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三龍護主穴 第九章:劉三眼

第一卷:三龍護主穴 第九章:劉三眼

只見前方墓道內亮起朦朧的光芒,原本給人帶來溫暖和希望的光明,如今讓我如墜深淵。

我跟羅小姐就這樣彷彿變成了雕像,那讓人絕望的光使得我倆寸步難行,在暗黑的墓道還能讓我們有份期盼,如今什麼都沒了,絕望中我突然想笑,笑自己是如此渺茫,笑自己如此無知。

特么的,到底是什麼鬼在作弄我?你特么有能耐出來直接干,我寧願乾脆點被你直接幹掉。

我憤怒的想衝上去把那耳室砸個稀巴爛,卻被羅小姐一把攔住,手指放在嘴邊作出靜聲的動作,又指了指石室。

藉著羅小姐手中朦朧的燭光,我看到她臉上佈滿驚恐,我有些疑惑想問她怎麼了,她卻一把吹熄了手中的蠟燭。

我雖不解,卻也感覺到不尋常,靜靜的看着前方朦朧的燭光,很快就有了答案。

只是燭光有些晃,在這不透風的墓室里是不正常的,會晃肯定因為有風,可這哪來的風?

緊接着就見一個朦朧的影子在動,這下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有鬼,特么的真有鬼!

整個耳室就只有我們身處的一條道,不可能二叔他們進來我們遇不到,難不成他們從那井裏鑽出來的?

容不得我瞎想,羅小姐已經拔出那把刀小心翼翼的往前摸索,我們一步步往耳室靠去。

十米,八米,五米……

羅小姐一身黑衣,彷彿跟黑暗容為一體,我躲在她身後,應該那影子是沒有發現我們的。

近了,那燭光果然是點在那石舀上,讓我最後一點希望破滅了。

剛才我還存一絲僥倖,希望是另一頭的人也點了支蠟燭,現在一切希望都破滅了。

耳室內倒影的影子越發清晰,扭曲拉長,時而扭扭胳膊踢踢腿,他娘的莫非還是個愛跳舞的鬼?

從影子上來看,這個鬼非常奇特,頭比任何正常人都大,背上弓起,上頭凸起,好像長着兩個腦袋,踢起的腳根本不是人形的,更像是鴨子的腳,只是比人的腳還大了一圈。

我不敢想像一隻長得如此奇特的鬼,它的舞姿會是什麼樣的?

突然,這隻鬼停了下來,自己用手把頭從脖子上拿了下來,看得我差點背過氣去。

它拿着自己腦袋,還不停的用力拍打了幾下,然後就扔到一旁,然後就看不清了,只能看到那頭在燭光下顯得非常猙獰。

果然,鬼的思維人是想像不到的。

就在我們小心翼翼的摸到墓室門前時,突然那隻鬼就從側面跳了出來,張牙舞爪的怒吼一聲,羅小姐想都不想一刀刺去。

那鬼嚇得往後一縮,就地一滾躲開了。

羅小姐二話不說,一步衝上去,踩着石舀一個凌空翻,姿勢帥得一塌糊塗,瞬間就跟那隻鬼打成一片。

我佩服得五體投地,這麼生猛的婆娘娶回家肯定能鎮宅,又為自己之前的行為感到一陣陣的后怕,也不知道出去后她會不會找我秋後算賬。

等我進入耳室時,那隻鬼已經被羅小姐制服了,用膝蓋頂住,刀已經架到鬼的脖子上了。

我也是進來后才發現剛才是自己嚇自己了,哪來的什麼鬼,這特么是個身着潛水裝具的人,剛才摘下的是頭盔,只是光線問題,誤會了。

只見那人不停的說著,努力控制着不讓身體亂動,生怕羅小姐一刀切下去。

只是我跟羅小姐都聽不到他說些什麼,急得他抓耳撓腮,又不敢輕舉妄動。

我想起之前我跟羅小姐的誤會,趕緊在地上寫道:“這裏聽不見聲音。”

拉他起來看,他疑惑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羅小姐,嘴巴張合了幾下,見我們沒有反應,一隻手胡亂在邊上寫道:“我能聽到。”

我疑惑不解,看了看羅小姐,她也皺眉。

我用手捂住嘴說了聲:“你吃飯了嗎?”

那人低估了幾句,歪歪扭扭的寫道:“吃屍體啊?”

羅小姐低頭看了下,猶豫了會兒,我把她拉開了。

我仔細看了下這人,怎麼說呢,很普通,又很親切,不好形容,非要給他定義,就像你身邊認識好多年又長得很普通的朋友,你沒見到他不會想起他,見到了又會一眼認出他。

“你是誰?跟我們進來的?”羅小姐一臉警惕,干這行終是見不得光,被抓麻煩不小,她不得不警惕。

那人一邊嘀咕一邊寫,字跟鬼畫符似的,加上光線不好,他寫了幾下乾脆扔掉石塊不寫了,伸手想拉羅小姐,被羅小姐一刀橫在身前,嚇了他一跳。

他連着比劃,指着水又指指耳朵,卻讓我們一頭霧水,我看他口型好像多次說到水,心中一動,莫非水能讓我們恢復聽力?

還沒來得及表達我的意思,卻被萬惡的羅小姐粗暴的推入井中,這水跟養屍池一樣冰冷,凍得我直哆嗦,等我浮起來想都沒想就破口大罵,那人在一邊“嘿嘿”發笑,笑聲聽起來非常猥瑣,戲謔的看着,我心頭一陣火大,惹不起羅小姐我還怕你這犢子?

“你笑個屁啊,趕緊拉我上去。”我哆嗦着,伸手夠不着井邊。

“又不是我推你下去的,憑什麼讓我拉?”那人脾氣也大,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處在劣勢。

羅小姐可不是個善良的人,直接一刀就捅了過去,嚇得那人跳開,罵罵咧咧的伸手把我拉出來。

還真是神奇,被水一浸,我真的恢復了聽力,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發現的。

我點點頭示意羅小姐能行,可羅小姐還是沒動,有些猶豫的看了看我倆。

那人很識趣的退到一邊,我見狀也想往一邊退去,畢竟羅小姐一個女孩子,多少有些不方便。

只是後來我才知道我想錯了,羅小姐根本不是害羞,而是擔心那人突然爆發,也是後來才知道,那人手真特么黑。

羅小姐一把拉住我,警惕的看着那人,雙手也沒閑着,飛快的扒起我衣服來。

“你幹嘛呢?旁邊還有人呢,你再急能不能等等?”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有時候我真想把我這嘴縫上,口花花毛病老改不了,萬幸羅小姐暫時聽不見,不然又得受一陣皮肉之苦。

羅小姐扒了我衣服后,濕露露的往自己耳朵上擦,覺得不夠,又甩到井裏,提起來側着頭滴入耳中,雙耳都滴水后,沒一會兒也能聽見了,粗暴的把衣服扔給我。

我擦!這樣也行?那為什麼把我推入井中?現在我全身濕透了,在這地底下冷得要命。

那人在一旁捂嘴想笑,羅小姐惡狠狠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笑什麼?分化的斗爺?賊啦賊啦過梁了,地哈的祖公烏透招子。”

那人搖搖頭,說道:“過了梁風,摸給二郎家,不算不算。”

又是暗語,後來才知道羅小姐的意思是問你是北方來的?按祖宗的規矩你過線了,應該留下點什麼退出去吧?

那人的回的意思是說純屬巧合,而且這是一個雙重墓,你們倒一個他倒一個,不算壞了規矩。

說完指了指地上的潛水裝備,也是,不知道情況誰沒事帶着潛水設備進來,這麼說來羅小姐才是後來者。

然後羅小姐又跟他說了些這行的暗語,我在旁邊聽得火大,插口道:“能不能別說方言?大家正常交流不好嗎?眼下最重要的是怎麼出去。”

那人奇怪的瞅了我幾眼,又疑惑的看了眼羅小姐,羅小姐瞪了我一眼,嚇得我往後退了幾步,不過羅小姐也沒再說暗語了。

那人笑着說道:“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姓劉,江湖人稱劉三眼,在北方那名號也算是杠杠的,正宗摸金校尉。”

“既然是個雙重墓,你們掏你們的,我倒我的,不算壞了規矩,大家和氣倒斗,共同發財!”劉三眼又說道。

“你也別再想發財了,就算給你金山銀山也沒用,現在我們根本出不去了。”我大致把情況說了一遍。

劉三眼聽了好像很興奮,精神抖擻的問道:“還有這怪事?三爺得好好看看去。”

說完一頭扎入墓道,他速度出奇的快,幾個呼吸就不見影了。

原本我也是想跟去的,卻被羅小姐拉住,拉低聲音對我說道:“在這等着,他會回來的。”

說著指了指地上的潛水設備。也對,我們都走那麼多次都出不去,這人就算再厲害恐怕一時半回也研究不出什麼。

“你防着點這人,盡量別跟他單獨呆在一塊,如果真只剩你跟他,千萬別跟他爭奪明器。”羅小姐想了想叮囑着道。

“什麼明器?”我疑惑問道。

“就是墓里值錢的東西。”羅小姐解釋道:“通常明器本身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不過一些有價值的明器擺放位置很可能設置了機關,比如暗器、毒器等,你不清楚前能不碰就別碰,就像之前大廳的茶具,不然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儘管羅小姐對我一慣冷冰冰的沒好臉色,但還是細心叮囑,看來她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否則也不會一個人找來這。

沒過一會兒,劉三眼果然從墓道里走了出來,不過他有了心裏準備,沒像我開始般受到驚嚇,卻也是一臉見鬼般。

“邪了門了,還真是一條道。”劉三眼嘀咕了句,看了眼墓道地上他臨行前畫的記號。

劉三眼似乎不太信邪,又獨自跑了幾回,並且拉着我一起跑了遍,羅小姐似乎不放心也跟在後頭,三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想看看前方的人是如何掉頭的,可惜還是沒弄清楚,糊裏糊塗三人又回到了耳室。

我撿來那包里的蠟燭已只剩一根了,還好劉三眼帶了不少,照明暫時不用太擔心。

“先別浪費體力了,我們仨好好分析分析,這樣跑也不是辦法。”我首先放棄繼續走,一屁股坐了下來,精神有些頹廢。

“小張同志說得不錯,三爺為了輕裝上陣所帶物質有限,乾糧都留外頭了。”劉三眼也坐了下來,問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我意外掉入陷阱,找到一個墓室,墓室有一個很大的青銅棺槨,刻有四方獸,地上還有不少釘子,除了這些就一些看不太懂的壁畫,我巧合下推開壁畫露出了墓道,就這樣進來就出不去了。”我大致說了下我的情況,羅小姐很簡短的說了句:“我找他跟來的。”

“郎情妾意啊,也算是倒斗界一段佳話。”劉三眼也不是個正經的主,不過感受到羅小姐凌厲的目光后嘿嘿幾聲閉上了嘴,把自己的經理也說了出來。

劉三眼很健談,原來他是年前鋪子裏收了個老物件,是個南宋期瓷器,結果不小心打破了,心疼之下意外發現瓷器內壁描畫了副地圖,潛意識告訴他這圖不簡單,花了大量精力翻查了海量資料,最終找來了這。

這劉三眼也不是個普通的主,善長看山斷水,就是看大風水格局,很快就鎖定重嶺下面肯定有大墓,他可不像羅小姐他們財大氣粗,為了個墓偽造成挖礦的,而是不停的打盜洞,可他找墓是行家,定位卻不太善長,再加上誰也想不到這墓藏這如此之深,灰頭土臉挖了大半個月都沒點頭緒,他也是運氣爆棚,意外挖到了泥猴子掘的通道,一路來到了地宮中。

一路折騰卻怎麼也進不來,差點折在陰松木林,劉三眼也是眼毒,遠遠看見樓墓就起了疑心,他那瓷器內壁的壁畫描畫的不像樓墓,瓷器是南宋的,樓墓是明朝的,根本不搭,唯一可能就是樓墓之下還有墓。

如果是那樣,這雖然是個天然地洞,費盡心思在瓷器內壁留畫的人肯定不會留個普通墓地,而一個大墓工程通常都不小,運輸材料都費時費力,而修這麼一條養屍池,恐怕不單單隻是為了聚氣,他就動了下水的心思。

原本他是想準備周全些再動手,卻聽到了我那礦井發生的動靜,他早就觀察起了礦井,畢竟那礦井的位置太敏感。

一出事他就知道肯定是同行下手了,倉促之下就進來了,等我們吸引住了泥猴子注意,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就溜進了養屍池。

還真被他猜對了,養屍池下可以說四通八達,沒多久他就沿着水道進入了一個跟這間一樣的耳室,那間耳室也很奇怪,除了一口一樣的八卦井外什麼都沒有,劉三眼在那困了好久,差點掘地三尺,最後不得不放棄,再次井入水道,然後就從那到了這耳室。

“一個什麼都沒有的耳室?那墓主人挖那樣一個耳室幹嘛用的?莫非是挖開后覺得跟主墓室連不通,放棄了?”我疑惑的問,這太奇怪了。

“小張同志,你這問題不太通理,一個這麼大的墓地,不可能不先設計再動工,就算真是誤工了,那也會留下挖到一半廢棄的墓道,可那什麼都沒有啊。”劉三眼說道。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又問:“那會不會是匠工用來休息的地方?”

“這到是有可能,也許動工時養屍池並沒有注入水,那樣的耳室也許是領導的單身公寓。畢竟一些大墓的工程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劉三眼點點頭,覺得有這可能。

羅小姐一直沒有說話,此時突然拿過劉三眼的手電筒,開到最強光,照着八卦井上方的雕像問道:“你那耳室有這種雕像嗎?”

之前燭光太暗,羅小姐是踩在我肩膀上看過,我並沒有看清楚雕像的樣子,現在一看,覺得雕像的樣子有些怪異。

一般的雕刻要麼平面雕刻,要麼凸像雕刻,這個是凹進去的,而且是事先雕刻好鑲上去的,光的照明並看不出什麼,很普通,但反射到井中卻出現一個猙獰的人面,隨着水面蕩漾,這人面雕像跟活過來般。

“也有,我想應該是那時期某個地方的信仰或者圖騰。”劉三眼看了看,照着雕像看着井內倒影,說道:“你們看這圖像,眼圓鼻尖,有沒有覺得像貓頭鷹?”

劉三眼一說,還真是有些像,只是雕像而已,墓主人愛雕刻什麼就雕刻什麼,這能說明啥?

“我想可能沒那麼簡單。”羅小姐說道:“墓室的壁畫我看過,刻的是鳥篆,我猜這是越國某位將軍的墓地。”

羅小姐在地上畫了起來,邊畫邊說:“地宮中間是郭通的樓墓,樓墓下方是墓室,也不知道是不是主墓室,我的們位置大概在這。”

以墓室為中心,她在墓室的西面標註着,又問劉三眼:“你之前那個位置大概在哪?”

劉三眼在上一點西北位置點了下。

“這井刻八卦,假如我們設想這墓地就是個八卦圖,以墓室為主心,那麼我們現在的位置是‘驚門’,我之前那就是‘開門’了?”劉三眼飛快的在圖上標註出八門的位置,指着東北方向說道:“如果設想成立,我們得跨過開門和休門到達生門才有希望進入主墓室或者離開?不對啊,八門中開門也是吉利之門,都說開門大吉,為什麼開門卻沒有門?”

“你從開門游到這多長距離?”我插口問道。

“多長我沒注意,但我沿着水下通道差不多花了十分鐘。”劉三眼想了想,檢查了一下氧氣瓶說:“就算再快五六分鐘還是要的,我這氧氣倒能支撐三人到達生門。可問題是開門都沒路,生門就能出得去嗎?現在還能支撐一人回到養屍池。”

他說得也對,如果現在返回,還有一人能出去,如果去碰那未知的生門,也許三人都得留在這,一時間大夥都陷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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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夫子養成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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