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無情上尊
安然三人剛出了空間之門，一到上域就被噼里啪啦的驚雷嚇了一跳。
三人抬頭望去，只見東南方向烏雲蔽日，黑壓壓的一片，一道接一道水桶粗的紫色雷霆自烏雲中向著漩渦劈去，其中還夾雜着一絲絲頭髮細的金色的細雷，然而就是這頭髮絲一般的金色雷霆卻更讓人心膽俱驚，比那粗壯的紫雷還要可怖。
即便是安然自極遠處望去也依然心驚膽顫，壓抑的難受。
翌陽臻臻嚇得小臉一白，躲在阿璃背後緊緊拽住他的胳膊，忍不住好奇瞄了一眼天幕，又是一個打顫，“帝座，那是什麼地方，上域的前輩渡劫都是如此大的威勢嗎？”
安然搖了搖頭，“這陣仗本尊也是第一次見。”“那是……道宗的方向。”她辨清了漩渦的中心，臉色隨之一變。“難道是？”
不知想到了什麼，安然臉上緊張起來，急匆匆地不打一個招呼就捲起二人往雲族趕。
把還沒緩過神的二人丟給雲謙，安然立刻就去了雲行住棲霞山，安然發現她娘親也在這兒。
只聽得他師尊說道：“今日之後，這上域的第三位上尊就要出現了。”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轉頭去看着她娘親意味深長地道，“哦，不對，應該是第四位。”
“看出來了就看出來，在這兒恍誰呢。”
“……哈哈……哈哈。”
安然略感疑惑道，“師尊在笑什麼呢？”得了她娘親的白眼很高興嗎，再優雅的白眼也改變不了那是白眼的事實。不過鑒於自家師尊總是間歇性抽瘋，她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上前走了兩步，站在藍一念身旁，只見東南之處暗壓壓的一片，一道巨雷接着一道，水桶粗的紫色驚雷劈落下去，連靈魂都在發顫。等了半天的功夫，聲勢依然半分不減，甚至愈發大了，除了金色的雷霆，細細分辨竟還有一絲絲血一樣紅的霧氣繚繞其中。
安然離一念近了點，小臉都有些蒼白起來。她喃喃道：“……好恐怖。”
一念攬住女兒，慈愛地看了她一會兒，眸光又轉向東南之地道宗的方向。不辨喜怒地輕聲道：“該是五位才是。”
雲行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頭，餘光瞥向緊緊挨着的母女兩個，也正色起來，“也得他有那個福分才是。”
安然從一念臂彎里探出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個高深莫測，一個目帶憂慮，好奇道：“你們在說什麼呢，我一句都聽不懂。算上即將渡劫晉陞的容叔叔和已經被封印的幽寐上尊也才四位上尊呀。”
雲行眼中充滿同情地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安然的小腦袋，揉的她頭髮一團糟，可憐道：“小傻子！”
安然不服道：“我哪兒傻了，本姑娘那是懶得算計，那些機關算盡的多是窮途末路之輩，本姑娘上有父母師尊，下有師兄和雲荒的萬萬載基業，一呼百應，吃穿不愁，我用的着算計嘛。”
回答她的是漫不經心的一聲，“……呵。”不知為何安然覺得她師尊此刻的狀態甚是奇怪，好像還有些難過，尤其是在看着她的時候，像是再看另一個人。
她有點莫名，聳拉着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老大不高興。藍一念輕柔地替女兒整理散亂的髮絲，見這二人不由得無奈地含笑搖頭。
“我們然兒說得倒也不錯，整個上域最大的靠山們都與她有着千絲百縷的關係，足夠她安然一世了。”
“呵，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披着羊皮的狼指不定什麼時候反咬一口。”
安然：師尊今日抽瘋的甚是厲害！
她與容行爭辯道：“人家容叔叔哪兒惹你了，除了臉色嚴肅了點，表情冷了點，話少了點，多好的人，你偏要罵人家是狼。”
“你個小傻子懂什麼，一邊兒玩去。”
“哼，師尊每次一理虧說不過我就是這句話。”
藍一念附和道：“然兒說的是。”
“不留點心眼，指不定什麼時候被吃的骨頭渣都不剩。還靠山呢，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沒了。”
安然只顧着與他鬥嘴，也沒注意到他說出此話時娘親目帶威脅地瞪着他，還有一點難以察覺的心虛。
“本尊記得你娘好像是來自上域之外的空間吧，當年突然出現在上域，任誰都查不着來歷。”
安然回頭眨着忽閃忽閃的眼睛看着她娘親，“娘親，你是哪裏的人呀？”
那雙與自己如出一轍的杏眼看的一念心都軟了，女兒除了眼鋒略長隨了她父親意外，各處都與她極像，每每見着她心裏便軟成一片。修道者多斬情絕愛，無情淡漠。可這無情卻是斬的多情濫情，縱使修的無情道誰心裏又真沒個柔軟的角落呢。
一念目光溫軟，像是三月的水鄉，“娘親的家在很遠的地方，等過些日子娘親都一一告訴你，我們然兒還有外公外婆，舅舅姨娘，他們若是見了你必然歡喜極了，你小舅舅早就盼着有個比他還小的了，也不知族裏如今有下一代的小輩了沒。”
雲行若有所指地道：“一入了上尊之境就能遠距離橫跨域外虛空，也就這點好處了。”
安然正要張口突然發現耳邊兒清凈起來，鋪天蓋地的暗雲和驚雷消弭於無形，天地間霞光萬丈，祥和之氣瀰漫開來。“雷劫結束了。”
“這無情上尊總算出來了，走吧，小傻子，咱們去蹭點好處去。”
一伸手長長的匹練捲住安然，瞬息萬里，咫尺天涯，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道宗的後山。
道宗的後山將近十萬里，原本山清水秀、草木蔥蘢的地方此刻一片狼藉，近半區域都遭到不同程度的損毀，中心處有兩個碩大的被巨雷劈成的深坑。一身黑衣的中年人站在其中一個坑內，另一個除了點點血跡空空如也。
安然有點可惜地看向四野，到處都是殘石碎渣，她偷偷咂了咂嘴有些可惜，道宗的後山是最好玩的地方之一。
雲行站在其中一座山頂上，居高臨下地道：“無情上尊，久違了。”
安然從他身後探出頭，歡喜道：“恭喜容叔叔晉陞上尊……你推我幹嘛呀。”
“趁着天地本源之氣尚未散盡還不趕緊修鍊，發什麼傻呢。”
安然話還沒說完就被雲行一個伸手推到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