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酒後之言

“那是一個特別寒冷的夜晚，我師傅幫着趙永哲，又收拾完一個爛攤子之後已經徹底絕望了，他鬱鬱寡歡的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我當時正好要跟他請教幾個問題，就看到一臉頹廢的他，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房間，那是我頭一次見到師傅如此頹敗的樣子。

看上去簡直瞬間老了幾百歲一樣，以前的他總是意氣風發，彷彿面對什麼事情都充滿了朝氣，若不是因為有了趙永哲，他甚至都能當上大長老的位置。

與掌門的位置僅有一線之隔，可就是因為有了趙永哲，他的名聲一落千丈，還賠上了很多的家底兒，我當時看到他那個樣子實在是心有不忍。

所以便開了幾壇酒，要和師傅暢聊一番，其實我也只是想要勸勸他，勸他不要這麼執迷不悟，非要幫着趙永哲收拾那些本不用收拾的爛攤子。

趙永哲就是因為他一直覺得背後有人幫他擺平那些污糟事，所以才有恃無恐越來越過分！

師傅見我拿了幾壇酒過來，臉上的表情才緩和了幾分，他拿過那幾壇酒咕咚咕咚給自己倒了好幾碗，像是喝水一般灌進了自己的嘴巴里。

我就坐在他旁邊，拿出一個小酒盅在一旁陪着我師傅喝，我們兩個第一開始沒有說那麼多的話，只是後來師傅真的醉了所以才敞開了往下說。

我真心實意的勸慰我的師傅，不要讓他再繼續浪費資源與時間，畢竟這個趙永哲就是個無底洞，你對他再好他都不會感激半分。

甚至還會覺得理所當然，會不斷的給師傅找麻煩闖禍，讓師傅的名聲繼續一落千丈，甚至成為眾人唾罵的對象。

現在已經有不少的弟子對師傅有意見了，我幾乎是磨破了嘴皮子就這麼勸着他，師傅聽了我的話之後，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傷心。

我知道他心裏是明白這些道理的，因為這些道理他曾經也跟我說過，我當時就是不太明白為什麼他明明知道這些大道理，但還是這麼去做了。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只是為了折騰自己嗎？後來在灌了兩罈子酒之後，師傅才跟我吐露實話，原來趙永哲，是他老人家跟他的青梅竹馬生的孩子。

他的那位青梅竹馬，在不久之前去世了，本來趙永哲一直由那位青梅竹馬撫養，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反正本來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可因為他的那位青梅竹馬不知道為什麼死掉了，所以他才把趙永哲接過來自己養。

我覺得師傅對趙永哲是有愧疚的，但更多的愧疚來自於他的那位青梅竹馬，我能從他的話語中聽的出。

我師父對他那位青梅竹馬還是有很深的感情，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兩個分道揚鑣了！”

說到這兒之後孫偲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感嘆了一句世事無常，聽了師傅這些話之後，他才漸漸明白了師傅的苦衷，如果這些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

他或許不會跟師傅那樣執迷不悟，但也會對趙永哲心有愧疚的，畢竟這麼多年以來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便想在之後的日子裏盡量的彌補。

可趙永哲這個人就是爛泥扶不上牆，你就算是對他再好再寬容，他也不會有半分的動容反而會變本加厲。

秦遠聽了他這話之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我覺得你師傅腦子現在已經不太清醒了，他這麼做無非就是捧殺，如果他真的清醒的話就應該知道。

給趙永哲入塔令牌，就是催着他趕緊去死，但他還是這麼做了，不管趙永哲跟他求什麼他都答應趙永哲，甚至你是否明知前路是條死路。

也不提醒甚至順着他的心意去幫他走這條路，其實仔細想一想，你是否心裏還是有怨氣的，甚至達到了讓他去死的地步。

我都搞不清楚你師傅到底是在想些什麼了，難道說他對他的那位青梅竹馬也是有怨氣的，還真是夠複雜夠狗血呀。”

聽了秦遠的話之後孫偲無奈的搖了搖頭：“的確是夠狗血的，這件事情若不是親耳聽到我都不會相信，會發生在我師傅身上。

因為我師傅那個人溫文爾雅氣度大方，你絕對想像不到他能做出這些事情來，他彷彿就是隔絕於人世之外的仙人，可現在卻覺得他早就落入凡塵了，只是總是矇著一層面紗誰也看不明白罷了！”

秦遠點了點頭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結下去：“再過兩天進入七靈塔的通道就要開啟了，到時候咱們要不要結伴而行，其實我來這一趟呢。

也是想詢問你幾個問題，其實我對七靈塔的了解特別少，以前我這個人呢就是個獨行俠，就算是詢問我的長老，他也從未跟我講解過七靈塔的事情。

或許他從來都沒認為我能通過入塔令牌的考核，你若是知道一些最基本的事情，還請你大方告知一些，如果不便開口的話就當我沒有問。”

秦遠說完之後孫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語氣輕快的說道：“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我還是相信你的，其實我知道的也並不很多，唯一一個算是情報的消息。

還是我前段時間要進入七靈塔通道的時候，七靈塔的管理者通過畫音入密的方式告知於我的。

我也不知道七靈塔那個地方，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不管什麼樣的消息，都不肯留空出來，除了他能培養各種各樣的天才死亡率很高之外其他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

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七靈塔之內竟然還鎮壓着上古凶獸，就算是從七靈塔活着回來的師兄們也從不把進入七靈塔之後所發生的事情透露出來一字半句。

其實我們心裏都清楚，七靈塔他有一條硬性的規定，在進入七靈塔之前就要簽訂天地契約。

絕對不能把在七靈塔發生的事情透露出去，我真的很好奇，七靈塔裏面到底有什麼以至於要保密到這種程度！”

秦遠輕笑一聲之後說道：“反正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就對了，如果真的是好事的話，他怎麼可能會保密呢？他想隱瞞的東西。

估計是咱們所見過這個世界最殘酷的事情吧，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高的死亡率，其實說起來但凡進入七靈塔的，哪一個又不是門派中的佼佼者。

對於那些天賦不是很高的天才來說，進入七靈塔之後的死亡率高達八九成，這幾乎就等於進去之後絕對會死的程度了！這麼高的死亡率背後代表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