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昭魚被迫使齊 途中遇刺

第一百七十三章 昭魚被迫使齊 途中遇刺

正在楚王與眾人歡慶之時,突然一名身上滿是血跡的將軍狼狽的跑了進來:

“大王……大王……大王,不好了……不好了,齊國大舉進犯我楚國淮泗之地了,現在下邳城已失守了,景鰲將軍不得已,只得帶着將士們退守鍾離了!”

楚王一驚:

“什麼?齊國不是從魏國剛撤兵不久嗎?怎麼會如此之快發兵進犯我楚國淮泗呢?寡人不是讓景鰲去向齊國道歉了嗎?這是怎麼回事?”

這將軍回著:

“景鰲將軍確實拿着淮泗地冊去向齊國納地道歉,可是直接被齊國百姓攔在臨淄城外攆回來了,現在齊國正以我楚國不納淮泗之地,還殺害其使者田稷為由來攻打我楚國,要強奪淮泗之地呢!”

楚王趕緊詢問一旁昭魚以及昭陽:

“現在怎麼辦是好啊?”

昭魚也顯得很是憂慮:

“如今臣雖早已不聞政事,但是如今我楚國危難,我昭魚雖老,但也是不能再置身事外了的,所以昭魚我想請求大王允許我去出使一趟齊國!”

一旁昭陽馬上也說道:

“昭魚兄長,就算您現在出使齊國恐怕也是無用的,大不了我們楚國暫且先忍讓一番,退出淮泗之地,等秦國投降后,我們楚國再與齊國解決此事不就行了嗎?況且現在庄僑出使魏國去了,想必其一定會帶回來好消息的!”

楚王也說道:

“好,那我們就等庄僑消息吧,只要魏王答應三國分秦了,那秦這次必亡,我們楚國就能撤兵對付齊國了!”

楚王與昭陽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出使魏國的庄僑身上,可是沒想到幾日後,庄僑卻帶回了魏國要援秦,而且還挾持了自己太子熊橫與左徒屈原,要與自己交換陳蔡之地,不然就將舉兵伐楚的消息。

這一下子,使得楚王與昭陽都絕望而且而且憤怒了起來,於是楚王只得命人下令,讓景翠必須在半月之內拿下秦都咸陽,昭魚被迫也去往出使齊國的道路上了。

楚宋邊境苦縣。

經過幾日連夜奔波的昭魚這日乘着馬車到達了這裏。

只聽車上出使齊國,已近八旬年邁的昭魚,對着一旁跟隨在自己身邊的孫子昭禽詢問着:

“孫兒啊,我們現在是到哪了?”

昭禽答着:

“爺爺,我們現在已經過了苦縣了,馬上將要進入宋境了!”

昭魚點了下頭:

“好……好,只有進入宋境了,那道路就好走多了,也少了這顛簸之苦了!”

然後又嘆了口氣:

“唉,我昭魚真是老了、老了啊,想當年威王在位時,我昭魚身為我楚國之令尹,為了交好齊、魏,連續數年都能不停奔波在楚、齊、魏三國之間,從不停歇,唉……現在不行咯……不行咯!”

昭禽趕緊安慰其:

“爺爺……您還未老……未老呢,孫兒想聽您給我講當年您羞辱那秦相之事呢?”

昭魚一陣苦笑,然後講了起來。

“呵呵……呵呵!”

“當年啊,那秦相張儀還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子時候,來到楚國,想投奔於爺爺我,可是你爺爺我一看到這張儀一番姧滑之相,就十分厭惡,所以就不想搭理於它!”

昭禽又問:

“爺爺,那後來了呢?”

昭魚繼續說道:

“後來啊,這張儀就死皮賴臉的,天天都跑來,賴在我們家門口要見爺爺我,居然一賴就是半年之久,直到有次爺爺我舉辦賓客宴會,這張儀混入賓客之中進來了,在酒宴上又竄到了爺爺面前!”

昭禽見爺爺昭魚頓了一下,便問:

“那爺爺您把他怎麼了?”

突然這時昭魚乘坐馬車停了下來,原來是被前面一道深溝擋住了去路。

昭魚便問車夫:

“怎麼回事?”

車夫答着:

“這前面就是宋境了,可能是宋國開始防備我們楚國,所以再不遠處挖了條溝壑,把道路截斷了,不讓我們楚人入境了!”

昭魚又問:

“那沒有其他道路了嗎?”

車夫回著:

“其它道也有,不過得繞上一日,這樣會耽擱了大人您的行程的!”

昭魚便說道:

“那你趕緊與隨行的所有人一起去想辦法把這溝壑填起來吧!”

車夫下了成人網,然後又詢問了一句:

“大人,您不需要人在這保護嗎?”

昭魚輕輕一笑:

“這裏乃我楚境,誰還敢拿我昭魚怎麼樣呢?你們儘管去吧,有禽兒陪着我呢!”

昭魚便繼續與孫子昭禽講述了起來:

“所以啊,那日爺爺我當著賓客面,敬了那張儀一杯酒,不過爺爺我是用嘴喝,而那張儀卻是用鼻子喝下去的!”

昭禽也笑了起來:

“定然是爺爺您命人強行讓那張儀用鼻子喝酒的吧?”

昭魚也大笑着:

“哈哈,是啊,禽兒你可真聰明!”

昭禽趕緊又問:

“那後來呢?後來呢?”

昭魚正準備說話,突然這時馬車居然動起來了,而且似乎正在掉頭,於是昭魚馬上大聲詢問着:

“馬夫,怎麼回事,走也不請示的嗎?”

這車夫並沒有理會昭魚,調轉馬頭后,反而揮動鞭子指揮這三馬之車,往楚國方向折跑了起來。

這時昭魚感覺有些不對勁了,伸出頭一看,發現車夫居然已經換了人,而且還變成了兩個人,其中一人,似乎還是一個斷腕者,於是趕緊問道:

“你們是誰?你們是誰,要帶我們去哪?”

車夫突然停下了,只見車夫旁邊另一人這時扯開了昭魚與昭禽面前遮擋垂帳,讓對昭禽說了句:

“小兒,剛才聽你爺爺在同你講故事,正好叔叔也知道這段故事是怎麼回事,不如聽叔叔同您講講如何?”

昭禽有些木訥了,看了看一旁爺爺昭魚一臉驚恐的表情,然後詢問着眼前這自稱叔叔的人:

“不知道這位叔叔,您是何人呢?”

這人沒有回答昭禽的,而是自顧說道:

“當年你爺爺為了羞辱那張儀,不僅逼迫張儀用鼻子喝酒,更是慫恿下屬把尿水灌入那張儀腹中,最後還把那張儀推入了糞池之中,使得那張儀變成了人見人厭之輩!”

昭禽不禁說道:

“這……這也太……,我爺爺絕不會幹出這等下作之事的!”

這人又繼續說道:

“所以這張儀在楚國又忍受了兩年屈辱,終於等到了你爺爺昭魚把令尹讓給了族弟昭陽,所以張儀抱着希望再次想去投效昭陽,昭陽倒是接見了張儀,還讓張儀在其府中作一賓客!”

這人苦笑了一下:

“可是張儀這般好日子並沒過多久,有一次令尹昭陽宴請眾賓客觀賞楚王賞賜其的寶物’和氏璧’,沒想到這時’和氏璧’卻不翼而飛了,而你這位好爺爺便在昭陽面前指任是張儀盜了和氏璧,所以把張儀打的死去活來都沒找回那和氏璧,最後眾人都以為張儀已經斷氣了,便把其拋屍荒野了,可是沒想到張儀命大、命大啊!”

昭禽這時激動指着眼前這說話之人,詢問一旁早已經不知所措的昭魚:

“爺爺……爺爺,它……它莫非就是那張儀嗎?”

這人大笑一聲說道:

“哈哈……哈哈,是的,玩正是受盡了這昭魚之屈辱的張儀,我張儀今日就是來報仇的!”

昭魚此刻反應了過來:

“張儀,你到底想幹什麼?”

張儀重複了一句:

“我是來找你昭魚報仇的,你沒聽到嗎?”

昭魚回望了一下周圍,發現四周一縷平川、荒無人煙,頓時也知道了自己與孫子今日是落在張儀手中,無人能助了,便對張儀說了句:

“既然如此了,那你們可否放過我孫兒?”

張儀搖了搖頭:

“我放過你孫兒,讓你孫兒以後再來找我張儀報仇嗎?你這老東西,想的到好!”

昭魚又問:

“如果我昭魚拿家中全部財物來換取我孫兒惺命呢?”

張儀又搖了下頭:

“我張儀可不是你想的那等貪財之輩,你昭魚用盜取’和氏璧’辱我張儀之事,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然後又說道:

“你和你孫子有什麼遺言,趕緊交代吧!”

昭魚顯得很絕望:

“那你可否代我送封信予齊國?”

張儀回了句:

“那你寫吧!”

昭陽於是撕下衣衫,咬破手指,在衣服上寫下了一段書信:

“昭陽血書獻齊王楚之淮泗王已應予齊

田稷之死無關乎楚太子奔魏楚所不知也望齊王之斟酌也!”

然後又對張儀說道:

“我知道先生您現在已經不侍奉秦國了,希望您能發發善心,幫我把此書送到齊國吧!”

張儀看了一眼,回著:

“好,這血書我張儀一定會代大人您送往齊國去的!”

這時張儀身旁斷腕之人遞過來了一把魚形劍,張儀接過劍后,直接一劍刺入了昭魚心臟,然後跳下車去,瘋狂奔跑,以示慶祝了起來。

斷腕人這時拔出昭魚身上之魚形劍,說了句:

“堂堂楚國之令尹,死在魚腸劍下,也算值了、值了!”

一旁哭的撕心裂肺的昭禽,這時對着斷腕人說道:

“你們為什麼不殺了我?趕緊用你沾滿鮮血的魚腸劍殺了我吧,我要去陪我爺爺!”

斷腕人回著:

“你不配被魚腸劍殺,魚腸劍不刺無名之輩!”

然後一拳把昭禽打倒在了車上。

這斷腕人便是聶顯了,至於其為何會與張儀在一起,日後自會敘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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