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1章職業生涯的污點
心裏疑惑，楚凡豎起耳朵朝那個房間聽了過去，沒一會就弄明白個大概。
“秋月軒的胡先生眼力也不錯，你有東西沒必要拿到我這吧？”
這是於傲坤的聲音，聽上去帶着幾分冷意，好像對來人很不待見。
“瞧您說的，胡先生臨時有事回老家了，我們這不是沒辦法才來找您的嗎？”
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雖然態度挺客氣，但楚凡聽着總覺得那人憋着壞。
“你秋月軒的東西拿到我這，就不怕我亂說話，壞了你的買賣？”
於傲坤語氣是疑問，話里的意思卻是威脅，已經算是明確告訴對方，自己不愛管這件事了。
“不會不會！別說江城，哪怕放眼全國，於先生這雙火眼金睛都是數一數二的！有您給掌眼，我這心裏踏實！”
又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聽話里的意思應該就是物主，言語中雖然滿是討好，卻把於傲坤架到一個無法拒絕的位置上。
“你對我如此信任，我再推辭，好像就不識抬舉了吧？”
於傲坤問道，聲音已經透着明顯的冰冷。
“於先生說笑了，有您掌眼是我的福氣，您甩手不管也只能怪我沒這個命，您說是吧。嘿嘿——您請上眼！”
物主說的洒脫，卻已經把要掌眼的東西拿了出來。
“嘶——”
於傲坤倒吸冷氣的聲音傳來，門外的楚凡卻略帶疑惑的皺了皺眉。
玉石還有個別稱叫做“石精”，意為“石之精華”，雖無靈智，卻能吸收天地靈氣存於自身。
品質越好、年份越久的玉石，吸收的靈氣越多，是幫助修鍊的好寶貝，所以楚凡才費盡心機想要收集好玉石。
剛才物主把玉雕拿出來的時候，於傲坤下意識倒吸一口冷氣，聽上去應該是東西不錯，可楚凡卻沒感覺到太強的靈氣，反而有種雜亂的感覺，當即猜測，又是個以雕工為著的新物件。
如果是品質較高的玉石，楚凡肯定會想辦法弄手，但如果只是雕工精湛的話，那他就沒多大興趣了。
就在楚凡轉身準備下樓的時候，於傲坤驚訝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這羊脂玉的質地真是我平生僅見，雖然有些綹裂，卻被雕工完美掩飾，極品！這是極品啊！”
“什麼亂七八糟的？一塊破石頭也能驚訝成這樣？”楚凡心裏嘀咕一聲，暗想這於傲坤也太沒見識了吧？
“於先生好眼力！”
秋月軒的介紹人興奮道，“這位先生準備參加晚上的鑒寶會，依您看這尊玉雕應該開個什麼價呢？”
“不好說，”於傲坤的聲音有些遲疑，“玉質細膩，雕工精美，按理說開什麼價都不為過，但這畢竟是你的東西，還是應該你自己拿主意。”
“於先生，實話跟您說，我對這東西也不是很懂，您就受累給開個價，萬一真有人瞧上了，有您開口也不至於說我漫天要價不是？”
物主央求道，楚凡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秋月軒也是個古董店，來的路上他看到就開在清墨齋斜對門，聽於傲坤說好像還跟清墨齋是競爭關係。
有這一層關係在，秋月軒帶着物主找於傲坤掌眼，又纏着於傲坤開價，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出來秋月軒別有用心。
更何況那尊玉雕的玉質並不好，即便雕工再怎麼精湛，於傲坤的讚賞也未免有些誇大其詞，但於傲坤好像不是這種阿諛奉承的性格吧？
“看看你們想幹什麼！”楚凡心裏暗道一聲，邁步朝那個房間走去。
身後的店員想要阻攔，可手剛抬起來，楚凡就已經走到門前一把推開。
吱嘎——
門軸發出一聲輕響，楚凡邁步進入的同時，已經把房間裏的情況打量了一遍。
這個房間的面積和榕寶閣差不多，兩旁擺着博古架，中間一張紅木圓桌，桌上還有個近半米高的白玉雕像，楚凡掃了一眼就把目光移開，也不知雕刻的是哪路神仙。
於傲坤和兩個中年人正圍坐在紅木圓桌旁邊，聽見響動全都轉頭看了過來，眼神中帶着疑惑還有些許憤怒。
“於先生，你的人好像不太懂規矩吧？”一個臉頰消瘦的中年人冷聲問道，臉上明顯帶着幾分怒意。
“這是我的客人，”於傲坤解釋一句，又看向楚凡道，“小楚，我有點事要忙，你先到樓下等我。”
“我隨便坐坐。”楚凡隨口回了一句，大咧咧的坐在於傲坤身邊。
“於先生，沒這個規矩吧？”消瘦中年人皺了皺眉。
“誰的規矩？”楚凡不耐煩的頂了一句，消瘦中年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不過沒有再說什麼。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另一個體態富裕的中年胖子和善笑道，“反正就差於先生一句話，您開個價我們馬上就走！”
於傲坤沉吟了一下剛要開口，突然被楚凡搶先了。
“二百。”楚凡的聲音懶洋洋的。
“小楚！”於傲坤臉色難看的低喝一聲，對面兩個中年人的臉色也陰沉下來。
楚凡卻好像沒聽見似的，看了中年胖子一眼，淡淡說道：“嫌多？那就一百五吧。”
“小楚！別亂說話！”於傲坤低聲呵斥一句，又有些尷尬的向對方解釋道：“年輕人不懂事，你們別見怪。”
“呵呵。”楚凡用看白痴一樣的目光掃了於傲坤一眼，說道：“一百五我都嫌貴。”
啪！
消瘦的中年人再也坐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厲聲道，“哪來的毛頭小子在這撒野！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上好的羊脂玉！暗合綹裂的雕工更是錦上添花！一百五十萬？你再加一個零都不夠！”
“聒噪！”楚凡冷哼一聲，一縷魔靈之氣頓時衝進對方膝蓋，使消瘦中年人雙膝一軟，莫名其妙的就坐了回去。
“什麼一百五十萬，我說的是一百五十塊而已。”楚凡伸出一根手指，按在雕像頭頂冷笑問道：“你說這是綹裂？”
說完，手指輕輕向下一點，半米高的玉雕轟然崩塌成數塊！
玉雕碎裂，房間內的三個中年人頓時臉都綠了！
“你幹什麼！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收到的寶貝！你賠不起的！”
中年胖子“騰”的一聲站起來喊道，消瘦中年人也想站起來，可雙腿就像抽筋似的不受控制，努力了半天也沒成功。
“小楚！你闖大禍了！”於傲坤的臉色也很難看，這尊玉雕他賠得起，但送來掌眼的東西在自己面前被弄壞，無疑會成為他職業生涯中的巨大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