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一章 心知肚明
封玄辰望着封錦環母子離開才想要問就聽到宣德公公說：“二皇子這回是徹底放下對皇上的心結了，丹嬪娘娘也算是熬出頭。”
“她對皇伯父就沒有怨恨過。”封玄辰望着丹嬪的背影。
“她也有錯，包庇之罪皇上沒有要她性命只是將她流放冷宮已經是仁慈了，她有什麼好怨恨的。”宣德公公接口說道。
秦筱筱突然笑得很狗腿：“宣德公公，皇上召我們進去有什麼事嗎？”
“郡主，奴才知道可是奴才不能說。”宣德公公微微躬身，“您和世子爺進去就知道了。”
看來從宣德公公口中是掏不出什麼來了，秦筱筱和封玄辰乖乖跟着他進去了。
“筱筱，你快將陵十三的事情一五一十全告訴朕。”秦筱筱剛跨進門檻封逸昭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關於陵十三的事？饒是秦筱筱也不禁感到吃驚，她第一個反應是將目光落在秦傲鋒身上，畢竟關於陵十三的事情祖父最為清楚。
“筱筱，都說出來吧。”秦傲鋒給秦筱筱使了個安心的眼色。
既然祖父都這麼說，秦筱筱也沒什麼好顧忌的，於是她將自己知道的關於陵十三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聽完秦筱筱的敘述之後，封逸昭臉色不大好看沉默不語。
封逸笙倒是率先開口：“這麼說就與剛才丹嬪所說的對上了，白玉佩是辰妃的貼身之物,這麼說起來陵十三是她的孩子了。”
辰妃！秦筱筱十分吃驚，她怎麼猜都猜不出陵十三竟然與辰妃有關係。
這下，不只是秦筱筱，封玄辰也密切注意着封逸昭的臉上的表情變換，他們倆雖然了解不多但也看出辰妃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兒。
秦傲鋒悠悠地說：“逝者已逝，皇上難道還怨恨辰妃不成。”
“不。”封逸昭抬起頭來眼中有怒氣，“朕沒有怨恨晨曦，“朕終於明白她為什麼執意將兒子送出去了。”
說這話的時候，封逸昭將目光落在封玄辰的身上，在座的人也齊齊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封逸笙臉色瞬間發白，他顫抖着嘴唇剛要開口，沒想到封玄辰此刻卻笑着開口說：“還是我父王好，一個母妃，一個我，安王府這麼簡簡單單真好。”
聞言封逸笙鬆了口氣，倒是封逸昭雙眼緊緊盯着封玄辰過了半晌才說：“你過得好就好了。”
秦筱筱內心暗暗鬆了口氣，看來一切都很明朗了，封玄辰是皇上和辰妃的孩子，不管當初是什麼原因他成了封逸笙和杜沁的孩子，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秦傲鋒知道秦筱筱和封玄辰心中還存在疑惑，他長嘆一聲后說：“當年因為皇上獨寵辰妃，一次酒醉后他說道若辰妃生出皇子必定立為太子。”
“這話必定使得後宮掀起軒然大波。”秦筱筱可以想像當時的情形。
點點頭秦傲鋒繼續說道：“當年張淑妃和王貴妃聯手趁皇上離京祭天之際將辰妃誘出宮去，在被追殺的過程中她失足跌下山崖失去了記憶，皇上回宮后震怒丹嬪成了替罪羔羊。兩年後，皇上才找回了辰妃。”
封逸昭接口說道：“朕是在京郊狩獵的時候與晨曦重逢的，見到朕她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隨即昏厥過去，回到宮中足足三天三夜后她才醒來。可離開宮中那兩年所發生的事情她忘記了，她只記得她有個兒子。”
“當時辰妃娘娘求皇兄讓她離開，可是他們倆卻抱頭痛哭。”封逸笙想起當年不勝唏噓，“他們倆是真愛的。”
“我明白了，從此辰妃娘娘就深居簡出不再與人打交道。”秦筱筱恍然大悟。
封玄辰的語氣很沉重：“因為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怕與這宮中的人相處。”
說完封玄辰抬起頭望着封逸昭：“她也怕自己的兒子在宮中遭受暗算，所以不惜求得您的恩典讓兒子離開宮廷。”
看封逸昭紅了眼眶說不出話來，秦傲鋒才解圍說：“沒錯，當年的事情大抵就是這樣的。”
“既然皇伯父答應了辰妃娘娘，那就不要再多想了，既然捨棄了就不要再強求了。”封玄辰話裏有話暗示道。
在座的都聽出了封玄辰話里的意思，封逸昭也不例外，他又何嘗想食言，只不過是情非得已。
“玄辰，你知道為君之道是什麼嗎？”封逸昭突然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聽到這句話，臉色最難看的要數封逸笙了，他緊張兮兮望着封玄辰，心裏頭感覺自己的兒子好像要飛走了一般，若果真如此的話他是沒臉回府見杜沁了。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沒興趣，反正這個問題是這輩子都輪不到我去想的問題的。”封玄辰面帶微笑帶着幾許不羈但是那語氣中的堅決卻顯而易見。
封逸昭沒有生氣但是他很嚴肅地說：“為了江山社稷，君王必須不擇手段。”
秦筱筱聽了心裏頭咯噔一下，皇上這話也說得明白，必要的時候不惜用強逼迫封玄辰就範。
完了，封玄辰的性子表面上看隨性溫和，實則骨子裏頭那倔強超過任何人。
“玄辰。”秦筱筱急忙高喊一聲搶在封玄辰開口之前。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轉向秦筱筱，她急中生智手捂住了額頭：“我有點暈，你扶我坐下。”
話音落，封玄辰已經來到秦筱筱的身邊攙扶住她：“怎麼回事？是不是讓大夫看看？”
“沒事，你扶我坐下。”秦筱筱趁着轉身的剎那朝神色擔憂的秦傲鋒使了個眼色。
秦傲鋒不動聲色撫摸着鬍子，心裏頭暗想這筱丫頭不知道又在搞什麼鬼了。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封玄辰和皇上之間那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筱筱，你還好嗎？”封玄辰憂心忡忡問道。
“還好。”秦筱筱牢牢握住封玄辰的手。
封玄辰本來激動的心情在瞬間就平靜下來，這全賴秦筱筱身上傳來的那股氣息以及她手中傳來的溫暖。
“皇上，強扭的瓜不甜，再說了您現在正當壯年，這事兒不急。”秦筱筱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