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 討禮物
果然王爺連着幾天都沒回府,只叫阿廣傳信,說是外頭有宴請。
如此新人們要討好王爺的心思也歇了不少。
漸漸地,她們開始往各處院子走動串門子拜年。
正院是大家頭一個選擇的地方,時常有新人拜訪,又加之命婦夫人亦常常向寧王妃拜年,遂一時熱鬧無限。
從正月初一到正月初五,僅僅五天時間裏,汪靜姝的私庫又多了不少寶物,眾人都不約而同的往一對雙胞胎郡主身上下功夫送禮物,這禮物都送了雙份,精緻非常,更貴重無比。
汪靜姝偶爾掌眼,瞧見托盤上擺着兩塊溫潤的小玉牌,上頭還刻着女兒們的封號品級,她一見也很喜歡,“這是誰送的,如此精緻玲瓏?”
采玉一看,就回答:“是兩位沈良娣送的。聽說是一人打造一塊小玉牌,特意請能工巧匠精心打造。”
大小沈良娣?
汪靜姝拿起小玉牌細細瞧,一塊玉牌正面刻着永寧郡主封號品級字樣而背後刻着朱韻純名字字樣還刻了一朵蘭花旁邊有靜若幽蘭的小字。另一塊小玉牌同樣刻着封號品級名字,不過背後刻的是梅花圖樣以及暗香疏影的小字。她見了都愛不釋手,又感嘆,“打造這樣一塊小玉牌,想必花費也不少。”
采玉又提,“兩位沈良娣還送了其他禮物,主子要不要看看?多半是玉器。”
汪靜姝放下了玉牌,轉頭又看起其他禮物,嘴裏卻說:“兩位沈良娣那裏隨兩份豐厚的回禮。”
采玉逐一稱是,見主子盯了兩個撥浪鼓,又說:“這依舊是兩位沈良娣送來的,由正宗藍田玉打造的撥浪鼓,說是供郡主們把玩。”
又是沈良娣?
她們姐妹到底想做什麼?
這個撥浪鼓通身都是藍田玉打造的,一看就是尚好的佳品。何況藍田玉因曾經的朝代開採過甚導致如今非常稀有,也因此非常名貴,與和田玉幾乎比肩。
如今皇帝所用玉璽就是藍田玉打造。
“兩位沈良娣…送這麼名貴的東西,還是雙份,你覺得……”轉頭又問,“大姑娘那裏可有?”
采玉不大清楚,“應是沒有吧,送來的時候只說獨給郡主們準備的。”補上一句,“無非就是討好郡主們,進而討好王爺。如今王爺喜愛郡主們,整個王府都知道,她們想投其所好,自然是往郡主身上下功夫了。”
汪靜姝總覺得收禮收得不安心,尤其這麼貴重的東西,雖然她也挺喜歡,但喜歡歸喜歡……正所謂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她們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可若她們做的太明顯,難保不會引得孫氏嫉妒,這不是一件好事。”
采玉不大明白,“那您的意思是……”
汪靜姝決定退回撥浪鼓,“把撥浪鼓送回去吧,留下小玉牌就好。就說兩位良娣的心意我們領了。”
“可是……”采玉有些猶豫,“就怕人家是投誠,如果王妃您不收,證明沒有招攬她們的意思。那樣的話,會不會弄巧成拙?”
汪靜姝笑了笑,又看起其它禮物,“要是聰明人就該知道,我堂堂寧王妃絕對不會因為兩份名貴的禮物就被收買人心。既要投誠,該有真正的投誠之意,要憑藉真本事。自古靠銀錢收買的從來不是人心……”而是奴役。
“有心投誠自然是好事,可怕就怕投誠只是為了王爺的寵幸。”
如果真是那樣,汪靜姝心裏是不願意的。她能夠推王爺去後院睡覺,可不能指定王爺去哪過夜,那不是太可笑了嗎?
最終采玉在主子的催促下包好撥浪鼓去親自送還給兩位沈良娣。
大沈良娣的院子裏,小沈良娣也在,兩人正閑話家常,如此省得采玉再走一趟,她直接送還了禮物,“請兩位良娣主子安,王妃娘娘說,小玉牌這份禮物很得人喜歡就收下了,只這份禮物着實貴重,郡主們實在不好收,你們的心意領了。”
送出去的禮物還有被退回的道理?
兩人有點慌張。沈悅青問:“可是這份禮物,王妃和郡主不喜歡?”
采玉只說:“這份禮物太貴重。”並沒有提及喜歡與不喜歡一說,這更引起兩人猜測。
片刻采玉在兩人的注視下告退。
沈悅青心裏有點慌,她膽子小,以為王妃拒絕她們的投誠,“堂姐,你說,王妃什麼意思?”
“禮物不肯收,”沈清歡看着兩個被退回的禮盒,她頭一次遇到送出去的東西還有完璧歸趙的時候,“這倒是稀奇。”
沈悅青不明所以,她實在想不通王妃此番到底何意,“她是不是拒絕了我們投誠?聽說其他新人也動過這心思。尤其是那個趙氏,好像跟王妃以前就是認識的。我們可千萬別讓她捷足先登。”
“我們的敵人不是趙氏,她就一承徽,我們要防的是余氏,可不能叫她捷足先登,那才是硬道理。”沈清歡雙眸里充滿堅定,“不過王妃收了其他禮物,就預示着她不是完全拒絕。所以不必擔心。”
沈悅青怎麼會不擔心,她承認在所有新人里余氏長得最漂亮。
如今王爺是沒有關注過新人,一旦開始關注新人,美貌的余氏必定是盛寵的新人。
這個妹妹在想什麼,沈清歡看一眼就知道,“你別對自己那麼沒信心。除了美貌還有更多內在的東西,那是王爺更在乎的。余氏除了貌美,似乎也沒其它才華更沒有頭腦,其實不足為懼。盛寵之後必定失寵。”
“希望如姐姐所說。”
“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遠離家鄉根本無人可靠。所以我們該做的,就是齊心協力,姐妹要同心同德。千萬不要被人挑撥離間。沈氏全族都押在王爺身上,我們姐妹也必須爭氣,如果我們不得寵又無兒無女,就算哪天王爺真的登基為帝,他也不會牢記沈氏一族的忠心耿耿。這個道理,你懂嗎?”
“我明白。”
姐妹兩的雙手緊緊相握,彼此都慶幸對方同自己一起來到這個寧王府,在這個王府里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姐妹彼此。
而到了傍晚,久不見人的王爺總算出現在正院裏,采玉又曉還在整理記載堆積如山的禮物。
朱沛見狀,突然想起什麼,扭頭就要走,卻被眼尖的汪靜姝看到,“王爺,您來了呀。”
哎……朱沛輕嘆一聲,乾脆回去坐在炕上,“我好幾天沒回王府,如今回來看看孩子們。”
汪靜姝故意不知的問:“那你幹嘛走?”
朱沛睜着眼睛說瞎話,“我沒走呀,就是想先去前院有點事做,要做完再來。”
“還說沒走……”汪靜姝切一聲,“我這雙大眼睛可看到了呢。”
“我覺得某人是欠了我東西,怕了,這才要逃之夭夭。”
這話一出,朱沛無比尷尬,又有點惱羞成怒,直接大手一揮退散屋裏所有下人,關上屋門,“喂,你就不能給本王留幾分面子嗎?在下人面前居然說本王怕,還逃之夭夭……”
汪靜姝心裏也的確懊悔,他到底是王侯,有着皇族的驕傲與自尊還有極要面子。既然錯了就要及時認錯,“我不該這麼說的。”
朱沛不想多說,坐在那一個人生悶氣。
自從汪靜姝生了女兒,王爺跟她的關係一日好過一日,她嘴上開始漸漸放肆起來,今兒就是一例。
見他真生氣了,只好一個勁的討好,拉着他的袖子撒嬌,“我都認錯了,你想怎麼樣?”
朱沛沒一會兒氣消得差不多,“我還能怎麼樣,皇祖母都說過你年紀小要讓着你。所以我也只能教導教導你。”
“教導……”
朱沛見她不明白,又想氣得跳腳,“看你以後敢不敢亂說,在下人面前,你好歹給我留幾分面子。”都說當面教子背後勸妻,“什麼逃之夭夭,整個平州都是我的,我還用逃嗎?”
汪靜姝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不用。”
“那你說什麼,逃之夭夭?這多難聽,下人還以為我欠你什麼了呢。”
“那是你自己除夕夜說的,要送我禮物的,”汪靜姝梗着脖子犟嘴,“你一出去就去幾天不回王府,我還以為你因為禮物就要逃跑呢。”
原來是為了討禮物。
朱沛恍然大悟后又覺得“你怎麼越活越回去了,為了一份禮物不依不饒。”
汪靜姝攤着手討禮物,“作為王爺就該信守承諾呀。”
朱沛拉她走到桌邊,指了指那堆積如山的禮物,“已經有這麼多了,你還要?”
汪靜姝下意識反駁,“我就要。”
朱沛開始耍無賴,“這些都是我送給你的。”
“王爺!朱沛!”汪靜姝雙手叉腰,“你真會睜着眼睛說瞎話。明明是他們送的,怎麼就成你的了?”
可是朱沛卻義正言辭,“你要不是寧王妃,誰送你這些禮物?你要是失寵了,誰送你這些禮物?你要是沒兩個受寵的郡主女兒,誰送你這麼禮禮物?”
汪靜姝切一聲,不以為然的模樣,“她們那是為了巴結你討好你,與我什麼相干。”
朱沛攤手,“那你還不是收了……”
汪靜姝不說話。
朱沛故意出難題給她,“你要是想我的禮物,就把這些還回去。”
其實作為王妃,收禮也是困難,不收也是困難,兩頭為難。汪靜姝不明白,“為什麼還回去?你不怕我得罪王府所有女人呀。”
朱沛說:“正好呀,那樣不用逼着我去其他院裏睡了。”
逼……
汪靜姝氣得扭頭就走,“我的苦心你一點都不知道,我走了,以後不管你了,白送你女人都不要。”
作勢要離家出走。
朱沛哪裏不知道她的苦心,“你的苦心就是為了自己博得賢良美名。一旦善妒的名聲落到你頭上,你們汪氏一族的姑娘都只能低嫁。”
汪靜姝停住腳步,他竟然知道……
“汪家姑娘的名聲已經被敗壞了,如果寧王妃汪氏再傳出善妒惡名,這個汪氏一族的姑娘……也因此你比以前更多時候都推我去後院女人那裏睡覺。”
他什麼都知道。
汪靜姝輕聲問:“你…你猜到了?”推他去別處睡覺也是經過內心反覆糾結的,沒想到他什麼都知道。
“我是了解你!之前流言蜚語,你看起來不在意,但你心裏還是在意的。”朱沛拉住她的手,“所以我配合你去後院女人那裏睡,我去平她們的醋意。”
“我可以配合。不過要先說好,你不可以吃醋,而且我今天不想去其他女人那裏。我只呆你這裏。要不然可沒禮物了。”
汪靜姝突然笑了,笑得像個孩子,“好,我今天不趕你。”直接抱上他,“阿沛,你真好。”
“你肯定希望我一輩子都那麼好。”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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