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凈生在酒吧里的談話2

和凈生在酒吧里的談話2

昏暗的燈光里,幾對曖昧的男女捲縮在角落裏竊竊私語;黃毛酒保正和一個坐在吧凳上的年輕女子調着情,女人的背影慵懶而性感。

長發男子正忘情的彈奏着《天空之城》。這首曲子是我最喜歡音曲之一。猶豫了一下,我走到他身邊掏出50元人民幣放進了結他盒子裏:“你好!可以再彈奏一次嗎?”我說。

“沒有問題!你喜歡這首曲子?我也是最喜歡它了。”長發男子笑着說,眼神清朗,“一會我再送你一曲《阿爾罕布拉宮的回憶》。”男子抬頭撥開長發,好看的笑了笑說到。道完謝我回到座位。

“這小子彈得不壞。你知道他是哪裏人嗎?”我問。

“新疆的。沒有想到吧?”凈生招手叫來服務員讓添上一隻酒杯,“還是喝點吧。難道不值得為這首《天空之城》幹上一杯?”凈生調皮的語調,我沒有反抗。

“新疆的?還真沒有想到。他大老遠跑到這麼遠個小城來幹嘛?是女朋友在這裏嗎?你認識他?”相對那具女屍,我覺得這個話題更具有建設性。

“我只是知道他從新疆過來的,至於其他——我不是太清楚。”凈生望着那個年輕男人。

“哦……”有些失望,“那——那我們還是接着剛才的話題吧——你那晚為什麼要走四袁公路?”我望着他。

“那天晚上我喝得有點過了。你知道那種場合的,其實我也不喜歡。”說到這兒凈生拿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但我喜歡和‘真正的’朋友喝酒呵呵。”他說。

“嗯……你剛才說‘它自己開進去’,嗯——你是什麼意思?”我轉頭看着凈生。

“你知道那邊的,雖然有幾戶人家,但其實和荒山野嶺也沒有多大差別。那天晚上,開着開着,等我發現汽車停下來的時候才知道是跑到那兒去了!當時車已經停在那家廢棄的鐵廠旁邊。”凈生說。

“我知道那家廠子的,都荒廢好多年咯。你深更半夜把車停在那幹嘛?那不是你開過去的嗎?又說啥‘自己’開過去了嘛?”我有些不耐煩說道。

“我也不知道吖?因為我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去到那兒!所以,我說它是‘自己’開到那兒去的。阿蠻,這個還不奇怪、奇怪的是我竟然拋下車子‘自己’上山去了!”凈生轉過身坐直了身體。

“我說凈生,你可把話說清楚了!什麼叫‘自己’上山了哦?不是你自己難道還有誰逼着你不成!一會‘自己開進去’、一會‘自己上山’,你到底想說什麼?你把話說清楚了!”聽他這樣說話我越發煩躁起來。

“阿蠻,不是我故弄玄虛或者怎麼,我說得都是事實。這一切真的都是不由自主的!我其實什麼都知道,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比如當時我心裏就對自己個說‘你可不能夠上山啊!這麼晚了你上去幹嘛?’,可腳它卻就是不聽使喚了!說是夢境吧,可那些個蟈蟈又叫的那麼歡,還有溝里那些個到處飛來飛去的螢火蟲!是了——鐵廠大院裏還亮着一盞燈呢!是那種黃黃的白熾燈,燈上邊還有一個鐵皮燈罩的那種——你可知道?”凈生語調越來越自信,像是終於找到了什麼證人證據一般。

“嗯——這個——但……嗯——你還是接著說吧!後來怎樣了?你‘自己’接着又幹了什麼?”我端起酒杯啄了一口——這酒怎麼這個味!心裏嘀咕。

“以前是知道那條路少有人走,但沒有想到晚上它竟然是如此的不堪!我記得當時車‘自己’就停在路邊了,車燈前邊那些碎石灰白灰白的,當時我就覺得它們有些那什麼——怎麼形容好呢?嗯——有些猙獰?對了——就是猙獰!阿蠻,你說:那些個在白天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頑石,怎麼一到晚上就變成那樣子了呢!”凈生轉過身來望着我。

“會變成什麼樣子?大不了是石塊的陰影被放大了嘛!疑神疑鬼。另外,晚上的東西看起來畢竟那什麼,反正肯定和白天不太一樣嘛——這個應該很正常!不過,其實——哎呀!我也說不太清楚。”我說,“凈生,你說四袁公路晚上變得‘不堪’是什麼意思?”我接着問到。

“我說了‘不堪’嗎?”凈生反問到。

“嗯。剛剛。”我說。

“不堪?阿蠻,我剛剛真說了這話?”凈生停頓了一會突然抬起頭來望着我說。

“呃——這個,好吧!既然如此,也許是我聽叉了也未可知。其實也沒有什麼。不過那條路確實太爛了,也不修一修。”見他否認剛剛說過的話,我有些無趣。

好一會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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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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