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7 信任危機

Chapter57信任危機

想要向沉睡了一百多年的人解釋清楚這些年究竟都有了什麼樣的一些改變，曾經熟悉的事情和人又有了什麼樣的發展，這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索拉雷沒有解釋，他只是想了想，然後對吉貝爾說：“如果你現在能夠的話，可以和我一起去見見現在的狄休斯——他改了名字，並且我想他不太喜歡被叫做狄休斯，特別是被狄休斯以前的那些朋友們。”

然後索拉雷停頓了一下，說：“另外，現在是1945年了，所以我想……你弟弟他只是個普通的人類不是嗎？”

吉貝爾略微有一些恍惚，然後他的眼神在看到面前的索拉雷時重新變得凝定。他微笑了一下，說：“哦……非常抱歉我失陪了這麼久，索拉，我想你一定會為了這些年我的缺席而擔心……不過我還是希望得到原諒，好嗎？”

他絕口不再提之前問到的那兩個人，很顯然吉貝爾聽到1945年這個消息之後，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那兩個人已經不在了。

索拉雷在他眼睛裏發現了轉瞬即逝的悲傷，然後他又變得平靜——究竟為什麼吉貝爾會這樣輕易地平靜下來，索拉雷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想，或許吉貝爾對這一百多年時間的度過並沒有什麼感覺，當他再次見到外界的環境時，大概他很難繼續保持這樣的平靜。

特別是，見到現在的狄休斯——索拉雷更願意稱呼他為蓋勒特——吉貝爾會有什麼樣的感覺呢？會像是當年索拉雷本人第一次得知，那個孩子完全沒有狄休斯曾經的那些記憶，那個時候的那種心情嗎？

畢竟，那也是吉貝爾曾經最要好的朋友——雖然索拉雷一直以為，他們之間的友情實際上只是起源於相互利用而已，但是那並不能否定，這一對好朋友的確有着堅實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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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來到決鬥的地點，那短暫的，其實並不能夠算是真正的公平決鬥的惡戰已經結束了，如果沒有戴爾伍特先生像一根木樁子一樣呆愣在原地，那麼索拉雷一定會認為自己走錯了路——事實上他並沒有，只是他遲到了。

之前隱約就有這樣的預感，蓋勒特一定會敗在鄧布利多手裏。索拉雷最初以為這只是一種對於事情的最壞估計，因為擔憂所以會時常想起那個最壞的估計，但是現在他忽然懷疑，是否那本偽兒童文學裏，就是這樣規定了蓋勒特的結局？

如果沒有第一代黑魔王的敗落，什麼時候才能夠輪到那位第二任的黑魔王崛起呢？

一個孤兒院出身，沒有背景，資質也不算頂尖，甚至沒有魔法血統覺醒的年輕人，是絕對不能夠取代蓋勒特現在的地位的。那位名字和某隻灰貓一樣的少年，他的未來只能夠建立在蓋勒特已經失敗，或者是已經放棄了自己的事業，這樣的一個前提之上。

於是這的確是命中注定的失敗嗎？索拉雷想，然後他朝那位呆立的先生彈動了一下手指，用一股冰冷的水流讓戴爾伍特恢復神志，問道：“事情變成什麼樣了？蓋勒特被那位鄧布利多先生帶到了哪裏？他……他死了嗎？”

戴爾伍特在聽到索拉雷的問話之後，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真正清醒過來，然後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種暴怒的情緒。如果不是深切地明白一旦他真的撲上去，索拉雷會讓他死無全屍，恐怕戴爾伍特早已向索拉雷投擲了無數惡咒。

不過，指望他能夠有好臉色，那可真就是異想天開了。戴爾伍特咬牙切齒地質問：“先生，難道您忘記了紳士的美德？為什麼在這樣的時候您會遲到？您知道嗎？如果您早來十分鐘——不，哪怕是僅僅五分鐘！——蓋勒特先生絕對不會被鄧布利多打敗！”

“但是你同樣沒有制止，不是嗎？”索拉雷說，然後他覺得這樣的推諉責任實在是令人厭煩，於是他改口，道，“好，我很抱歉，但是你現在能夠告訴我嗎？他被帶去了哪裏？而你，或者說你們？為什麼只剩下你自己站在這裏？”

戴爾伍特的眼睛裏出現了一種痛苦和憤怒交織的神色，他用雙手捧着腦袋，讓索拉雷見到了那樣失態的表現。他幾乎是哀嚎着叫道：“那是一個詭計！我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麼！蓋勒特先生根本就沒有發出任何一個魔咒，他只是揮動魔杖，然後他愣住了，我也愣住了——除了鄧布利多之外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那根魔杖，它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深吸一口氣，戴爾伍特繼續說：“這時候蓋勒特先生丟開了魔杖，用無杖魔法對付鄧布利多，可是！那個奸詐的傢伙！誰知道他的格鬥術竟然也那麼好！他不是一個教師嗎？為什麼最後倒在地上的竟然是蓋勒特先生！”

“我說……”索拉雷忍不住用力嘆了口氣，“難道你們在對付鄧布利多之前，從來沒有調查過這個人嗎？既然他們是在決鬥，那麼誰是蓋勒特的助手？你們究竟有沒有想過應該用什麼樣的辦法打倒鄧布利多？還是你們以為，只需要蓋勒特就足以讓鄧布利多嘗到敗績？”

“哦！助手！”戴爾伍特憤怒地喊，“助手當然是有的！那就是您，塞倫先生！無數聖徒都願意為蓋勒特先生而死，但是他唯獨選擇了您這位不到場的先生作為決鬥的助手！他在十天前就做出了安排，他說，如果他真的輸給了鄧布利多，您會替他將鄧布利多打敗——我們都相信了，所以同意了他冒險地答應了決鬥的請求，但是！但是您沒有到場！”

索拉雷深吸一口氣，他有些驚訝於聽到這種說法。當時向他發出邀請的是戴爾伍特，索拉雷一直以為這位先生只是出於擔憂而未經蓋勒特同意就邀請了他，但是現在索拉雷竟然得知，這是出自於蓋勒特的授意——並且蓋勒特意圖讓自己作為決鬥的助手。

難道蓋勒特是非常認真地希望能夠在決鬥中打敗鄧布利多嗎？索拉雷覺得，既然蓋勒特能夠答應鄧布利多關於決鬥的要求——這個行為已經近乎於愚蠢了，如果他真的沒有什麼別的原因的話——那麼蓋勒特的本意其實就是，他自己希望輸給鄧布利多，以此來結束他征服世界的事業，或者在同時，也結束他和鄧布利多之間持續了幾十年的糾葛。

畢竟，不論是那個所謂征服世界的計劃，或者是他和鄧布利多的關係，都已經糟糕到了極點——“聖徒”看起來非常繁盛，但是僅僅靠蓋勒特一個人的威望和能力支撐着的組織，一旦出現任何一點偏差，就只可能得到敗亡的結果；而他兩人的關係，不必多說。

在得知蓋勒特接受了鄧布利多關於決鬥，然後決定“聖徒”是否向英倫三島進軍，這樣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的時候，索拉雷想，如果蓋勒特的腦袋沒有出現什麼毛病——不論是發燒、吃錯藥、被門擠了乃至於戀愛了——那麼他應該是已經發覺到了自己現在的位置，事實上是處於燃燒着的火柴塔頂端，看起來光輝榮耀，但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倒塌在火堆里。

於是他選擇利用鄧布利多，用這樣一場看似愚蠢而無稽的決鬥來結束一切，其實是個很不錯的選擇——當然，前提條件是他真的是那麼想的。

然而現在戴爾伍特告訴索拉雷，其實蓋勒特是意圖打敗鄧布利多——這實在是出乎了索拉雷的意料。一時間索拉雷寧願相信蓋勒特是因為太過愛慕鄧布利多，所以答應和他決鬥，然後假意敗給他以求換取鄧布利多的榮耀，也不能夠相信自己的耳朵。

難道說蓋勒特是真的希望能夠通過這樣“光明正大”的決鬥，得到“進攻英倫三島”的“正當理由”嗎？難道他真的不知道在決鬥的現場，周圍幾乎站滿了披着隱形斗篷，喝了隱形藥水的，他的敵人們嗎？難道這麼多年來，索拉雷．塞倫認識的就是這麼一個蠢貨嗎？

隨即索拉雷的驚訝又被他自己的另一個想法驅趕走了——那種說法，蓋勒特說他其實是希望打敗鄧布利多，其實只是欺騙屬下的一個借口？

就像是面前懊惱沮喪，恨不得把自己滿頭白髮都拽下來的戴爾伍特先生，索拉雷認識他也有足足六十年了，親眼看着這個老人從二十來歲的學徒變成了和當年霍恩斯先生差不多形貌的，德高望重的格林德沃家族族長的導師，蓋勒特其實只是在欺騙他，僅此而已？

畢竟，所謂的征服世界的計劃，從狄休斯還沒有接任家主的時候，格林德沃就已經開始謀划。所有的人為之奮鬥了將近兩個世紀，然而現在一朝廢止——或者蓋勒特其實只是想換一種形式？——幾乎不會有人願意放棄，即便那成果有可能在日後帶來滅頂之災。

頓時索拉雷又感到一點點的放心。他認識了那麼久的人，曾經帶在身邊親自教導過的那個孩子，曾經傾注了那麼多的心血，一直看着他走到現在的蓋勒特，索拉雷願意相信他的頭腦，願意認為他不是一個傻瓜，更不會純粹地被感情俘獲。

於是索拉雷重新問了一遍：“那麼蓋勒特呢？他現在被鄧布利多帶走了嗎？還是說受了傷逃走了？為什麼你會獨自留在這裏呢？”

戴爾伍特垂頭喪氣地說：“蓋勒特先生和德國魔法部的人一起回去了，鄧布利多和那幾個英國魔法部的人是隨行者。我留在這裏打掃戰場，以備有什麼人偷偷跟在後面，意圖對蓋勒特先生不利——然後您就來了。”

僅僅是防備嗎？其實是追殺……不然這裏不可能只有戴爾伍特一個人。但是索拉雷完全不想約束這些“聖徒”們，他點了點頭說：“很好，我會追蹤過去的。然後瞧瞧蓋勒特究竟有什麼打算——我不認為他會就此束手就擒。”

不等戴爾伍特回答，索拉雷朝身邊站着的月光色頭髮的青年看了一眼。吉貝爾的面容上沒有顯示出任何不一樣的表情，但是他眼睛裏的疑問索拉雷沒有錯過。

現在並不是一個好的答疑解惑的時機，而且關於蓋勒特的事情——或者對吉貝爾來說，是關於狄休斯的事情，還是讓他自己親眼看到，自己有所體會比較好。索拉雷不希望自己的描述會因為摻雜了個人的感情，而讓吉貝爾有所誤解。

如果他們曾經是摯友，那麼現在，吉貝爾應該仍舊能夠成為蓋勒特的朋友。索拉雷知道自己對蓋勒特的感情受到曾經的那些年，和狄休斯相處的那些記憶的影響，所以往往不能夠平等地對待記憶中的那個人和現實之中的蓋勒特，也不能很好地回應蓋勒特所付出的那一份感情和信任，他不希望吉貝爾也面臨這樣的困惑——那個人，他究竟還是不是狄休斯。

或者說，還是不是狄休斯的靈魂？索拉雷嘆氣，然後對吉貝爾說：“跟上我，我們去德國——到了那裏，或許一切你都可以得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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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拉雷知道自己現在完全不再信任狄休斯了——雖然他已經死了——也正是因為他的死亡，才導致了現在索拉雷對他的失望——好，其實應該說是絕望。

曾經他說過那麼多動聽的話，還有那麼多的承諾，其實都僅僅是花言巧語而已……已經死了的人，就完全無法兌現曾經的諾言——索拉雷在最初的那些年的確曾經度過一段很痛苦的歲月，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發現那種感情漸漸地淡漠成了一種可以存放在心底的，輕微的惆悵，夾雜着對狄休斯這個人——乃至現在的蓋勒特——的不信任。

不知道下一刻他會如何選擇，不知道他究竟藏着什麼樣的秘密，不知道他說出的話是否能夠成為現實——即便他說自己很謹慎，自己絕不會冒險——但是如果他真的像是他所描述的那樣深情，那樣小心翼翼，又怎麼會有現在的情況呢？

最後他來到了這裏。索拉雷看着面前高聳的巨塔，黑色的岩石看起來堅不可摧。牆壁上用銅和鐵繪製着巨大的魔法陣，用于禁錮魔力——這對巫師來說簡直就是要了命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更新了親們……

先彙報一下最近的行程

9.報到去了，然後遇見了大學時候的輔導員老師，他現在是我的師兄了……於是被揪住說了很久的話……唔……我當天拚死好像更新了……

9.2發現寢室是和男生混住的……看來學校性別意識真是薄弱了，於是我下定決心一定要考博！等我讀到博士后我看學校敢不敢讓我和男生住一個寢室！我看到時候他們敢不敢真當我們都是東方教主！

9.3開會……MD開學就是開會咩?

9.49.3的完美重複……

9.5正式上課第一天上午上課去鳥下午全校新生開學典禮，還叫俺們坐車去老校區！晚上回來木有車啊！我們一群人打不到車，走了三公里才攔到一輛Taxi，結果男生們沒地方做，最後硬是走了十公里回新校區啊！靠之你新校區建的那麼偏遠想害死誰啊！

9.開會……開會……開會……

9.7一整天上課

9.8開會……開會……我後悔讀研了真的

9.9上午上課中午我已經打包準備回家了親們！結果導師給我來個電話叫我去開導師見面會！！！！！我原本想着六點開會，七點開完，八點到家，我努力一下十點就更新了……誰知道！！！！六點二十會就開完了，導師說，走，咱們吃飯去！然後一幫人拉到飯店，開了整整六瓶酒啊親們！！！！！我是真後悔讀研了真的！！！

9.10也就是今天，宿醉到中午兩點才起床，洗澡洗衣服碼字……現在我來更新了……

灰常對不起追文的親們！我今後一定盡量日更真的！我會好好地碼字的！我真後悔讀研了真的，我應該專心致志好好碼字的嗚嗚嗚……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