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蛙的來歷

第19章 蛙的來歷

說起青蛙妖怪的來歷,它本是藍湖孕育一生靈。

在它還是一隻小青蛙的時候,擁有碧藍透明的小巧身軀,眼神靈動,如水中精靈,聽得懂世間語言。

它不懂什麼是善,什麼是惡,不懂寂寞,不知溫暖,只會在雨季爬出藍湖,尋找昆蟲青草充饑,用美麗動人的眼睛探知一切不能理解的事物。

到了冬季,它就會回到藍湖湖底過冬,等到春雨將岸邊水冰花澆灌綻放時,便從湖底出來。

很久以前,又是一年春季,春暖湖化,第一場春雨降臨,岸邊黃色水冰花成片盛開。

這種花傍水而生,盈弱細小,一朵挨着一朵,簇擁在一起,形成黃色海洋,隨着風起波瀾。

就是那個時候,一個男人走過花海,來到藍湖邊。

他身着黑衣,帶着草帽,帽沿陰影下的臉龐堅毅,蒼白長發順在後背上。

男人看到藍湖的那一刻,便被俘獲了。

之後他每天都會來藍湖岸邊垂釣,摘去草帽,背對着黃色花海,手持魚竿,一坐就是一整天。

小青蛙就在湖裏看着,它想告訴白髮男人,藍湖裏除了它,沒有別的生命,釣不到魚的。

不過,白髮男人不在乎能不能釣到東西。

再後來,一個黑髮男人找了過來。

小青蛙很好奇,它分辨不出人類的美醜,但也覺得去掉頭髮顏色,兩人長得十分相似。

但感覺又像兩個極端,黑髮男人侵略如火,白髮男人潤物無聲。

它看到他們一直在爭吵,兩人都很激動。

黑髮男人說:“你以為逃到這裏,我就找不到你了,你犯下的罪還沒算清。”

白髮男人回道:“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什麼?等着被我殺掉?殺死一萬回都不夠。”黑髮男人冷笑。

白髮男人平靜地反駁。“是你拋下母親,如果你呆在她身邊,而不是帶着一群烏合之眾去挑戰混沌龍神,她怎麼會死?”

“你帶着惡犬找到了她,她因此而死!還有那不是龍神,是邪龍,而且你口中的那些烏合之眾犧牲生命殺死了那頭蠢龍!讓世界回歸太平,該死,你真是無藥可救了。”

“回歸太平?看看你把這世界變成什麼樣,哈哈哈哈哈。”白髮男人癲狂地大笑,“你殺的人比龍神只多不少!我太喜歡這個結局了。”

“這是你一直想看到的?毀滅一切?”黑髮男人渾身散發出刺骨的殺意。

“毀滅才會新生,哥哥,就像你的凈世火焰一樣,世界的一半被它們覆蓋,無窮無盡,永遠不會熄滅。”

他們吵得更凶了。

從談話不難聽出,白髮男人是黑髮男人的弟弟。

白髮男人率先拔劍,那把劍真的好美,比孕育小青蛙的湖水還要藍。

黑髮男人沒有退讓,一柄無影無形的仙劍從手掌憑空出現。

像是某種戲法,類似銅錢從一隻手變到另一隻手裏,兔子突然從帽子裏出來。

兩把劍如行星碰撞,毀滅的力量以二人為中心爆發開來。

小青蛙被威勢震暈,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白髮男人的臉,他傷的很厲害,一道傷口從左肩膀貫穿到腰部。

另外的黑髮男人不知所蹤。

“別怕,我從送葬天君*手裏把你偷出來了,像你這樣的生靈,不應該這麼死掉。”白髮男人說。

它在他手心中活了過來,心底認定白髮男人就是主人。

之後小青蛙一直跟着主人,主人喜歡脆弱的動物,除了它,還救活過很多動物。

它也從主人的族人口中知道主人的名字,劍祖,劍靈虛。

小青蛙在主人身邊耳熏目染,漸漸沾上了一絲仙氣,它本是藍湖孕育的靈獸,資質自然不淺,慢慢的也掌握了一些修行方法。

主人仍舊喜歡呆在藍湖邊,它趴在肩膀上,看到的景色和在湖裏看到的感覺不一樣。

鏡子一樣的清澈湖面倒映着天上的流雲,時間像慢了下來,直到一切都歸於平靜。

怪不得主人喜歡在這呢。

除了和主人賞湖,它還喜歡爬上主人的手心。

就像主人喜歡藍湖帶來的平靜一樣,它喜歡主人手心的感覺,溫暖,安心。

對它來說,主人就是一切。

然而好景不長,黑髮男人又找了上來,跟主人又是一場大戰。

主人的漂亮寶劍被黑髮男人打飛了。

忽然地動山搖,主人召喚那座觸目所及的巨山,化作一頭擎天石獸,主人就站在巨石獸的頭上,指揮着巨獸攻擊黑髮男人。

黑髮男人這次祭出一顆小石頭,遙手一指,黑色石子化作一道厲芒莫入巨石獸的眉心,巨獸頃刻倒地,再次轉化成山脈。

黑髮男人封印巨石獸的同時,也把主人困在其中,無法逃離巨山一步。

小青蛙想爬上巨獸化成的那座山,試了幾百年,卻連山的邊緣都靠近不了。

它沒怨恨過誰,包括那個黑髮男人,只是奇怪,堪比天高的巨大石獸怎麼會被一顆石子打敗。

它來到主人的村落,看得出來,族人都很尊敬主人。

以至於在主人消失后,他們建造了一個雕像,右手握着遺留下的藍色長劍,左手托着擎天巨獸的縮小版。

石頭巨獸被塑造得栩栩如生,四肢短小,爪子鋒利,還有一條長長的尾巴。

小青蛙不忿,那應該是它的位置。

孤單的小青蛙懷念主人的手心,即便現在只剩一座雕像,它把石獸雕像破壞掉,那是屬於它的位置。

每到下雨天,就會跳上雕像,在半托的左手上靜靜蜷着。

但是沒過多久,那些人就把它趕走了,認為它褻瀆了雕像。

它就在藍湖裏等。

等了一年又一年,它開始狩獵比它身軀更大的野獸,它吃得越多,就越飢餓,但也越強大。

每吞噬一個生靈,就會變得更加醜陋和空虛,心靈和胃都是如此,永遠得不到飽足感。

漸漸的,它開始怨恨一切,甚至去怨恨它的主人,劍靈虛。

為什麼救了它,又拋下了它。

它也開始怨恨那些驅趕它的人,為什麼連蜷在木雕手心上的權利都要剝奪。

它時常能看到主人的族人經過藍湖,它在湖底靜靜觀察,有砍柴的,打獵的,同時分析那些人的生活方式,他們以動物為食,用火焰炙烤被開膛破肚的動物。

主人就絕對不會這麼做,它想到。

然後它意識到,人類可以吃動物,為什麼它不能吃人呢?

終於有一天,已經變成妖怪的它,吃掉了第一個人類,一個砍柴人。

從此以後,妖怪的本能攥住了它,再也回不了頭。

在冬天即將來臨的時候,它從藍湖出來,騎着馴服的岩土野豬,潛伏在村子的邊緣,等待落單的人類出現。

在吃掉那個砍柴人後,有三個比它厲害的人類在林海里找了很長時間,它在藍湖裏躲了好幾個月才敢出來。

它餓極了,人的味道難以忘記。

正好發現七個孩子踏入林海。

它靈機一動,這次可以把失蹤偽裝成野豬襲擊,七個孩子被野豬開膛破肚,就沒人會懷疑了。

它派岩土野豬攻擊他們。

不過它低估了其中兩個男孩,反而是岩土野豬被開膛破肚,實在出乎意料。

它再次改變計劃,用死掉的野豬當作誘餌,釣那些孩子上鉤。

在藍湖,它是無敵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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