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三龍護主穴 第二章:追蹤
大夥合計良久,最終都決定跟在他們後面,看看有沒有辦法出去。
還好離剛才那伙人說話的地方不遠,一個多小時就清理出一條可爬行的通道,我用礦燈照了照,發現此處被特意處理過,十米左右的空間很牢固,震落的石壁內用鋼筋水泥鞏固,而且階梯另一邊竟然有一道石門,二叔他們幾乎每天都出入一次,竟然沒發現,這更加說明有人蓄意已久。
可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就為了要我們幾人的命?
這說不通啊,看這工程,不應該短短几天能完成得了的,而且二叔他們推理,礦井打到這個地方也就一個月前左右。
我記得那段時間,包工頭說打到大石塊了,需要炸藥才能炸開,工地缺少炸藥,大夥還放了一星期假呢。
估計就是那時候修建的,也就是說,這次事情有人計劃了好久,起碼有一個月了吧,估計不止。
四川佬過去推開那扇石門,石門很重,吱吱吱沉悶的聲音聽得很不舒服,彷彿推開了一扇通向地獄的大門。
石門是由鋼鐵組成的,外面途了一層石料,跟井壁邊緣的一模一樣,包括那段特殊處理的通道一樣,若不是有些地方被震落,在這黑暗的井底,還真很難發現。
幾人輕輕鑽進石門,一條平緩的通道只夠一人通行,黑呼呼的,我走在中間,也不知道前面是什麼樣。
還好通道不長,估摸着十米不到的樣子,挖得很粗糙。
走過通道,裏面是一個暗室,我用礦燈照了下,看不清全貌,大概有二十個平方。
暗室里兩邊擺了兩個貨架,一個角落還有幾口可以裝下成年人的大箱子,銀灰色的,上面印着一個古怪的標記,幾筆簡單的勾勒出一個像貓一樣的頭像,只是那雙眼睛狹長而陰森森的,看一眼就不太舒服。
“老子日他娘的板板,這些龜兒子藏這些多乾糧是做啥子喲。”四川佬在一個貨架解開一個麻袋,裏面全是烘乾好的牛肉乾。
大麻哥他們聽后也急忙解開其他麻袋,果然全部是乾糧,這麼多足夠十人吃一個月的了。
本地佬跑到那銀灰色箱子旁,打開一個摸索了一會,我見他拿出一根黑漆漆油紙包裹的東西,有成人手臂長,那形狀像極了電視裏看過的槍。
“你們快來看,這是槍嗎?”本地佬聲音都顫動,說不出的恐慌。
大夥都是普通人,哪見過真槍,也就是以前的工作接觸過,那是銀行押運人員佩戴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型號,看着像小時候見過的銃。
我那村裡,很多人家都有銃,銃桿細長,壓實火藥後放鐵珠或鐵條在裏面,通過火藥炸裂,把鐵珠彈射出去,短距離殺傷力很大。
銃的發射聲音很大,我只遠遠看人打過,我對這些並不感興趣,摸都沒摸過。
大麻哥利索的撕開油紙,裏面果真是把嶄新的槍,像電視裏演的那種衝鋒槍。
“這是MPT96型衝鋒槍,是最新的奧地利出產,我在雜誌上看過。”大麻哥非常興奮,自語的介紹着。
他以前當過兩年兵,對軍事方面的新聞非常感興趣,有時間去鎮上,偶爾買幾本軍事雜誌回來。
看到真槍,二財叔一個哆嗦差點癱下去,在國內槍枝的管理非常嚴格,ZF若知道誰有槍,分分鐘抓你起來,簡直比抓犯罪還積極。
幾人急忙把其他箱子打開,果然全是各種槍型,其中一口箱子裝的全是子彈。
二叔感到事情嚴重,誰敢收藏這麼多槍?被發現可是死刑啊。
而且他們藏這麼多槍幹嗎?難道是軍伙販子?
電視裏的軍火販子可都是心狠手辣的,沒事都喜歡殺殺人,這特么發現了我們,後果不敢想像。
難道是我們中有人無意的發現了他們秘密?或者是他們懷疑我們中有人發現他們秘密?
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所錯。
“老張,你說現在怎麼辦?”本地佬小聲詢問着,大家都習慣性遇到問題都問二叔,通常人潛移默化下遇事都會問領導。
可二叔終究是個老實的普通人,若你問他關於煤礦方面的事,他還能答上幾句,現在這種事超越了我們生活範圍。
“能怎麼辦?大夥拿上槍跟他娘的拼了,老子不想死。”大麻哥眼神閃過絲厲色,這猙獰的一面我從沒見過,讓人害怕。
“大麻,殺人是犯法的,會判死刑啊。”二財叔跺着腳,拉着大麻哥苦口婆心的勸導。
“那咋辦?束手就擒被他們殺了?”大麻哥反駁聲讓我們都短暫沉默。
是啊,不反抗只能被殺死,可反抗就能不死嗎?
我們誰有膽子殺人?像我這樣的,就算殺人不犯法也下不去手,從小到大,連雞都沒殺過,叫我殺人?
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殺人的,我暗自否定這種做法,不敢去想像殺人的場景。
“我贊同大麻,老子只想活。”四川佬一咬牙,做出決定。
本地佬也同意,而且擺在我們面前好像也沒其他路可以走了,反抗是唯一有希望能活命的可能。
雖然是被無辜卷進來的,但我們還是發現了他們秘密,被知道只有死路一條,而這礦井下,又無路可走,只能這樣了。
經過短暫的思考,終於二叔也同意了,大夥都拿起槍,大麻哥教會我們如何使用,自己踹着把衝鋒槍,腰間別了三四把手槍,四五個彈夾,儼然一副蘭博打扮,好像孤軍深入敵方一樣。
“大麻哥,這麼多你不嫌累嗎?對方好像只有十來人,你這夠打下一個連了。”看着大麻哥我實在無語。
“遠娃,你不懂,通常這種軍火販子都是集體活動,不可能只有那麼些人,如果我們能把這犯罪團伙滅了,說不定ZF會好好獎勵我們呢。”大麻哥躍躍欲試,一副恨不得殺入戰場,以一敵百的英雄樣。
我不想跟他爭辯,也挑了把輕一點的手槍,學着壓滿子彈,沉甸甸的比我想像中重,最後想了想又拿了把匕首,插在皮帶間。
幾人準備好,又吃了個飽,都沒帶乾糧。
想着離出去應該不會太久,帶乾糧沒必要。
暗室的另一邊同樣有扇門,一樣的材質做的,門是開着的,一條隧道斜着向下,沒有礦道陡。
由大麻哥打頭,我們依次走進隧道,一步步往裏走,礦燈也只開着大麻哥那盞,還用布蒙住,這樣在黑暗裏沒那麼顯眼。
這條隧道格外的長,而且很窄,沒走多遠人就只能趴着前行,根本直不起腰來。
這就更耗費體力了,沒爬多遠就得休息,特別是大麻哥,那一身裝備少說也有三十來斤,還真是為難他了。
越爬我越心疑,就算他們兩禮拜前不停的挖,也不應該挖這麼長,而且只挖這麼小的通道,還彎彎曲曲的,運土和動工都不方便,這根本解釋不通。
我把想法說了出來,二叔他們也起了疑心,對地底打洞他們可是行家,立刻停了下來。
二叔打開礦燈,照了照,發現洞壁不像是工具挖的,那痕迹更像是動物的爪子刨出來的。
“這是什麼東西挖的?穿山甲嗎?”我問道。
“那得多大的穿山甲?遠娃子你讀書讀銹豆了?”大麻哥筆罵道。
是啊,穿山甲不可能挖這麼大通道,我暗自想抽自己,想什麼呢。
“本地佬,你聽過這帶有擅長地底打洞的動物嗎?”二叔問了聲。
黑暗中本地佬沒有吱聲,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搖頭。
“別管了,那伙人肯定是從這裏出去的,除了這條通道,他們還能遁地出去不成?”大麻哥說了句,接着往前爬。
也是,除了這條路,他們不可能出去,只要往前面總能出去,現在擔心的應該是等會若是對上了,該怎麼辦才是。
幾人又默默的往前爬,也不知道爬了多久,通道一會上一會下,左右隨行,好像沒有一點規律。
鬼知道爬了多久,我雙手雙腳都快麻木了,這通道就像沒有盡頭般,而且大致方向竟然是往下,這特么真是出口嗎?
沿途看到那伙人留下的痕迹,甚至有一些東西掉在通道里,說明我們方向是沒錯的。
但這麼一個勁往前爬是什麼鬼?出口設在地下?
我不得不佩服這些販賣軍火的心思之細密,看來干這行也是挺辛苦的,承擔風險不說,如此費盡心思躲藏也不是一般人幹得出來的。
爬了不知多遠,終於前面寬敞起來,我們更加小心,停下來仔細聽了會,確定前方沒人。
大麻哥小心探出身子,嘴裏“吡呲”幾聲,示意沒人。
大夥依次爬出了通道,這裏同樣是個暗室,比之前那個小一點,此時我沒想那麼多,一爬出通道就往邊上挪,整個人仰着躺那,一動不想動。
突然感覺手背碰到一軟軟的,濕濕的一團東西,習慣性用手摸了下。
入手一片柔軟,就像摸在生豬肉上,我心想這夥人難道還跑地底燒烤?
轉動一下頭,伸手打開礦燈,入眼那一幕讓我終身難忘。
只見一雙眼珠幾乎全凸了出來,死死的瞪着我,整張臉不知道被什麼抓得稀爛,牙床都露在外面,舌頭全被扯了出來,這尼瑪嚇得老子叫都叫不出聲,差點暈死過去。
身體控制不住的篩糠,這異常驚動旁邊的人,二叔趕緊壓住我顫抖的身體,連扇了我倆耳刮子我才回過神來。
我可以感覺到二叔身體也在輕微的顫抖,說明他也在害怕,只是畢竟年長,經歷過的事比我多,死人並沒有太可怕。
我不敢再看,可心裏越想看,這人的好奇心真是會害死人,有時候越恐怖或者越神秘的事,越想去弄個明白。
幾次餘光掃過,那是具死屍,臉不知被什麼東西抓得稀爛,看不到一點皮膚,內臟也被掏空,腰以下的部位不見了。
從這外觀已經判斷不出是誰了,也不知道認不認識。
這應該不會是人為的,如果是人為的,那兇手得多變態才行?
良久,我終於緩過來了,此時其他人也都臉色凝重,不知道為何此地出現屍體。
我打量了下這處暗室,應該是一處天然形成的洞穴,看壁上的痕迹,應該有一段年頭了。
這裏存放着一些麻袋和水袋,看那樣子跟暗室里裝乾糧的一樣,此外還有一些子彈堆放在那。
“難道是他們起了內鬥?”大麻哥指着那具屍體,小聲的道。
我強忍着反胃,盡量不閉眼,總感覺一閉眼那張恐怖的臉就出現在眼前,我現在是真的相信人是能被嚇死的,如果再來幾次,我估計我也撐不住。
“你聽過殺人這麼變態?”我盡量轉移注意力,接著說道:“看他那傷口,更像是鋒利的爪子抓的,這也許是打這洞穴的野獸所為。”
“會打洞,還這麼兇殘,到底是什麼動物?”大麻哥問道。
幾人都不知道,最後都看向本地佬,畢竟知道的可能性最大也就他了,我們幾個都是外地的,想不出會是什麼動物凶獸,也許是這一帶特有動物。
本地佬沉吟片刻,遙遙頭道:“我也想不起來,沒見過這種既能打洞還很兇殘,而且體積還不小的動物,也許真是罕見的大穿山甲。”
“穿山甲不是吃螞蟻嗎?連人也吃了?”大麻哥疑惑的道。
“誰知道呢,說不定遇上個成精的穿山甲。”我反駁了一句,接着又問本地佬:“你有沒有聽過這方面什麼傳說之類的?”
本地佬想了一會兒,說道:“還真聽過,在我小時候,聽說有一種叫泥猴子的動物,異常兇猛,力大如牛,喜歡居住在地底深處,夜間會出來攻擊家畜,老家常拿來嚇唬不聽話的小孩,只是沒人見過,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泥猴子?這是什麼鬼?
大家都沒聽過,本地佬也描述不全,估計大多數是他想像出來的,形容半天我頭腦中也合不出什麼鬼樣子的動物來。
幾人都在原地休息,爬那窄小的洞真的太費體力了,手跟膝蓋都磨掉一層皮,只是求生的慾望讓我們都沒放棄。
迷迷糊糊間我都快要睡著了,突然旁邊的大麻哥用胳膊肘子頂了我一下,小聲說道:“有人來了。”
我立馬驚醒,一骨碌爬了起來,頭腦渾渾沌沌的,一下子不知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跟那伙罪犯血拚了?
他們干這行肯定都是伙窮凶極惡的狠人,我們能打得過嗎?
如果等會他們衝進來了,我會不會被殺死?我如果死了的話,父母怎麼辦?
腦子裏一會想想這,一會想想那,就是一些不着邊際的東西。
突然頭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耳中響起二叔壓低的咆哮聲音:“想什麼鬼呢,還不把礦燈關掉!”
我急忙關掉我這最後一盞礦燈,洞穴內一下子陷入黑暗,一絲絲光線都沒有,好像瞬間拋棄在黑暗的地獄,連身邊的人都感覺不到。
果然,一陣陣慌亂的腳步聲從這洞穴的另一端響起,甚至能聽到氣喘的聲音。
難道前方不再是這種只能爬行的小洞通道了?
“砰!”
一陣像炮竹的聲音,只是格外刺耳,緊接着就跟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響個不停,還夾帶着人恐慌的“啊啊”聲。
“難道真起內鬥了?”大麻哥嘀咕着。
腳步聲音越來越近,聽得出那伙人很慌張,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大喊着道:“快爬進去,大頭阿傑守住洞口。”
我靠!他們鑽進來了,開不開槍?
我一臉子緊張的想看看二叔,聽他指示,只是黑暗中毛都看不見。
此時大麻哥大喊一聲:“別動,再進來我開槍了!”
他雖然當過兵,平時老跟我吹噓着在部隊如何如何,只是我知道他當的兵是後勤兵,根本沒殺過人。
“砰!”
似乎是想讓他們知道我們手中有槍,大麻哥連打了幾發子彈在通道壁是,果然把那伙人震住了。
“是大麻嗎?別開槍,有話好好說。”一個聲音喊着,狼狽而急躁。
這聲音正是那鑽工英哥的,他們果然是進了這通道,也不知道遇上了什麼事。
“說你媽拉個B,姓程的,你想弄死老子,當老子不知道嗎?”大麻哥想起差點死在礦井中,不由怒火中燒,差點對着通道來一梭子彈。
“別生氣,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的,你先讓我們進來行不行?快點,來不及了。”英哥非常慌張,他們開槍也越來越頻繁,不要錢似的根本沒停過。
“老張,老張你在嗎?先讓我們進去,我一定給你們滿意的解釋。”英哥說道。
二叔沉吟了一會,開口道:“老程,你還在先解釋一下吧,我們也認識這麼多年了,我給你個機會。”
想到差點被他們害死,沒直接開槍就不錯了,若是脾氣暴躁的,還解釋?下地獄解釋去吧。
“我沒子彈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喊了聲。
“阿傑退下來,大輝頂上。”羅小姐的聲音平靜而果決,並沒有太過慌亂,這種人很可怕,任何困難面前都能冷靜而臨危不亂。
“各位朋友,再不讓我們進入,我們死了,我敢保證你們也活不了,沒有我們,你們根本不可能對付得了那些東西。我可以承諾,只要我們活着出去,給你們每人一百萬,就當作礦井事故的補償。”羅小姐又說道。
她的聲音很悅耳,只是帶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冷漠。
“一百萬?!”
我心裏突突的,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呢,不過開口就這麼多,會不會坑人?
“老張,你們放心,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從沒騙過人吧,我可以擔保羅小姐說的是真的。”英哥急忙說道。
我們也都有些懵,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不像是跟人在火拚。
而且剛才羅小姐說那些東西,不是人?會是那打地洞的泥猴子嗎?
論戰鬥力,我們肯定不如羅小姐他們,如果他們真的死了,我們估計是真的也要死,唯一的優勢是我們手裏有槍,守着洞口,那些東西輕易進不來。
但如果我們子彈打完了呢?鬼知道那伙東西數量有多少,羅小姐他們帶着彈藥肯定充足,連他們都擋不住,我們真的擋得住嗎?
而此時他們困在通道內,留給他們的路要麼殺出去,要麼硬着頭皮進來,前一種可能我猜不出,畢竟我不知道那一頭到底是什麼情況,而後一種可能,真要進來,開不開槍?
我從沒有過決定別人生死的處境,也從沒有過這種想法,我想二叔他們也差不多吧。
想了想,我覺得還是讓羅小姐他們進來,好像也沒有別的選擇。
我把我的想法快速跟二叔他們說了,二叔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好吧老程,我可以讓你們進來,不過剛才答應的事可別蒙我。”
一百萬啊,對我們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筆巨財,有了一百萬還挖什麼煤?我把債全還清還能剩不少呢。
大麻哥他們幾個也都咽了咽口水,金錢的誘惑力太大了。
二叔叫我們把礦燈打開,那伙人依次從洞穴內爬進來,最先正是那個鑽工英哥。
這夥人非常狼狽,不少人身上都掛了傷,多數是擦破的,想想也是,這黑不溜秋的地洞裏,擦傷是很正常的。
我暗暗數了下,這夥人共八人,有幾個平時都見過,像英哥,負責爆破的狗子,還有個也是打鑽的,他們叫他財生。
其他五人都不認識,一個年紀還挺大的,帶着厚厚的眼鏡,驚魂不定的顫抖着,一個壯漢特別保護着他,看樣子地位挺高。
最惹眼的就是那個羅小姐了,穿着一身緊身的黑色皮衣,非常幹練利索,勾勒出的身材曲線玲瓏,修長而苗條,單單這身材就讓人看得蠢蠢欲動。
羅小姐非常漂亮,瓜子臉,皮膚很白,只是給人感覺很冷漠,是這夥人中最冷靜的一個人。
她簡單的看了我們一眼,沒有多說話,手中槍械對着通道內一陣亂掃。
“吱吱吱”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什麼動物,我好奇的用礦燈往通道里照了下,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