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3 自由的代價
鬼屋裏，小呆瓜，跳起來拽他頭髮，雀躍的樣子……
超市裏，小呆瓜，抓着他的手，阻止他搬山，兇巴巴的樣子……
菜市場，小呆瓜，教他如何挑新鮮的菜，認真的樣子……
醫院裏，小呆瓜，心疼的抱着他哭，可憐兮兮的樣子……
每一個她，都那麼鮮活，那麼真實……好似，隨便伸伸手，就能碰觸得到。
可是……
真正伸出手時，卻是一片空白……
讓人心慌，心碎的空白……
他又忘了，小呆瓜……早不在他身邊了……
很久，很久……
久到他意識已經全然渙散，久到他再無法找到自我。
一雙纖細的手，輕輕的握住他的手。
帶着冰涼的溫度，讓他需求得發狂。
抬眼，撞見一張熟悉而焦慮的臉。
小呆瓜……小呆瓜……好想，好想你……
“我們先離開這兒。”“小呆瓜”小心翼翼的扶着他，一步步艱難的走。
他笑着，像個單純的孩子。
靠在她肩上，很無賴的耍賴皮。
好香……還是那樣的香味，他熟悉而想念的味道……
小呆瓜，謝謝你，還記得來看我……
拿出酒店房間的鑰匙，打開門，把不清醒的他扶進門內。
才進門，她被推擠在冰冷的牆壁上，那張帥氣到驚心動魄的臉，在她眼前無限放大。
她，莫名的一陣心悸，凝着男子的目光，久久無法挪開。
可是，下一刻，男子的身體緊貼向她，火熱到讓她驚悚。
那杯酒里，下的藥量看來遠遠超過她所預計。
“先生，我幫你放水，你……”彥書開口，試圖和他說什麼，粉嫩的紅唇，卻被霸道的攫住。
火熱的大掌，緊緊的扣住她的纖腰……
她，整個人如遭雷擊。
小手，拽着對方的衣角，緊張到手心冒汗。
心，彷彿要躍出口腔。
這……這是她的初吻！
而對方，之於她還只是個陌生人而已……
她一顫。
小呆瓜……是他，愛的人嗎？
好奇怪的名字，可是，卻那麼親昵……
莫名的，心，有些發酸。
她知道，他把她當作了另外一個人……
這樣的吻，這樣的溫柔，都不屬於她。
“先生，我不是……”她蓉蓉使力，想要推開他。
她，靈動的雙眼，驀地瞠大。
不屬於她的氣息，侵佔了口腔，正常情況下，她需要反抗，必須反抗……
可是，這次的她，極不正常……
男人，微閉着眼眸，長長的睫毛輕顫着，顯得好無助……
神情，帶着壓抑的痛楚，漂亮的額間，早已是冷汗涔涔。
她，猶豫，掙扎，卻終究還是鬆開要推開他的手。
他痛楚的壓抑，讓她不忍心，也做不到……
很久，深深的吻狂恣的順着她白皙的脖頸，一寸一寸往下。
陌生的感覺，仿若一股電流，在她體激蕩，流竄着。
她柔若無骨的依靠在男子強健的臂彎里。
她知道，她淪陷了……
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都已經沒有力氣拒絕……
火熱的一夜，已然開始。
沒有停頓的繼續，帶着最深沉的憐惜與疼愛，反反覆復，不知多少遍。
她纖嫩的身體，被他烙上了一連串獨屬於他的火紅印記。
藥性退卻的最後一刻，他們緊緊相擁，疲乏的睡去。
淡淡的光照進酒店內，頭痛讓他悶吟一聲，拉了拉被單，重新蓋住他光果的上身。
剛要閉眼，突然，渾身一個激靈。
瞪着陌生的房間，陌生的一切，他徹底蘇醒。
一股淡淡的女性的味道，席捲而來，沖入他的鼻息。
提醒着他，這一刻的真實。
昨夜……他做了什麼？
意識一點點回放……
他記得……該死的那杯酒！
然後……
小呆瓜！
他整個血液都被凍僵，要掀開被單的手停滯住，久久不敢動彈。
心，在這一刻停止了跳躍。
小呆瓜，是她嗎？
不，不，怎麼可能會是她？
他，不會捨得玷污了她的！
骯髒的他，不配！
鼓起勇氣，蓉蓉掀開被單，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女子光裸滑嫩的背脊，白皙上印着觸目驚心的紅痕，向他昭示着昨夜的激情和熱烈。
該死！
如果她真是……他一定會殺了自己！
手，僵了下，鼓起勇氣將女人的身體扳過來，面對自己。
一張清麗、乾淨得讓他自慚形穢的臉，撞進他的眼裏。
他怔愣，有瞬間的晃神。
是她？昨晚那張好熟悉，好相似的一張臉……
幸好，不是……不是小呆瓜……
他有些惡劣的，不着痕迹的鬆口氣。
不是她，不是她，就好！
可是，下一刻，他整個人又徹底僵住。
他僵愣的目光，死死瞪住床上那點點鮮紅。
這女孩……竟然還是處？
遇上小呆瓜以前，他就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所以……女人的一夜對於他，其實，不會太有罪惡感。
可是，那不包括女人的第壹次……
不適的光線，讓女孩迷迷糊糊蘇醒過來。
睜眼，便看到一張滿受打擊的俊臉。
心驀地一緊，和她發生關係，讓他這麼扼腕？
“抱歉，昨晚我不該自作主張幫你找了酒店。”將自己縮進被單里，她像只鴕鳥一般。
很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像個豪放女那樣，不那麼在意昨夜的事。
留了這麼久的初夜，給了個陌生人，她不可能不在意，只是，沒有後悔。
這個男人，是個好人！而且，他有一股仿若磁鐵般的吸引力，深深吸引着她，這個，她無從否認。
女孩的一句話，讓歐陽清醒過來。
很快，冷靜。
他背過身，神色自若的撈起地上的衣服，一一套上。
“該道歉的是我。”淡淡的開口，“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第壹次，而且……”
他頓了下，轉身看向女孩。
女孩伸出頭來，清凌的目光讓他有片刻的晃神。
“而且，昨晚我把你當作了另外一個女人！”他，實話實說。
他是個正常男人，而且在藥性驅使的作用下，他不可能控制得了。
女孩的身體僵住。
其實，早知道到的事實，她沒什麼好在乎的。
可是……從他嘴裏聽到，她居然會覺得有點痛……
“沒關係，算你救了我的謝禮。”女孩扯唇，僵硬的笑起來。
一次而已，她又不是輸不起。
雖然，很蒼涼……也確實很遜……
第壹次，就做了別人的替身。
救她？這算哪門子的救？根本就是拉她入了虎口！
歐陽心底自嘲。
“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一點也不適合你。”歐陽收起心底騰起的罪惡感，點破她。“我該怎麼補償你？”
如果是別的女人，他想，他會直接簽張支票打發。
但是，這個女孩……他做不出來。
也許是因為，她，太過乾淨……
也許是因為，昨晚，是她的第壹次……
“補償？”女孩微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現在這種時代，你情我願的事，需要什麼補償？
“嗯。”歐陽邊整理衣服，邊淡淡的點頭，道：“我不想用錢侮辱你，所以，你有什麼別的要求嗎？當然，如果你需要錢……”
彥書好想翻白眼，他是不是偶像劇看多了？錢又不是萬能的，再說，她又不是賣身的！
“我缺個男朋友，你要不要試着補償？”脫口而出，速度快到連自己都驚詫。
好吧，好吧！她承認，她向來就不是懂得矜持的女孩。以前從不主動，只是因為沒遇到合適的人而已。
歐陽複雜的看她一眼，神色平淡的踱到窗邊，悠遠的目光隨意的落向窗外的某一處。
空洞得毫無焦距……
晨曦灑在他桀驁迷人的臉上，看起來璀璨而魅惑。
明明美好的一幕，卻讓彥書莫名的心疼。
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好看的男人一身的故事，一身的傷？
她，很想很想……安撫他……
“換個提議吧，我不適合你。”一會，男人開口，轉過身來，如磁鐵般吸人的雙瞳鎖住床上很明顯有些沮喪的女孩。
“為什麼不適合我？”彥書沮喪的垮着肩，卻還是忍不住要問到底。
自己變得還真的很奇怪……什麼時候臉皮這麼厚了？
“我已經結婚了。”歐陽面無表情的，簡短而誠實的道出這個事實。
沒必要騙任何人，包括自己……
“你……”女孩果然怔住，支支吾吾，像個說不出話的小啞巴。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很豐富，也很可愛。
他，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現在的孩子，真單純。什麼表情都寫在臉上，和他……曾經一樣……
“你……你……結婚了？”她……好像有點無法接受……
所以，昨夜，他們算婚外情？
天啦！她韓彥書怎麼這麼白目？
小三是可恥的！她一直都知道啊！
可是……可是……
為什麼，她現在的心，發酸遠遠比懊惱來得更嚴重？
眼眶發紅，有些想哭……
“很抱歉這樣的事實。”看出她的低沉，他淡淡的開口。
如果沒有結婚，也許，他會考慮她提議。
“沒……沒關係……”她擺擺手，卻好無力。
裹着被單，伸出光潔的雙臂，她背着他，去撈地上凌亂的衣服。
現在，她腦子裏，很亂……
剛剛的消息，她在很努力的消化。
女孩白嫩的背脊上，暗紫的淤痕划痛了他的眼。
“我來吧！”似嘆息的嗓音，很感。
一個跨步，到了床邊，神色自若的幫她拾起從裏到外的每一件衣裳。
“謝謝。”她接過，不敢看他。
他背過身，又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