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遇孟子陳軫

第十二章 遇孟子陳軫

魏嗣與衛姬倆人挽着手在大梁城內一邊走着,一邊欣賞着街邊熱鬧場景,這一路上,魏嗣自然都不知道該怎麼跟自己以後的夫人衛姬說話了。

當看到路邊一個圍了無數人群,在旁聽讀的說書人時,魏嗣終於對着衛姬指了指這說書人處:

“夫人,不如我們去那邊聽聽看那說書人在說些什麼吧?”

衛姬對着魏嗣會意的點了下頭。

倆人迅速的擠到了這說書人旁邊,仔細一看,這說書人是一個五十來歲兩眼明亮、滿臉腮須的老者,手中拿着一卷竹簡,坐於地上,正在對周圍眾人講解着。

魏嗣便仔細聽了聽其內容,不過都是些儒家的人生大道理而已。

衛姬也仔細打量了一下這老者,突然對着魏嗣說了句:

“夫君,我好像以前見過這個老頭!”

魏嗣很是好奇的問着衛姬:

“不可能吧,夫人,一個市井老者,您怎麼可能見過他呢,您不是一直跟我一樣在宮內嗎?”

衛姬此時摸着腦袋開始回議起來了。

魏嗣便也好奇的問了問旁邊有個學者打扮的人:

“兄弟,您知道那位老前輩是何人嗎?”

這學子一笑:

“這位大哥,看您這身打扮也應該是讀書人吧?難道您連孟軻先生都不認識嗎?”

這時旁邊衛姬也十分興奮的對着魏嗣說了句:

“夫君,對……對……對了,它就是孟軻,沒錯的了!”

魏嗣這時有些好奇的問着衛姬:

“您這是在哪見過孟軻先生啊?”

衛姬回著:

“夫君,您忘了嗎?在先王在世時,正值求賢若渴,可是請孟軻先生入宮求講過不少日子呢,那時候剛好也是夫君您把我從衛國迎娶過來的時候啊,想想我們大婚到現在都已經三年了!”

魏嗣自然不知道以前這些事了,沒想到自己這王后居然跟自己成親也已經三年了,便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真的一時忘了呢,看來最近忙的我這腦子都不管用了。”

衛姬給了魏嗣一個眼神:

“小君我就是看你忙的不像樣了,才想要跟夫君你一起出來走走,散散心的嘛!”

這時孟軻正講到了孔夫子論語第二章`攻乎異端,斯害也己`的意思:

“孔夫子說,奇異和極端的東西並不可怕,只要通透和明白就可以輕易化解了!”

魏嗣看了眼衛姬:

“我想去試問一下孟軻先生!”

然後走過來,對着坐於地的孟軻大聲喊了幾聲:

“孟軻先生…孟軻先生……孟軻先生!”

孟軻聽到有人再叫自己,便看了眼前人一眼:

“不知道這位朋友您叫老夫有何事呢?”

魏嗣說著:

“孟軻先生,學生有幾個問題想問問您,不知道您是否有時間解答呢?”

孟軻點了點頭:

“好,朋友您問吧?”

魏嗣便問:

“我記得孔夫子形容過當時魯國季氏一句話,八佾舞於庭,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如今暴秦趁我魏國衰敗之際,占我魏河西、河東大量疆土,而在我們魏國這伐暴之際,齊卻又聯合宋來攻伐我們魏國觀澤重地,孟軻先生,您覺得我們魏國該如何去應對呢?”

孟軻又仔細打量了魏嗣一眼:

“朋友,看您這樣貌老夫似乎在哪見過您啊?“

魏嗣馬上回了一句:

“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之多,孟軻先生您周遊列國,當然見到人也多了!”

孟軻點了點頭,然後回著魏嗣:

“既然齊、宋如今趁魏空虛之際來偷襲魏國,乃是屬於失禮也,當然得對其君,言之以理,其自然便回退兵了!”

魏嗣一陣苦笑,心裏想着,若真言之以禮有用,這還需要打仗嗎?

便又問:

“可是,若對君言之以禮,其也不從,依舊如故呢?”

孟軻回著:

“可再對其曉之以理,若其依舊如故,那有因就必有果,如此不靈之君,自會得其果了!”

魏嗣又對孟軻說道:

“孟軻先生,那您又如何看待此次五國討伐暴秦之舉呢?”

孟子嘆了口氣:

“唉……,秦雖一時殘暴,但老夫覺得還是得對其曉之以理,其自然會覺悟的,何必勞民傷財去討伐呢?”

說完,然後又問了魏嗣一句:

“這位朋友,聽您這番相問於老夫,莫非您乃一說客?”

魏嗣回著:

“是啊,我正是從東周來往大梁城準備為魏國效力的一說客!”

魏嗣此時心裏想着,這孟軻果真就是一個只會說道理,而無實用之人,殊不知如今在這戰火紛飛、各國林立的戰國征伐時代,要是你拳頭不硬,講太多道理根本就是扯談之說。

而且魯國可是一直遵循孔夫子之禮的國家呢?如今又如何了呢?從春秋時期一方大國,如今被周邊大國侵佔成了方圓不足二百里的小國,而且還要年年給各國朝貢、連其君見周邊諸王都得卑躬屈膝,受盡屈辱方能換的其存。

這時旁邊一群人開始望着魏嗣譏笑了起了:

“居然還有人來我們大梁做說客?”

“是啊,這人是不是傻啊?我們魏王可不喜這些說客呢?”

“你們不用笑它了,它這種人根本就不可能見到魏王面的,你以為人人都是張祿啊?”

魏嗣便對着剛剛提到張祿的一個學子說道:

“朋友,您為何對我這般說辭呢?莫非是看不起我這說客嗎?”

這學子指着魏嗣大笑了起來:

“你們不認識我們魏國現在掌管大梁事務的陳大夫嗎?那可是我們今王以前的夫子呢,位高權重的它可是最妒閑之人!”

這學子說完,似乎也知道有些失言了,然後又對着周圍人說道:

“剛剛我可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你們別讓我這話傳到那陳大夫耳中了,不然我一家老小可就沒辦法在這大梁城呆下去了。”

這陳大夫,現在的魏嗣自然也經常見到了,而且還去聽他講過幾次課,平時一副十分嚴謹的樣子,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妒賢之人,而且居然還得到了這魏嗣本人重用,難怪魏國如今會如此缺乏人才的。

魏嗣笑着回了這學子一句:

“好的,先生,我們魏國難得有您這種敢於直言之人,我保證陳大夫就算聽到了它也報復不了你的!”

這學子突然指着魏嗣與旁邊眾學子笑着說道:

“你這人,相貌一般,一看也不是什麼世家貴胄出生,口氣倒不小!”

然後對一旁學子說道:

“你們看,現在來我們大梁的這些說客果真是陳大夫說的那樣,只會夸夸其談,對我們魏國真是毫無用處、毫無用處啊!”

這時旁邊眾學子都開始譏笑起了魏嗣。

孟軻見狀,有些看不下去了,趕緊示意這些學子們停下來:

“你們別笑那位朋友了,它既然是從東周遠來這大梁城的,走了這麼路,也屬實不易!”

這時,這些學子才停下了譏笑之聲,而孟軻依舊對着這些學子繼續講解起了孔夫子的《論語》之道。

王後衛姬這時也走過來了,見魏嗣似乎有些在發愣,便拉了拉魏嗣衣袖:

“夫君,您是不是剛才聽到它們這些言論有些生氣了啊?”

魏嗣回過神來,回著王後衛姬:

“夫人,我沒有生氣啊,我剛才不過在想問題而已,我們走吧!”

在路上,衛姬便兩眼緊緊盯起了魏嗣:

“夫君我看你最近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要是以前受剛剛這種氣,恐怕你早就怒不可揭了!”

魏嗣輕輕一笑:

“夫人,畢竟先王離去都將近一年了,我還不得學會成長啊!”

衛姬點了下頭:

“夫君您這樣才對,一國之主得有容人之能的氣度,我記得當年先王也這般教導過你!”

魏嗣哪裏知道那些呢,便附和着王後衛姬:

“我知道了,夫人!”

這時路上正碰到了一群巡城士兵,正在大街上追逐着一對身材不高的主僕,這對主僕跑過來后,匆匆就躲到了魏嗣和衛姬旁邊的一個牆角處,然後其中那個主人小聲對着魏嗣說了句:

“朋友,幫個忙,我們被冤枉了!”

魏嗣與身邊衛姬對了個眼神后,倆人便當沒看見一樣站在原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扮演起了一對真正的夫妻樣子。

很快那群巡城士兵就追了過來,其中為首一將領在前面四顧了一下后,走回來,指着魏嗣說道:

“你們剛才看到有人往這邊來了嗎?”

魏嗣往西指了指:

“我們剛才看見那兩個人往那邊去了!”

將領又看了眼旁邊衛姬:

“是嗎?”

衛姬也點了點頭:

“是的,它們是往西邊跑了!”

這將軍便帶着巡城士兵,趕緊往西邊追了過去。

待這群追兵走遠后,躲着的那對主僕才從牆角處長吁了一口氣后,走了出來,然後謝過了魏嗣,就準備離開。

魏嗣便叫住了這倆人:

“先生,慢走、慢走!”

這兩人馬上停下來。

那主人走過來后,便問魏嗣:

“這位先生,您有事嗎?”

魏嗣帶着笑意回著:

“沒有呢,我就是好奇先生您為何被這些巡城士兵追逐呢?”

主人便講訴了起來:

“我們倆雖出生於齊國,但是我們是從楚國流落到這魏國來的,沒想到剛到大梁城,就被人當做齊人,要抓我們起來,我們沒辦法,只得這樣逃躥了!”

然後又問:

“我們還不知道兩位恩人如何稱呼呢?”

魏嗣想了一下,回著:

“我叫梁四,這是我夫人衛氏,我是剛從東周來的一名說客!”

說完,又回問了這主人一句:

“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公子您和您的那位朋友呢?”

這主人便報着:

“不瞞兄弟您說,在下本名叫陳軫,其實也是一名說客!”

又轉身指了指在後面已經走了幾步遠的僕人:

“它是我在齊國時就雇的僕人,叫做四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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