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相擁的兩人耳鬢廝磨，享受着第一次溫存。
面館裏的人面無表情。有人認出秦淮這個大名鼎鼎的年紀第一，於是偷偷的拍照。
麵館老闆喜聞樂見在自己的領地上促成了一對姻緣。雖然有早戀的嫌疑，但是他和自己老婆都一致認為，青春時期談一場戀愛是有所幫助的。
街道外響着汽車喇叭的聲音。
黃果樹的葉子春天落盡后，如今又枝繁葉茂。
戀愛是兩個人的事，但假如是早戀，就是一群人的事。
羅裕雙手握在秦淮的肩上，低頭就看見了她羞澀的臉龐。他拉着她坐下。
一碗湯圓。
紅色的湯汁上漂浮着醪糟和枸杞。湯圓心裏的芝麻甜到心裏去，然後就是撲朔迷離的眼神，和偷偷的打量。
秦淮悄悄抬頭看，羅裕的手裏握着手機。
“喂！”
“什麼？”
“你在看什麼？”
“啊……我的生活費到賬了。”
“嗯……那麼接下來要怎麼辦?你還是不回來上課嗎？”
“不放心我的成績?”
“有些擔憂。”
羅裕笑了笑。
“接下來，我每次月考都會回來考一次。”
“這麼自信?”
秦淮語氣驚訝。
“比起我來，你這樣子好像更適合說——年級第一今後就由我承包——這樣的話。”
“以為我在吹牛?”
“你就是！”
“那麼下一次的考試，一定要考個高分來給你瞧瞧。”
“大話說起來一點都不含糊！”
“還是吃湯圓吧。”
……
不知道出於無心或者有意，年級第一和一個“攪屎棍”混在一起談戀愛的消息走漏了出去。
與此同時，還有那句大話。當然大多數都對此不屑一顧，但是仍然有部分人想着：
“或許是真的呢？畢竟人家也不笨，據說是天天看課外書還能考五百分的人吶。”
閑話到此為止。
……
湯院士那裏傳來了好消息。
隕石的事情處理后，有一百萬的獎金。
對於一個長期為四十五塊錢而傷神的人而言，這絕對是天上掉下的餡餅。
與獎金一起寄來的，還有一個獎狀。大概是好市民獎之類的，羅裕把它丟進了衣櫃裏。
去銀行兌現了支票，然後將錢轉進銀行卡里。揣着手機，羅裕在街上遊走。回家的途中吃了晚飯，然後順便去禮品店裏買了一個禮盒。
回到家裏，羅裕將前些日子買的一冊藝術剪紙放進去。包裝好後去了快遞公司，將它寄到秦淮家裏。
地址是秦淮寫給他的。目的地好像是西湖路，快遞公司說：
“一天就能到。”
……
最近學界發生了許多大事，這些事一件件的堆在一起，讓很多人焦頭爛額。
首先：
旅行者1號軌道“拐彎”事件。這件事透露出來的詭異讓所有人幾乎都難以呼吸。它幾乎沒辦法用常理去推斷。
然後：
“全球餘震”和“黑子爆發”。看似是自然現象的背後，好像卻又有着某種看不見的聯繫，壓抑的氛圍籠罩在所有人的頭頂。
再次：
半人馬α星探測任務失敗。原因未知。這個結果，就像是將【jiang】門前落下的車【ju】，一切科學的觀念，好像在這次事故中都變得撲朔迷離。人們感覺，自己生活的空間好似變成了一團迷霧。不真實的感覺如同吸血的蝙蝠，在慢慢啃噬人們心底脆弱的理智。
學界把這一系列的異常狀態歸結於一種神秘力量的推動，他們稱它為——
“撥動星空的巨手。”
……
羅裕的手機里發現了一條消息，它來自一個從四萬光年外的反射回來的電磁脈衝信號，並以一種規律的頻率顯示着——
“25000”
……
2018號地球。
人們在“木星”上設定“編輯器”的工作時，曾經發生過一場討論：
“它的目的是保護新生地球。但不是讓她與整個宇宙隔絕。所以不能只草率的用一個簡單的保護殼【qiao】敷衍了事！”
“那我們要怎麼做?”
“讓它具備篩選的能力，辨別異常信號接觸。人們可以將自己的話發出去，但是當太陽系外的文明想要和地球交流的時候，他們的文明會首先被編輯器篩選。太強的就忽略，平等的就放行，低級的就將它暴露出來。”
“怎麼分辨他們的文明程度？”
“通過信息傳播手段。我們暫且將不同的信息傳播手段劃分成不同文明的區別：1.電磁信號。它是青銅文明。
2.脈衝信號。它是鐵器文明。
3.量子信號。它是燃氣文明。
4.空間整波信號。電氣文明。
5.緯度壓縮信號。核能文明。這樣一來，就可以很好的區分他們。”
“新奇的設定！那我們就是核能文明咯?哈哈～”
“請嚴肅……這個劃分雖然很草率而且看起來荒謬，但是卻提醒着文明不同的科技和不同的量級。假如一個人，他擁有壓縮緯度的能力。那麼就算他是個白痴，不會刷牙，但是他也是最大的威脅，他也會被判定成核能文明！”
“那麼……投票，是否可行?”
“可行。”
“可行。”
……
什麼是“25000”?
難道是科學家的什麼深奧的交涉?是二進制?還是一串普普通通的數字?
羅裕不得其解。
但是這串數字的末尾，卻標註了一個記錄：鐵器文明。交涉日期：2018年10月25日。
於是，問題來了。
鐵器文明，這個標註，是地球，還是……
……
一百萬可以做什麼？
首先，它可以買到兩張電影票。順帶買上毫無用處卻貴得可以的爆米花。
羅裕不喜歡爆米花，但是在電影開始前，他還是去買了一桶。他以為秦淮會喜歡吃。
秦淮高高興興的將爆米花抱在手裏，在電影院裏，電影的朦朧燈光下，她和羅裕專心致志的盯着螢屏。可憐的爆米花，自始至終它沒有被動過哪怕一口。
當它被嫌棄的放在腳邊時，兩個人的頭漸漸的靠在了一起。
秦淮依偎着羅裕的肩膀，她的眼神迷離，視線停留在電影上。
電影裏帥氣的男生大叫：
“在遇到你之前，我就是一個臭蟲！”
奇怪的是，女主角竟然因為這句話而扭捏起來，主動迎合上男生的湊近的嘴唇。
羅裕驚呆了。而一旁的秦淮悄悄的湊近他的耳朵，輕輕吐出濕潤的氣息：
“他很像你呢……”
此刻的當務之急是，把臉湊過去，像電影裏的男主角一樣。
當濕潤的柔軟的唇瓣貼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像是雨滴落入泥土裏。滋潤的氣息隨着時間的漂移慢慢抽絲剝繭，使乾涸的枝條掛上芬芳的露珠。
電影裏，男主角說：
“但是如今啊，我是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