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懷桔遺母,壓艙石
講的是三國時期吳國大臣陸績。
陸績(188——219年),字公紀,吳郡吳縣(今江蘇蘇州)人,廬江太守陸康之子。
陸績成年後,博學多識,通曉天文曆法,星曆算數無不涉覽。孫權授予奏曹掾,常以直道見憚,出為郁林太守,加偏將軍。雖在軍中,不廢著作,曾作《渾天圖》,注《易經》,撰《太玄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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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績六歲時,隨父親陸康到九江謁見袁術,袁術拿出橘子招待,陸績往懷裏藏了兩個橘子。臨行時,向袁術施禮,藏起的橘子滾落地上,袁術嘲笑道,“陸郎來我家作客,走的時候還要懷藏主人的橘子嗎?”
陸績回答說,“母親喜歡吃橘子,我想拿回去送給母親嘗嘗。”
袁術見他小小年紀就懂得孝順母親,十分驚奇。
後人有詩云:
“孝悌皆天性,
人間六歲兒。
袖中懷綠桔,
遺母報乳哺。”
三國的時候,不會教育孩子,雖然是“報乳哺”吧,那也是“偷”啊,難道孝可以掩蓋一切惡行嗎?咱現在可不這麼教育孩子,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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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策佔領江東后,駐紮在吳郡(今江蘇蘇州),陸績成為其賓客。當時張昭、張紘(hó
g)、秦松作為上賓,一起討論關於當下四海尚未泰平,須要用武力來平定各地,當時陸績因年少,所以坐在最後面,於是他在遠處大聲說:
“當年管夷吾在齊桓公下任相,九次聚合諸侯,一統天下,不用兵車。孔子說,‘遠處的人不服從,只要專心修正文德,他們自己就會來投降的。’現今討論的人不務求懷取道德的技術,而只是崇尚武功,我陸績雖是年幼無知,但還未能安心。”
聽到少年陸績的回答,張昭等人對他甚為驚異。
陸績雖然只有十幾歲,但學識超過比他年長的人,同顧邵齊名,更勝過陸遜、張敦、卜靜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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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績容貌雄壯,博學多才,見多識廣,虞翻是東吳有名的老臣,襄陽龐統也是荊州有名
的學者,雖然年齡都比陸績大,但是都和陸績關係友善。
孫策遇刺身亡,孫權繼承事業,任命為陸績為奏曹掾。陸績專註於正道,因此更受敬畏。
建安十五年(210)龐統攜周瑜靈柩赴吳。陸績同全琮,顧邵一起去弔喪,三人與龐統結為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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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權平定交州以後,陸績轉任郁林太守,加偏將軍,讓他統領士兵二千人。
陸績在孫權手下做了十幾年郁林太守。
郁林郡地處嶺南,氣候炎熱,疫痢流行,環境十分艱苦。陸績上任后發動民眾建築郡城,在今南江村上黃屯鑿井,人稱“陸公井”,此舉改善飲水和生活條件,減輕疫病傳播。
陸績將任內所生女兒,取名郁生,其熱愛這片駐地之情不難想像。陸績為地方做出了卓越貢獻,深得民心。任期滿后,他返回故鄉。按照一般來說,陸績歷任太守十幾年,卸任時應該滿載而歸,而陸績卸任時全部家當還裝不滿一船。艄公三籬頭說:“就這樣開船,出了亂子怎麼辦?”
陸績問:“怕出什麼亂子?”
三籬頭說:“船裝得太滿太重,勁使得再大,也不易移動;裝得太輕,遇到狂風大浪,就容易翻船。你一家四口,所帶東西不如一介寒士,船太輕,得想辦法增加一些重量。”
他們一家商量買了一擔筍乾,兩隻大瓮,瓮里裝滿了鹹菜放在船艙里,這樣並沒有起多大的作用,艄公還是搖頭,說,“還是不行,如果這樣重量的船在水裏一定會隨波逐流。”
而這時陸績身上的銀子已所剩無幾,想買一些東西放到船上增加重量也不行,大家急得團團轉,恰巧岸上有一塊大石頭,足有七八百斤重。陸績打聽出這塊石頭沒有主人,便召集大家把它搬上了船。
幾個白髮老人看后大惑不解,有個士人發議論說:“陸大人學識淵博,也許這塊石頭有什麼來歷吧?”
船行至中途,突然遇到攔截官船的水盜。盜匪他們揭開正在燒菜的鍋,一看裏面僅有一點青菜,就說:“看來你這官捨不得吃,捨不得穿,準是個大守財奴。”
他們以為陸績做官十幾年一定會家財萬貫,進在船上進行搜查,翻箱倒櫃,結果一無所獲。當他們揭開艙底發現一塊巨石時,個個疑惑不解,連連追問,才知是為了壓船。
水盜的首領非常感慨,他感嘆地說:“我在江湖上闖蕩了三四年,這樣的太守,這樣的官船,還是第一次遇到啊!”
隨從插話:“陸大人在任上兩袖清風,就是俸銀,也往往是周濟親友和百姓,如今回江南,只有幾件破行李。”
水盜首領聽說此人乃是郁林太守陸績,很抱歉地說:“早知道是陸大人的船,我們就不來了。”
回到家裏,老母看到兒子兩手空空,讚賞不已,高興地說:“這才是我的好兒子。要是你滿載財寶贓物回來,我就不認你了。”
陸績用巨石壓船還鄉的事成為美談。幾個士人把陸績運回的那塊大石頭收藏起來,取名“廉石”,吟詩讚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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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績學養深厚,為官不是他的志向。雖有參加軍事,但著述並沒有廢棄,曾為《易經》作注,又作渾天圖。
自知將會逝世,便作辭說,“有漢室志士吳郡陸績,幼時整修詩經、書經,成年時擅長於禮經、易經,受命南征,遇上疾病,遭遇命運的不幸,嗚呼,悲哀啊!”又說,“由今開始,六十年以後,車可同軌,書可同文,遺憾我不能看見。”
陸績指的就是西晉統一天下。
建安二十四年(219年),陸績去世,年僅三十二歲。陸績留下兩男一女,都只有幾歲就返歸鄉里,同族陸瑁(mào)將他們接到自己家中撫養,到長大后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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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廉是漢武帝時設立的察舉考試,以任用官員的一種科目,孝廉的意思是“孝順親長、廉能正直”的意思。漢朝,乃至三國的許多官員,都有“舉孝廉”之名,但,真正做到舉孝廉的為陸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