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離婚,我就讓自己變成喪偶
不容辛願一再苦苦哀求,她就狼狽地被扔上來車,一路送到了夜宴會所又臟又臭的地下室里。
迷迷糊糊間,有人揪着她的頭髮將她拎起來,頗為不忿的說:“這是新來的?長得倒是不錯。”
“既然是新來的,自然是要先教一教規矩的。”話音還沒落,一個卯足了力氣的耳光就扇在辛願臉上,直把她打的滾出去老遠。
辛願被捆着手腳動彈不得,耳朵里嗡嗡的響,“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一個聲音刻薄的女人用尖細的鞋跟戳了戳她的臉,血珠子立馬涌了出來:“你長成這樣,讓你出去接了客,以後客人都點了你,我們還怎麼掙錢?”
辛願咬着牙,口中泛起一股腥甜的鐵鏽味,“我不會接客的,你們知道厲氏集團嗎?我是厲氏集團總裁的妻子!”
“呵呵,燒糊塗了吧?”女人嬌笑着,又是一記耳光扇過來,“我好怕怕哦,如果你是富家少奶奶,你老公怎麼還會把你送到這地方來跟我一樣做皮肉生意?”
辛願一窒,她這個富家少奶奶的名分,本來就是屬於辛安琪的。
“細皮嫩肉的大小姐也下海跟我們搶飯吃了?划花她的臉!”又來了一個女人,一看到辛願的臉就氣不打一處來。
尖利的指甲在臉上火辣辣的抓過,滾燙的熱血糊了眼。
眼前,只剩下紅色,與無盡的空茫。
女人彷彿覺得還不解氣,用高跟鞋一下一下的在她身上踩着:“讓你長這麼好看,讓你來跟我們搶飯碗,臭女表子,老娘先給你毀了容,看誰還點你!”
渾身劇痛,辛願的意識已經漸漸消散,下意識的弓起身子護住腹部,那裏還藏着她的孩子。
突然,有人重重的向她肚子一踹——
“啊——”
辛願被劇痛喚回了一絲清明。
整個腹部像是有一台絞肉機在運轉,疼的她冷汗直流,身下猛地一股溫熱的血液流出,空氣中立刻瀰漫起一股濃重的血腥氣。
“呀,她怎麼流血了!”
“怎麼踢都沒反應,不會死了吧?”
辛願奄奄一息,呼吸慢慢減弱,孩子,她的孩子,才在她身體裏孕育了兩個月,就化成了一灘血水!
隨即,她便陷入無邊的黑暗裏。
昏迷前,她想,就這樣死了也好,總好過在夜總會裏髒了辛家的名聲。
“她好像真沒反應了,快去告訴珍姐,叫救護車!”
……
在醫院的時候,辛願有片刻的清醒,她虛弱地躺在手術床上,清晰地感覺到冰冷的儀器帶來的痛感,疼的她渾身發冷。
醫生注意到她醒來,道:“姑娘,孩子是保不住了,我們正在給你做刮宮。”
真真切切的聽到醫生給孩子判了死刑,她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
厲南城!
一切罪孽,都是源於她愛上了厲南城!
她愛他如命,可他恨她入骨。三年了,他無時無刻不再想着給辛安琪報仇!
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啊,他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寶寶,是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的自私害了你,媽媽根本就不該給他打那個電話......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醫生看着不忍心,“你的家屬一個都沒來,沒人給你的麻醉同意書籤字,所以根據規定我們不能給你做麻醉。”
冰冷的機器不斷地翻攪,刮擦,尖銳的疼痛讓她哭的更慘烈。
終於,辛願累了,摸了一把臉,手濕漉漉的,不知是淚水還是疼的汗水,三十分鐘的手術,她卻覺得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一般。
被護士扶着,顫顫巍巍的走出手術室的時候,護士叮囑她:“小姐,麻煩您儘快通知家屬,把費用結清。”
她是昏迷着被送來的,身上別說錢了,連衣服都是好心的護士給她找的病號服。
而厲南城......
如果說是流產,他應該會願意付錢的吧,他對孩子壓根沒有一絲的憐憫......
問護士小姐借了手機,打給厲南城。
無人接聽,再打,關機。
辛願只能給厲老爺子打了電話。
半小時后,病房門口。
厲老爺子的拐杖一下一下的掄在厲南城身上:“你個不孝子,辛願懷了我們厲家的骨血啊!你就不能讓讓她?要是送晚了一會,她可就沒命了!”
辛願只是說她和厲南城吵架流了產,略去了中間的種種細節。老人家血壓高,禁不住太血腥的故事。
厲南城不躲不避,目光牢牢的凝在她身上,像是要看出一個洞來,“那是她罪有應得。”
厲老爺子氣的渾身顫抖,指着他說:“你給我閉嘴!趕緊給辛願道歉!”
“不可能。”厲南城一把擋住再次落下來的拐杖,奪過來重重扔在一邊:“她不配。”
厲老爺子當即高血壓發作,護士醫生亂成一團,連忙把人送進了急救室。
而厲南城,則面無表情的從包里拿出一沓文件,扔在她面前:“簽了它。”
“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明晃晃的攤開在眼前。
辛願渾身發冷:“如果我不簽呢?”
“我已經不是一年前的厲南城,沒有人能插手我的婚姻,包括我父母,甚至是我爺爺,”厲南城不帶一絲情緒的說:“你要是不簽,那我只好讓自己變成喪偶。”
“我不信你能枉顧王法,一手遮天!”
“那我們不妨試試。”
剛做完手術的身體還在隱隱泛着痛,辛願白着一張臉,放軟了嗓子:“厲南城,你就這麼恨我?”
厲南城從容不迫的點頭:“我恨不得現在就讓你去給安琪陪葬!”
辛願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如果不是厲老爺子在場,恐怕他真的會直接讓她永遠都醒不過來。
這樣無望的婚姻,她過了三年,以孩子的生命為代價。
她拿起離婚協議書看了看,苦笑一聲,厲南城是讓她凈身出戶。
“厲南城,你會有報應的。”
他嘲諷的笑:“我從來不信什麼報應,你害死了安琪,不是還像蟑螂一樣好好的活着。”
“我不會簽的。”
“那我們走着瞧。”
門被大力摔上,震天響。
辛願抱着自己的膝蓋,終於將囤積了三年的委屈一股腦都哭了出來。
厲老爺子搶救過來之後,直接被送回了家,厲南城也再沒有出現,只有他的助理來過,對她說:“厲總讓我來交代一句,除了參加你的葬禮,否則他不想再見到你。辛小姐,你還是儘快離開H市吧……”
助理走後,辛願晃了晃身子有些站立不穩,手術引起了貧血,她暈倒在病房裏。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是在一間狹小而逼仄的小房間裏,牆上還貼着各種女郎的海報,粉色的燈將小屋子裝扮得迷離又具魅惑力。
這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