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器
堂堂一神器器靈，居然什麼都不知！多半也是個沒用的東西。
“若是沒什麼事的話，請離開我的神識，”鳳啟月還有很多事沒有完成，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個所謂的器靈身上。
“你與吾定下契約，吾怎能輕易離開？”
守司疑惑地望着鳳啟月，那雙眉頭緊緊栓起，對於這個凡人百思不得其解。
多少人希望得到個有器靈的法器，更何況是神器，可他面前站着的這凡人女子，不但沒有絲毫的開心，反而透露着種種的不耐煩。
可這是為何？
他一神器器靈，居然被一個連靈根都沒有的人給喚醒了。
“怪，怪，怪！”
守司一連三聲怪，歪着頭，對鳳啟月是瞧了又瞧，出了肉眼凡胎，他看不出別的。
鳳啟月被當做猴子一樣觀賞，心中着實不舒服，忍着即將爆發的憤怒，她冷冷開口：“到底要怎麼才能廢了這契約！”
“很簡單，你去自殺便可。”
“那能不能先把你殺死？”
“你殺不了吾，吾乃神器。”
所以神器就能為所欲為？
“你到底想怎樣，或者說，除了讓我死，你還有其他什麼辦法解除這契約嗎？”
“不知。”
鳳啟月現在只差暴走了：“你這不知那不知，不如改名為不知算了。”
“那怎麼行，守司乃是吾上一任主人所取之命，豈能說改就改！”守司除了疑惑，總算是多了些其他的表情，比如憤怒之後的憂鬱，特別是說道他上一任主人這幾個字時。
鳳啟月看着守司站在面前，臉上的表情不斷變換着，時而興奮，時而頹廢，時而又憤怒，時而又失落。
“你到底想怎麼樣？”鳳啟月有些受不了了，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
“你不妨去吾那裏看看，”說完，守司也沒等鳳啟月的同意，他快速地在鳳啟月的身邊轉動着，隨着一陣猛烈的亮光刺入眼眸，他們已經在了另一個地方。
待鳳啟月適應了這光線以後，看着自己所處一片廣闊無垠的草原之上，不禁感到驚訝。
“這是吾所生所長之地，你可以稱其為無垠空間，”守司不斷地往前走着，可他與鳳啟月之間的距離並沒有被拉開，然而鳳啟月可以明顯地感覺到腳下的草也在快速地向後移動。
“吾乃你手上鳳珏酌之器靈，鳳珏酌乃上古神器，是鳳神所打造，威力無比，世間僅此一枚。”
“鳳珏酌集天地日月之精華，內含無垠空間，無數珍寶，是所有神器中蘊藏最為豐富的神器。”
鳳啟月看着守司的背，他穿着一身靈動飄忽的長衫，身材纖細且高挑，走路之時有些微微的駝背。
跟鳳啟月一樣，他也有一頭白髮，不過更加通透晶瑩，像是根根銀白色的絲帶，無風自動。
“所以這鳳珏酌到底有什麼用，”鳳啟月一開始只以為這手上戴着的是一隻廢鐵，畢竟原主那麼窮，又不受待見，想不到這廢鐵居然還是個寶貝！
如此想着，她低頭一看，只見手腕上的漆黑廢鐵，什麼時候竟變得晶瑩通透，而且散發著淡淡熒光，一看便是最上等的玉石。
鳳啟月不禁抬起手腕，仔細地瞧了又瞧，只差張嘴去咬一口，試試真假。
“鳳珏酌豈是普通玉石，這可是用天池晶石所造！”
守司猛地回頭，一直微眯着的雙眸竟然睜開了，而且眼珠子中還閃爍着微微的火苗。
鳳啟月放棄了用嘴咬的想法，尷尬地放下手，心中猜想，難道是自己將這鐲子與普通玉石做比較，貶低了這器靈的身份？
“當然貶低了吾的身份！”
一直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守司，冷冷地看着鳳啟月，隨着他一聲怒吼，一圈火光以他為中心四散開來，將周圍幾十米之內的所有植物燃燒殆盡，只剩下一片焦土。
鳳啟月挪動了兩下腳尖，剛才還是生機盎然的綠草，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
可怕，着實可怕！
焦土散發出濃烈的糊味，鳳啟月看着對面低着頭的守司，知道自己這次惹大發了。
她想上前去靠近，可是又害怕守司再次做出什麼可怕之時，為了小命要緊，只好站在原地。
既然守司能聽得見她心裏的聲音，或許可以用這個方法來與他溝通。
如此想着，鳳啟月看着守司，在心裏道：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拿你跟普通玉石比較，我，我這是在誇你！
過了半晌，守司沒有絲毫的動靜，鳳啟月準備再次開口。
就在這時，守司猛然抬起頭，瞪着一雙清明的眸子，疑惑地看着鳳啟月。
當他看見滿地焦黃之後，不可置信地往後退了兩步，驚恐地抱着腦袋，喃喃自語道：“吾，吾又犯錯了嗎？”
鳳啟月現在才是最疑惑的那個人，上天跟她開了個玩笑嗎？給她的這個器靈，還會死機？或者說，會人格分裂？
“喂大哥，你別玩我，開玩笑之前至少要把我先送回去啊，”鳳啟月是死過一次的人，雖然早就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可既然又活過來了，總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去。
守司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一樣，忽然跪倒在地，抱着腦袋撲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着，看起來很是痛苦的模樣。
鳳啟月走過去，試圖安慰他，可當她的手指剛觸碰到守司的肩膀，他就猛然抬起了頭，這一次他的眸中不再是火光，而是一片淡藍。
與此同時，一陣寒意襲來，焦土瞬間結了一層冰。
鳳啟月僵硬在了原地，突如其來的寒冷讓她有些無法動彈，血液都像是被凝結了一般。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內，她經歷了冰與火的折磨。
這是個玩笑嗎？真的是個玩笑嗎？
她鳳啟月就這麼好玩嗎？所有人都在玩她嗎？
當守司清醒過來時，知道自己又犯了錯，立馬解了周圍的冰封，可鳳啟月依舊一動不動，他心中開始有些慌了。
鳳啟月保持着伸手的姿勢，猛地一把抓住了守司的衣領，手臂彎曲，守司便被她拉攏了過去。
“你特么在逗我玩呢？”
守司原本一個器靈，根本無法察覺到溫度的變化，可他此時此刻心底那拔涼拔涼的寒意，是怎麼回事。
還未疑惑完，只聽一聲巨響，鳳啟月一個過肩摔將守司摔在了地上，草地硬生生被她摔出來了個坑。
守司驚恐地瞪大雙眸，看着那張陰沉至極的臉，這一刻他總算是知道為何不能得罪女人了。
“主人，息，息怒，”所有的話，在此刻顯得都那麼蒼白無力，甚至根本沒有絲毫的說服力。
鳳啟月大口喘着粗氣，這一刻她壓制在心底的所有情緒都爆發了出來。
死就死了，偏偏來到了這麼個鬼地方！
鬼地方就算了，還給她留了那麼些個破記憶！
破記憶就算了，特么現在還被一隻器靈耍了！
她鳳啟月，不是那麼好玩的！
既然天要玩她，那麼她就陪天玩個夠！
廢材是嗎？掃把星是嗎？凡人是嗎？
那她就讓那些人睜大他們的鈦合金鋼狗眼好好看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廢材！
守司縮了縮身子，心中默哀，慘了慘了，這新主人要與天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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