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出流言的人
除了顧顏之外,就連楚君珩也表現出一點不正常的行為來,宣德帝已經很久不用他上朝了,平日裏有些事情雖然也要他處理,但也不至於這麼忙啊。
這幾日他似乎總是有事瞞着自己。
顧朝尋了個晚飯後遛彎的功夫提起了這件事來。
楚君珩依舊不打算告訴她林嵐丟了的事兒讓她煩心,顧朝道:“這才剛剛大婚個把月的功夫,你就開始有事瞞着我,是不信任我,還是覺得我無能不能為你分憂?”
“都不是,你想多了。”
“是嗎?自從顧顏進府開始,你就表現的不正常,不要跟我說陛下有事讓你做。”
楚君珩借坡下驢點了個頭,顧朝抬手給他一個腦瓜崩:“我又不是蠢貨。”
才說著,東方匆匆忙忙跑來找楚君珩:“爺,出事了。”
他一向穩重,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是不會這個神態的,楚君珩看他情形不對,下意識的先開口問道:“可是陛下斥責?”
東方看了顧朝一眼,立馬反應過來答應道:“今兒宮裏傳來消息,說陛下不知因為什麼事兒發了一通火,話里話外帶出了爺的不是,宮裏的人特意傳來消息,讓爺這幾日小心點。”
楚君珩揮揮手:“知道了,我這就進宮一趟。”
顧朝在旁邊看傻子一樣的看着兩個人一唱一和的表演,並未在臉上表現出任何懷疑的神情來,楚君珩與她道別,她就若無其事的點點頭:“路上慢着些。”
等主僕兩個走了,顧朝才不動聲色的跟上去。
真以為她不長腦子。
宣德帝罵人又不是什麼大事兒,至於東方這個緊張兮兮的樣子?
還宮裏特意傳出消息。
真的值得宮裏特意傳出來的消息就不只是宣德帝罵人這麼簡單了。
果不其然主僕兩個直接進了花園裏一個假山後面,東方道:“爺,人找着了。”
顧朝挑眉,果然有事瞞着她,找着什麼人了?
楚君珩道:“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東方道:“不是……人雖然找着了,但是還有另外一樁不太好的事兒。這婆娘傳出去一些不好聽的謠言,關於夫人的。”
顧朝豎起耳朵,跟自己有關的謠言?
她從小到大京城裏關於她的謠言沒斷過,說什麼的都有,啥事兒值得東方這麼大驚小怪的,她自己倒是挺稀罕。
“有個不知死活的臭男人,說曾經和夫人有……有……”東方想說有一腿的,但看看楚君珩的臉色,把這句話噎了回去,想必他也明白什麼意思。
他繼續說後面的,“按說這種話本來沒什麼可信的,只是那不知死活的東西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連夫人身上哪個地方有個疤哪個地方有個痣都說的清清楚楚,有鼻子有眼……”
一個姑娘家身上長了什麼東西這是多隱秘的事情,除非是丈夫,尋常人又怎麼可能知道。
這話都已經說到了這份上,這有一腿沒有也變成了事實。
若是換了旁的姑娘,只怕是早就羞愧大哭,跳井上吊了,可顧朝不是尋常人,聽着這話反倒氣笑了。
別說,這疤痕啊痣啊位置說的絲毫不差,足可見傳出去這話的人對她很是了解,極有可能是她貼身的人。
但絕不會是梅蘭菊和秀雯四個。
那能數得上的就是顧顏了。
她一直對自己懷恨在心,如今又被家族除名,才不會在乎府里別的姑娘的名聲,能為了抹黑自己干出這種事來也沒什麼稀奇。
楚君珩臉色登時就變了。
東方說完趕緊閉了嘴,夫人身上這些東西可不是他這種身份的人能知道的,主子爺一個不好把自己腦袋搬了家都有可能。
沒有男人能忍受自己妻子被傳出這種髒話來。
何況還是楚君珩。
“人在哪?”
“抓回來了,還關在地牢裏。”
“那個男的呢?”
“一併帶回來了,屬下不敢擅自做主,等爺處置。”
楚君珩冷哼一聲,臉色陰沉的可怕,一句話不說,抬腿就走,顧朝躲着不敢出聲,想必楚君珩是往地牢裏去了。
根據剛剛聽到的內容,顧朝推測出來把這些話傳出去的人並不是顧顏,那會是誰?
好奇心困擾的感覺挺難受的,顧朝偷偷摸摸跟着去了地牢,她很想知道究竟是誰能知道自己這樣的秘密,還能把話傳出去的。
楚君珩大概是怒火攻心,一個人進了地牢,並沒有發現身後顧朝偷偷摸摸跟進來了。
地牢裏關着一個狼狽的女人,顧朝躲在拐角處看見那個女人的時候愣了一下,林嵐?
她看見楚君珩過來,哈哈大笑,笑得十分狂妄。
“作為男人,沒有比這個更丟人的事兒了吧?”
楚君珩也沒衝著她發火,只是聲音冰冷的問道:“你究竟是怎麼出去的?”
想他國公府鐵桶一樣守衛森嚴,林嵐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竟然能在他重重防守之下溜出去。
這說明國公府一定還有防守的漏洞。
放在從前就算了,如今可不一樣,他有了要守護的人,這種漏洞絕對不能留下。
林嵐狂妄的要命:“想知道?求我啊!”
楚君珩冷哼一聲,二話不說上前捏住了林嵐的手指頭,他常年帶兵,拿的都是重兵器,看着人瘦弱,其實手勁奇大,一捏之下竟然生生給林嵐把一根手指捏斷了。
骨頭斷裂的喀嚓聲響的很清脆。
林嵐慘叫起來,鬼哭狼嚎的聲音在地牢裏回蕩。
顧朝堵住了耳朵,沒想到這麼久沒有林嵐的消息,楚君珩居然一直把她關在自家眼皮子底下。
還以為楚君珩已經將她秘密處理了呢,果然國公爺是個狠人,對林嵐來說,這樣的關押比死了還難受吧?
林嵐慘叫聲不絕於耳,楚君珩又問了一遍:“說。”
“哈哈哈,你不會……”
看她沒有要說的意思,楚君珩冷着臉又捏斷了她一根手指頭。
這次林嵐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手腳都被鐐銬拴着掛在地牢的四角,動彈不得,手指頭斷了疼得她渾身抽搐,卻也只能維持大字的站姿,想要抱着手緩解一下疼痛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