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換路必遇殺手
此番南山寺拜佛祈福,攏共待了有三日。
這三日,太后除了穿的素點,吃的素點以外,傅羽薇還真沒看出來她到底哪裏像是來誠心拜佛的。
一天到晚,身邊總是跟着五六個太監嬤嬤伺候着,不允許有人接近,整日圍着山寺繞,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帶着人來開發南山寺的呢!
太后這幾日拜佛誦經,最後回宮時的精神狀態不太佳,皇帝怕她經受不住路途顛簸,特意下令將馬車換成了轎輦,還多派了好幾個人護着回程。
尤其是回程的轎輦,精美寬敞,周遭得有七八個人圍成一圈,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這轎輦之上坐着的是什麼大人物。
傅羽薇嘴角一抽,這場景似乎有些眼熟,這不就很像圈內的狀態嗎?怕被忽視,又怕人群湧上來,總是開着豪車,然後還帶着得有十幾個保鏢。
這到底是想吸人眼球還是保護自己?
回宮的路上,太后看上去確實有些疲憊,坐在轎輦上閉目休憩,言姝和本來想要說話,可是卻被皇后攔下了,沖她使了個眼色,言姝和看了眼太后的狀態,這才安分下來。
轎輦內無人敢擾了太后休憩,靜得能聽清外頭颯颯的風聲,不知道前行了多久,轎輦在平穩中緩緩停住了,太后闔着眼,但像是感受到了轎輦沒有前行,問,“怎麼了?”
傅羽薇聞言掀開轎簾,問外頭抬轎的侍者,“怎麼突然停下了?”
“回靳王妃,前頭有幾隻死老鴰。”侍者說著還指了指前頭地上的死老鴰。
傅羽薇順着方向看了過去,又轉回轎輦中同幾位說了這情況,言姝和立刻就道,“死鳥?這是不祥徵兆啊!”
太后仍闔着眼,卻可見皺起了眉,皇后也道,“母后,不如換條路走吧?”
傅羽薇和鄭貴妃在一旁都沒有搭話。
不知道為什麼,傅羽薇有種不祥的預感。
“其實臣女覺着沒必要換路。”
一來是因為她沒那麼多迷信,二來她更相信換路必遇殺手定律。
“靳王妃,你這是何意?”言姝和睨着她,陰陽怪氣地呵了一聲,“死鳥本就是不祥徵兆,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金貴之身,再加上祈福幾日就更辛苦了,若是在回程時因這等污物沾染了晦氣,那靳王妃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她竟無言以對。
鄭貴妃緩緩開口,“其實臣妾也認可靳王妃的說法,畢竟換路的話須得繞遠路,而且路途顛簸,太后這幾日也着實辛苦了,只怕經受不起這番勞累。”
太后沉默,皇后欲言又止,“妹妹這話不錯,只是勞累與不祥徵兆比起……”
“繞路吧。”太后睜開了眼。
傅羽薇和鄭貴妃也都不再多說什麼,言姝和掀開帘子吩咐下去繞條路走。
路遇死鳥的事惹得太后再也沒法安心休息,她睨了鄭貴妃一眼,“玲湘,安兒最近在學府學的可還好?”
傅羽薇也跟着看了鄭貴妃一眼,原來這位膝下有龍嗣啊!
鄭貴妃輕輕頷首,“回太后,安兒學的還不錯。”
“哀家也聽太傅說了,安兒學得不錯,回去以後,你讓安兒有時間去盛慈宮陪哀家吃頓飯吧。”太后閉目說道。
這話聽不出半分和藹。
皇后在旁聽着,眼觀鼻鼻觀心,隻字不言,要不是傅羽薇注意到她眼睫毛在顫動,都要以為她睡著了。
“嗯,臣妾回去便同安兒說。”鄭貴妃頷首。
換條路後果然顛簸,這讓一向喜歡開越野翻山過海的傅羽薇都覺得難受,眼見太后她們臉色難看,都快顛吐了。
倏地轎輦驟停,狠狠晃動了一下,晃得五個人東倒西歪,就在傅羽薇還來不及感慨果然不能換路的時候,轎輦猛地被人從上面劈開,鄭貴妃眼疾手快地推開傅羽薇,然後護住太后從轎輦上滾落下去,等到旁邊慌亂的太監嬤嬤衝過來扶太后和皇後起來,地上已經躺了幾具屍體了。
冬兒趕緊扶起自家主子,左右看看她有沒有受傷,太后皺着眉頭,身旁的嬤嬤也慌了神,鄭貴妃神色清冷,只是看着面前幾乎將她們包圍的蒙面殺手。
言姝和畏畏縮縮的躲在後頭,傅羽薇看着眼下的狀況,無聲嘆氣,就說了吧,換路必遇殺手,非是不聽。
剩下的十餘個護送的侍衛將太后一等攔在身後,紛紛拔劍,太后冷厲地低吼一聲,“留個活口。”
她其實已經猜到這些殺手是誰派來的了,除了他,還真沒別人敢這麼明目張胆!
侍衛聽令后就跟衝上去跟殺手們廝打在一起,但這些殺手每每繞過侍衛的時候,就朝太後放暗器好幾次都是鄭貴妃眼疾手快,拉着太后躲過了。
片刻后,侍衛又倒下了幾個,太后的臉都快皺成了一團,眼見有個殺手衝著太后衝過來的時候,皇后喊了一句,“母后小心!”就擋在了她的面前,鄭貴妃見狀,扶着皇后的肩頭,把她往後一帶,抬腿踢掉了殺手手中的匕首,傅羽薇配合著,攥住殺手的手腕,肩頭帶過,直接給他來了個過肩摔。
心說,其實這殺手也不是那麼專業。
皇后和太后都來不及震驚,就聽到了馬蹄聲。
眼見着宇文靳帶着人馬趕過來,被傅羽薇壓制住的殺手,此時突然給了沒有防備的她一掌,傅羽薇退開幾步,太后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指着幾個殺手,憤怒地吼了一聲,“快抓住他們!”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殺手們扔出煙霧彈,逃了。
宇文靳從馬車上下來后,也沒看太后,緩緩走到臉上都沾了灰的傅羽薇面前,從腰間掏出一張絲巾,主動給傅羽薇擦去臉上的灰,輕聲道:“沒事吧?”
傅羽薇有些恍神,她抬眸看着面無表情卻又有幾分專心盯着她臉上的灰的宇文靳,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宇文靳與她眸子對上一秒,“嚇傻了?”
傅羽薇本來想搖頭,但是看到宇文靳這麼溫情的一面,竟然鬼使神差的點點頭,儘管她知道其中有幾分真假,但就是點了頭。
太后在後頭盯着二人這一舉一動,眸子越發冷冽,摻着些許憤怒,她突然打破氛圍,冷笑道,“今日之事實在蹊蹺,先且不追究這些殺手,哀家倒更想知道,靳王是如何得知哀家在這路上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