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5章 我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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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悠長，躺在床上人嚶嚀一聲，緩緩地醒了過來。
尹晨月睏倦地半眯着眼睛，思緒還沒有清醒，想要翻個身，只是稍稍動一動，全身的酸軟感便襲來，特別是身下的酸痛，讓她的腦子空白了一秒，驟然清醒。
“醒了？”她睜大眼睛的下一刻，男子溫柔的聲音就在她頭頂響起。
鳳煜俯身，替她理好額頭的碎發，在那邊輕輕一吻：“早安，我還以為你要睡到中午才起來。”
“我……”她愣住了，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地醒來，而且還是裸裎相見，當下小臉通紅，支支吾吾了半響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話，“我和你，怎麼會……這樣？”
“你昨晚喝醉了。”他丟出一句，省去其中的盤根錯雜，主動將事情簡單化，“月月，但是我沒醉……”
“恩？”她疑惑。
“我一整晚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月月，讓我負責吧？”他躺過來一點，伸出胳膊將她摟在懷中，“我是認真的。”
尹晨月被他突如其來的“認真”弄得回不過神來，大腦的神經被一個接着一個的衝擊攪得完全混亂——一大早醒來就發現和鳳煜發生了那種事、他立馬就主動說要負責……
一切都似乎發展得太快了。
“你等等……”她扶着發脹的腦袋，忍着身上的酸痛坐起，剛開始覺得幸福，昨天的記憶又重新回來，瞬間擊碎了她剛剛升起的所有夢幻。
她想起來，昨天，她是被歐陽卓掃地出門的。
而且，他還告訴了她那天的真相——‘誰知道是哪個男人？誰知道是一個，還是兩個？’
所有的記憶都在提醒着她：她是髒的，不配得到任何真愛！就像現在她和鳳煜在一張床上，她都有深深的負罪感，感覺自己的臟沾染到了他的身上……
“怎麼了？”發現了她的落寞，鳳煜跟着坐起來，從後面摟住她的身子，逗弄似地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在想什麼？”
“鳳煜……”她難堪地揪住了床單，忐忑地低着頭，不敢看他一眼，沉默了半響，才小聲地接下去嘟噥，“我不想要你負責……”
“恩？”鳳煜蹙眉，放開了她，扳着她的身子面對自己，“月月，為什麼？”
她不喜歡和自己在一起嗎？明明昨晚她還……
酒後吐真言，都是假的？
“我……可以告訴你實話。”深吸一口氣，她陡然抬起頭來，眼眶微微有些泛紅，似乎還帶着月月的淚花。
鳳煜的心中也是跟着一緊，直覺性地覺得不是什麼好事，頓了頓，才凝重地點了點頭，安靜地在一邊聽着：“什麼？你說。”
“你不嫌我臟嗎？”她的聲音帶着哭腔，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無聲地哭了出來，透明的眼淚掉在床單上，更像是掉在了他的心上。
她伸手拂開被子的一角，指着身下潔白的床單：“你看清楚了嗎？這裏什麼都沒有……昨天晚上，我不知第一次。”
“我知道……”他心底的愧疚再度涌了上來，上前握住她冰涼的小手，將她扯入自己的懷中，“不要難受，我知道。是我不好，其實……”
他決定說出真相，卻被尹晨月先行打斷——
“我在結婚那天晚上就失身了。”她喃喃地開口，聲音無力而壓抑着，反倒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我一直以為，那天晚上的人是歐陽卓，就連他也是這麼和我說的……”
她無力地在那邊緩緩低喃：“後來他告訴我了，其實他也不知道是誰……我就這樣莫名其妙地……不知道是一個男人，還是好多男人……”
冰涼的淚無聲地滑下，有些正好落在他的胸膛上，讓鳳煜的身子一僵，瞬間甚至有了殺死自己的心。
那天晚上他到底在做什麼？
該死的！
早知道會這樣，那天打死他，他也不會進那個房間……
現在他該怎麼解釋？
“都是禽獸……”她突然離開他的懷抱，哭喊出來，揪住手邊的被子，難堪地將臉整個都埋在其中，“我好恨那天晚上出現的人，毀了我……讓我，這麼臟！”
“沒有！”他心急地反駁出來，用力地從後面抱住她，使勁地往懷裏拖，“月月，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
他強硬地將她的身子扶正，一下一下地在她的臉上親吻着，將附在臉頰上的淚珠一點點吮吸乾淨：“月月，你不臟，一點都不臟……”
她說她恨，所以他便瞬間失去了說出真相的勇氣。他不敢讓她知道真相，不如索性這樣，他寵她愛她，給她更多的補償，可不可以？
他就這樣一直靜靜地抱着她，直到她哭得打嗝，哭得停下，才認真地在她耳畔開口：“我們訂婚好不好？等你20歲，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她不由地一愣。
“我是認真的。”他扶住她，一字一句都是赤誠的諾言，“只要你點頭，剩下的一切，都交給我辦，好不好？”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應。
第一次，他如此緊張地去等待一個答案；第一次，他真真切切地在心中承認，他是愛她的。
“你……”說不清是怎樣一種複雜的情緒，尹晨月有瞬間的失神——
若是你遇上一個和你有天壤之別的男人，他不嫌棄你，他抱着你溫柔地說訂婚，說以後結婚，他看你的眼神如此溫柔，而你本身就默默地喜歡着他……
你，會不會迷失？
鬼使神差地，尹晨月點了點頭。……
初夏的天氣依舊有些悶熱，尹晨月坐在外面的冰點裏，看着路上往來的車輛行人，有些不敢置信——她被歐陽家趕出來，就要嫁給鳳煜了？
說起來真不是什麼好聽的事情。
可是對她來說，確實從地獄到天堂的變化。
腦袋依舊有點亂，早上發生的事情如夢幻般讓人接受不了，她不由地晃了晃頭，正想玩桌面上的拼圖，一個陌生的男人卻在她對面坐下。
“是尹晨月小姐，對么？”
腦袋依舊有點亂，早上發生的事情如夢幻般讓人接受不了，她不由地晃了晃頭，正想玩桌面上的拼圖，一個陌生的男人卻在她對面坐下。
“是尹晨月小姐，對么？”他點了兩杯檸檬茶，在她面前坐下的時候，正好將其中的一杯放在她面前的桌面上，往她手邊推了推，做了個“請”的姿勢，“尹小姐賞臉喝一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