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陳軫報三喜 太子遫歸魏
魏嗣安排好車駕護送贏姘離開大梁后,便回到了宮中,這時陳軫早已在殿外等待着自己。
魏嗣便詢問陳軫:
“不知道陳卿有何事在等待寡人呢?”
陳軫這時面露笑意:
“臣今日有三件喜事要稟報給大王您!”
魏嗣一聽喜事,十分開心的把陳軫帶入了大殿中,然後問着:
“陳軫,哪來這麼多喜事啊,趕緊與寡人說說、快與寡人說說!”
陳軫定了定神:
“這第一件喜事嘛,便是關於我恩師淳于髡先生的!”
魏嗣激動的問着:
“既然是喜事,看來淳于髡先生決定來我們魏國管理學宮了嗎?”
陳軫點了點頭:
“是的,我恩師已經答應來魏國主持學宮事宜了,不過它得先回齊國交代稷下學宮之事,可能需要個一年半載才能再來我們魏國!”
魏嗣很是欣慰:
“好…好…好,只要淳于髡先生先生能幫到我們魏國培養出像齊國稷下學宮那般人才濟濟,就算等它十年又何妨呢?”
陳軫輕輕一笑:
“十年,我師傅畢竟年事已高,能否撐到十年還是回事呢?”
魏嗣便趕緊詢問:
“那第二件喜事又乃何事呢?”
陳軫回著:
“第二件嘛,乃是關於上洛之地的,聽說翟章將軍和公孫喜將軍已經成功拿回了以前我門魏國的全部上洛之地,而且還擊退了秦軍,這不乃是一件大喜之事嗎?”
魏嗣點了點頭:
“當然了,能奪回上洛當然是最大的喜事了!”
陳軫又繼續說道:
“這第三件嘛,便是與上黨有關!”
魏嗣趕緊問道:
“是我軍佔領了上黨嗎?”
陳軫回著:
“當然不是了,現在上黨我們魏軍已經在長子、伊氏、高粱一線與北面佔據長平的趙軍對峙上了,我們魏軍雖然晚了一步,但是卻正好碰到了趙軍與上黨韓軍剛剛交戰結束,趁韓軍全部撤離上黨之機,我們魏參和魏冉兩位將軍抓住最好機會,迅速佔領了這大片上黨南部地區,以後我們魏國的東西交往道路那將是再也沒有任何危險,而暢通無阻了。
魏嗣又問:
“那平陽現在是誰佔據呢?這可是上黨最肥美的一塊肉啊“
陳軫回著:
“平陽,我聽說韓國之前平陽令馮簇現在還在城中據守呢,而且其似乎對趙國和我們魏國都是十分的憎恨,想據城堅守,與我們魏、趙兩國拼個你死我活呢!”
魏嗣輕輕一笑:
“這馮簇不過是螳臂當車而已,所以這平陽我們魏國可一定得拿下來啊,若平陽給趙國得到了,那我們魏國安邑將隨時處在趙軍眼皮之下啊!”
陳軫說著:
“好,此事我會派人告知魏參和魏冉兩位將軍的。”
魏嗣轉移話題問了句:
“陳卿,最近可有那位巨子先生的消息?”
陳軫回著:
“聽說巨子先生已經在打算回秦國去了,看來是無望來我們大梁了!”
魏嗣不禁嘆了口氣:
“巨子先生和其門下墨家對於我魏國皆乃大才之士,沒想到居然不能為我魏國之用,真是可惜、可惜了!”
陳軫便說道:
“這事也並非沒有轉機,若我恩師淳于髡螚出面,說不定還真有機會能請來巨子先生呢!”
魏嗣突然有些欣慰了:
“好吧,畢竟有希望就好,到時候這事也就都要託付給陳卿您了!”
幾日後,魏嗣也是收到了一個消息,便是秦國為了與魏國合好,要把在秦為質的太子遫送回魏國來。
魏嗣因為自己曾經讀史書時,就知道這太子遫也就是日後魏昭王可非一賢君,乃一純純敗家子。
其繼位后可是直接使得一方圓千里,強大的魏國變成了一偏居一偶的小國了,所以自然對其好感度極低了。
而自己此時因為後宮也就只有一個嚴貴妃(嚴嬋兒)受其寵幸,但是卻沒有生育子女,而魏嗣之前也只有太子遫與嫁給了秦國太子的公主這一對子女,所以還是決定了想好好看看這太子遫到底合不合適以後繼承以後魏國大業了,畢竟史書所寫不一定靠得住。
半個月後,太子遫也是在秦國軍隊護送下,到達了大梁西北的修魚之地。
由於秦國護送太子遫的軍隊正好要前往燕國幫助姬職的,所以把太子遫送到修魚后,秦軍就往東北方向去了。
魏嗣也是親自從大梁來到了修魚,迎接自己這兒子。
太子遫一見到魏嗣後,便含着淚水就朝魏嗣跑了過來,緊緊摟住了魏嗣:
“父王我在秦國整整十四年了…十四年了,幾乎日夜都在思念父王您和我們魏國…!”
說著、說著,哭的更加傷心了。
魏嗣見此自然有些同情和憐憫了,雖然太子遫不是自己回到這戰國所生,但也是自己這個身體主人的親生兒子了,便拍了拍其肩膀安慰道:
“遫兒,不用這麼難過,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待太子遫熟悉了幾日魏宮生活后,魏嗣便想考察一下太子遫能力,便首先讓其在自己面前背起了詩經、論語之類書籍。
結果太子遫論語背了幾句就背不下去了,詩經也是完全不會背。
魏嗣自然十分不滿了,便詢問其:
“遫兒啊,你在秦國這麼多年,難道就沒有好好讀過書嗎?”
太子遫回著:
“父王,在秦國我從小就是一質子而已,身邊哪有什麼好的師長啊?以前因為我們魏國屢屢受辱於秦,秦國人對我也是百般**輕視,尤其是在父王您與秦國河西之戰時,遫兒當時可是嚇得門都不敢出,連續躲在了床底呆了幾天!”
魏嗣便問:
“你為何會嚇成這般樣子?”
太子遫回著:
“因為當時外面傳言說秦國這次能大敗了我們魏國,那遫兒我將在秦國慶祝勝利祭祀天地時候,當作那祭品呢,遫兒怎麼不會害怕呢?”
說著,說著,又朝魏嗣走過來痛哭了起來。
魏嗣只得安慰太子遫:
“遫兒,現在回來了,就沒事了、沒事了!”
太子遫繼續說道:
“還好、還好我們魏國大勝了秦國,還奪回了曾經丟失的河西之地,不過從那以後,我在秦人眼中雖然更加讓它們憎恨了,不過秦王對我卻重視了起來,經常會賞賜給我衣帛酒器之內的貴重之物!”
說完,從懷中掏出了一玉樽,遞到了魏嗣面前:
“父王,您看,這就是秦王賞給遫兒的,聽說其乃是周王室之物呢!”
魏嗣接過這玉樽看了一眼后,發現其上面似乎刻畫著紂王幸妲己的畫面,這時直接氣的把這玉樽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這等不詳之物你留着做甚?秦王賜你這酒樽之意是想你日後像商紂王一樣寵幸籹色,荒廢國家,好讓秦國有東進機會,你看不明白嗎?”
太子遫這時趕緊跪在地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父王……父王……遫兒實在……實在不知道秦王居然有如此歹毒之心啊,遫兒以後絕不會做那等貪圖籹色葬送國家之事的!”
魏嗣便把太子遫扶了起來:
“遫兒,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見魏遫態度一直十分誠懇,魏嗣便又問:
“遫兒,你明白我們寡人的目標嗎?”
太子遫回來:
“父王,你無非是想重新恢復我們魏國當年的霸業,所以遫兒也絕不會讓您失望的!”
魏嗣無奈的搖了搖頭:
“遫兒你想的太簡單了,在這個大爭之世,只圖恢復霸業,是不可能長久的,必須要有兼并一統天下的決心,我們魏國才能長久的繼續下去。”
太子遫點了點頭:
“是的,遫兒一定謹記父王您的教誨!”
魏嗣說了句:
“好吧,你知道就好,你在宮中在熟悉一些日子吧,父王得回去忙了!”
在魏嗣正要離開時,太子遫突然問了句:
“父王,遫兒聽說您給遫兒找了個太傅,不知道這位太傅是何人呢?”
魏嗣停下了腳步:
“你怎麼知道此事的?”
太子遫回著:
“遫兒也是從宮人那聽來的!”
魏嗣此時也沒跟其它人說過,知道此事的人也就只有張孝一個了,而張孝隨意泄露自己話語,也惹得魏嗣此時心裏有些不悅了,便回著太子遫:
“是的,寡人這幾日確實替遫兒你在物色一位太傅,還沒確定是何人而已!”
太子遫便說道:
“遫兒想要一個像李奇大夫或是孟夫子那樣的太傅!”
魏嗣輕輕一笑:
“李奇哪有什麼做太傅能力?孟夫子已經不滿寡人對其待遇到齊國去了,是不可能再回來做你太傅的!”
太子遫又問:
“那父王想讓誰做太傅呢?”
魏嗣嘆了口氣:
“寡人心中有兩個人選,一個乃是墨家巨子先生,不過巨子先生恐怕沒那麼容易被請來我們大梁,還有另外一個就是淳于髡先生了,不過其也要等到一年之後才能來我們大梁了。”
太子遫便說道:
“那可否讓陳軫先生做太傅?”
魏嗣回著:
“陳軫國事太過繁忙,而且寡人現在也缺不得他,他可沒時間做你太傅,我讓他偶爾抽點時間來教導下你,也是可行的。”
太子遫很是欣喜:
“好,真好,那遫兒我有不解的地方,日後就可以去詢問陳軫先生了,陳軫先生也是遫兒我最為崇拜的一位大賢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