的人吧!”
郎中似乎對別人不感興趣,垂眸奸笑:“那人中了草民的鏢,只消瞧一瞧,草民就可以辨識出來。”
“不知小姐可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