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骨灰盒
愣了一下,凈生望着女孩本能的側身想護住包裹。
“哎喲!啥寶貝哦?又不是向你討要——拿來!”女人聲音有些沙啞,但不容置疑。凈生望着女子有些左右為難,這樣猶豫了片刻,他小心的把包裹放在了茶几上,自己側身讓到了一邊。
一襲香氣襲來,女孩低頭掃了我一眼,嘴裏似嘀咕了句什麼,接着見她彎下腰開始伺弄起那個布袋來。
像施了魔法,她細長的手指在死結上撥弄了幾下——包裹居然被打開了!
“好了!”女人略帶挑釁地說完轉身離去,“兩個笨男人!”身後扔下一句話。我兩傻傻的看看她。
“這女人真是奇怪了,剛剛還爛醉如泥的樣子,轉眼就這樣了!”心裏納悶,對她更加好奇起來。
“謝謝啊!”凈身對着女人的背影喊了句,女人扭着細軟的腰肢坐了回去。
“阿蠻,你看。”凈生對我說道。
我轉過身來,他正窸窸窣窣扒開紅色布袋的口子:見他從裏面提出來一個黑色的塑料口袋來。
女子背對着我們,正自優雅的點上一支煙,見她雙肘支撐在枱面上,細細的腰身凸顯出高\翹的臀\部,飽滿而結實;正自看得出神,女人肥美的屁\股在吧凳上扭了扭,心裏咯噔一下——感覺有什麼信號正源源不斷的向我傳遞過來……
“喂!阿蠻——看這面!”凈生加重語氣再次說到,我只得重新把頭轉了回來——他已經扒開了膠袋的一角,裏面露出一隻黑呼呼的方形盒子來。
“這是什麼?”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問道。
“你自己看。”凈生望着我,手卻停了下來。
“磨磨唧唧的,到底是什麼嘛?”說著我一把把膠袋拉到跟前——是一個有三四個飯盒大小的暗紅色實木盒子,我把盒子從袋子裏取了出來。
盒子的中央似龕有一張照片,我把頭湊近了一些:“凈生,這是什麼?”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我停住手望着他問到。
“嘿嘿,你仔細看看。”透過鏡片,凈身眼神里有一絲嘲弄的味道。我望着他繼續等待,凈生卻只是笑看着我不再說話——呵呵,還敢小瞧上我了!心裏想着不再猶豫,我擺正身體,雙手重新把住了暗紅色的盒子。
盒子有些沉,我再次調整了一下坐姿,雙手用力一扭把盒子轉了過個兒。光線有些暗,我低頭湊近,仔細端詳起那張彩照來:
是一張女人的半身照。照片中的女人微笑着很嫵\媚的樣子,年紀大概30歲左右,鵝蛋型臉飽滿白皙,大大的眼若有所思,鼻樑小巧挺直,肉嘟嘟但稜角分明的嘴唇微微張着,似一直想訴說什麼;脖子細長,長發流順而捲曲——一個標準的大美人!
“凈生,這是——,難道這是骨灰盒?”有些不敢相信,我試探着一字一頓問道。
“嗯。”凈生沒有看我,欠身端起酒杯自己飲了起來。
“真是骨灰盒?你——你這也太離譜了吧!”我本能的推開那隻盒子從沙發上彈了開去。
經這麼一弄,酒也醒了大半。剛剛幫我們解袋子的年輕女子被我突然抬高的說話聲驚擾,她轉過身來望向我們這邊。
“看見了嗎?這個就是她。”凈生平靜的說,一邊往酒杯里注酒。
“喂喂喂!我說凈生——你不會是把別人的墓給盜了吧?”我站在一邊指着他嚷嚷起來。
“呵呵阿蠻,看你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來——你坐下。”說到這兒,凈生轉頭望了吧枱那女子一眼。
“難說!凈生:你倒是說——是不是?”我不肯坐下來。
“唉,阿蠻,你先坐下來聽我說嘛。——來!”凈生站起來拉了我一把,我丟開他的手不肯就範。
“阿蠻,你這樣子會被人家女孩子見笑的。”凈生再次望了一眼那個女孩說到。
我轉頭望過去:女孩蹺着二郎腿坐在吧凳上,正垂眼把玩着那支扁平的酒瓶,臉上故意作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我能夠感覺到她對我們這邊的關注。
回頭再看看凈生,猶豫了一下,我隨從的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