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父子相見如仇敵

第11章 父子相見如仇敵

獨孤筠張了張口,有些不解的看着老者轉身掀了帘子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便見老者折返回來,而她的視線則第一時間的注意到了老者手中拿着的一把做工精緻的匕首和一個青碧色的瓷瓶。

等到走到她跟前,老者直接將手中拿着的兩樣東西遞了過去,還不忘將臨走前狐狸面具男子讓自己代為轉述的那一番話說與獨孤筠聽。

“那位公子說,今兒個是姑娘運氣好碰上他,所以倖免遇難,但再有下一次,就說不準了,這匕首乃是用上好的玄鐵鍛造而成,削鐵如泥,吹髮可斷,那位公子說送給姑娘當作防身之用,另外還有這個……”說到這裏老者稍稍停頓了一下,“那位公子說是什麼雪肌膏,姑娘手臂上這傷口挺深的,哪怕是癒合了,到時候也會留下疤痕,這雪肌膏有養顏祛疤之效,小姐早晚各一次塗抹在傷口處,一個月後保證絕對看不出任何的疤痕。”

畢竟姑娘家的,這麼長的一道傷疤,這日後要是嫁了人,叫自己夫君瞧見了就不好了……

回想起那位公子臨了說的這最後一句,老者終究是臉皮子薄,總覺得對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而言言詞頗有些失禮,所以沒說出。

拿着老者遞給自己的匕首和雪肌膏,獨孤筠說不清楚心中是什麼感覺,萍水相逢,能夠出手救下自己就已經算是莫大恩情了,現如今還給自己送東西,怎麼看都覺得那名男子表現的有些過頭。

或許只是因為他心性善良,樂於助人而已……

想了大半那天也沒有想通,最後獨孤筠也只有這麼安慰自己,因為這看上去是最能解釋的通這一切的。

總不至於是一見鍾情吧……她自認還沒有那個魅力,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她就是本能的覺得救自己的那個男人不簡單,出手狠辣不說,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冷冽生疏的寒意更是做不了假。

然而人家救了自己卻是不爭的事實,若是他日有緣再見的話這份恩情還是要報答的……

定遠侯府門口,只見兩座一人多高的巨大石獅左右分立,一眼望去,分外的威風凜凜。

一襲小廝打扮的少年交疊着雙手,神色焦急的來回踱着步子,偶爾翹首以盼望向遠處,像是在等什麼人。懷揣着這份心急如焚,在終於擱着遠遠的一段距離瞧見終於悠哉游哉的晃蕩着回來的某位爺,少年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連忙小跑着迎了上去。

“公子,您可算是回來了。”逐日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感慨道。

姬二公子一邊百無聊賴的把玩着從醉胭樓尋回來的摺扇,一邊朝着府裏頭走去,與此同時也不忘抽出幾分心思應付自己的貼身小廝。

“瞧你這一臉慌慌張張的模樣,怎麼,難不成是侯爺他老人家又請出家法候着我了?”姬珩一臉漫不經心的說道,言語聽上去極其的隨意,似乎一點都沒將口中所謂的家法放在眼底。

俗話說得好,這打着打着就習慣了……

碰上一個好像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的主子,勞心勞力的永遠都是貼身小廝。

望着已經跨過門檻大踏步的朝着府裏頭走去的背影,逐日急得在原地跺腳,隔着遠遠的一段距離直接大聲的嚷嚷道:“唉,不是侯爺備着家法在候着你,是獨孤小姐她出事了。”

其實有句話藏在逐日的心裏頭一直沒敢往外說。

雖然眼下侯爺是沒讓人準備家法,但是難保一會在見到公子的時候侯爺不會想起來這茬,畢竟在這件事情上公子確實是做的有些過分了。

明明當時獨孤小姐遇險時公子他有在場,但後來因為一把破扇子他竟然不管不顧的走開了。這不就是相當於是變相的置獨孤小姐的安危於不顧麽。在公子的眼中看來,自己即將過門的妻子竟然還比不上一把扇子來的重要,這要是傳出去,讓眾人怎麼想。

“嗤,那丫頭能出什麼事。”當逐日這一番話傳入耳畔的時候姬珩敲打着摺扇的動作頓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而已,隨後只見姬小爺側身微微挑了挑眉,語氣帶着些許的不以為然的問了句,“說吧,怎麼一回事?”

見公子終於有耐心聽上一聽,於是逐日連忙說道:“今兒個在大街上的時候公子和我不是都有瞧見獨孤小姐她們被人跟蹤了麽,當時公子說隨身攜帶的那把摺扇落在了漣漪姑娘那,要折回去取一下,並交代奴才呆在原地等你。可是奴才想到獨孤小姐她們,放心不下,於是就沒遵從你的交代去找獨孤小姐她們了。奴才在追上人後這才發現鬼鬼祟祟跟在她們主僕二人後面的兩個人竟然是人販子,而為了能夠讓我和雪盞脫險,獨孤小姐隻身留下來對付兩個人販子。後來等到我和雪盞找了人匆忙趕回去的時候卻發現獨孤小姐不知所蹤,而人販子中的一個斷了氣的躺在地上。”

逐日聲形並茂的將整件事情闡述了一遍,想着自己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公子這下總該有所擔心了吧,畢竟這出事的可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即將過門的妻子。

然而……

他又一次的錯估了。

只見姬珩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雲淡風輕的說道:“不就是沒找到人嘛,這有什麼好擔心着急的,指不定人家憑藉自己的能力成功脫險,這會已經回府了。放心好了,那丫頭命大着呢,就拿上次來說吧,這人都已經躺進棺材裏了,結果還不是又奇迹般的活過來了。”

姬小爺一邊說著一邊邁着悠閑怡然的步子繼續朝着前面走去,就在這個時候,幾乎是在他最後一個字調落下的一瞬,一道中氣十足的怒吼聲驟然響起,震得整個地面好像都顫了三下。

“混賬東西,瞧瞧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話。”

本來就膽小的逐日被這聲怒吼嚇得三魂七魄丟了兩魂六魄,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死過去。等到好不容易逼迫着自己定下心來,又是趕緊的朝着站在身旁的主子連連使了好幾個眼色。

只可惜不知道是姬小爺真的沒有注意到呢,還是壓根就不想理會,反正是任憑逐日眼睛眨的都快要抽搐了,這位主子任是一丁點的反應都沒有。

姬珩微微斂眸望向朝着自己這邊走來的兩男一女,最後定格在為首一襲甲胄披身的中年男子身上,勾了勾唇,斜着身子玩世不恭道:“喲,侯爺今兒個是怎麼了,火氣這麼大,跟吃了炮仗似的。不是我說,這上了年紀的人啊還是少生點氣的好,這萬一不小心的氣傷了身子就不妙了。您看,不如這樣好了,找個時間我也給您挑幾朵解雨花紅袖添香伺候跟前,保管到時候服侍的您老心情舒暢,沒準兒還能給咱們定遠侯府再添個小公子什麼的。”

無視眼前那張越來越陰沉的面容,姬小爺是越說越得勁,也越來越沒個正行,氣得定遠侯是你了老半天也沒你出個下文。

姬謙城雙眼怒瞪着弔兒郎當的站在跟前的小兒子,深感遲早有一天自己要被這臭小子給活生生的氣死。

“哎呀,侯爺,您消消氣,珩兒這孩子的秉性您又不是不清楚,犯得着動這麼大的怒麽,說到底,這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主見,咱們這些做父母的就算是想管也插不上手,就隨他們去好了。”

“是啊,父親,母親說的在理,二弟他打小就這脾氣,您又不是頭一回知道,再者說了,今兒個筠兒遇險也怪不到阿珩他,試問有誰想的到那兩個人販子竟然如此膽大,光天化日下逞凶斗惡。”說到這裏定遠侯府世子姬琰再度話題一轉,又繞回了姬小爺的身上,“不過阿珩,不是我這個做大哥的說你,你說說你,這玩世不恭、不學無術的性子就不能改改嘛,瞧把父親給氣的。”

“唉,說起來筠兒那孩子也挺遭罪的,接二連三的遇上危險,也不知道眼下人怎麼樣了。”

這不提還好,一提這茬定遠侯好不容易才降下去幾分的怒火又噼里啪啦的燃燒了起來,眼神惡狠狠的瞪向姬小爺,目光在瞥見某個不孝子手中拿着的那把摺扇是上時,就差沒在上面戳出幾個洞來了。

他可沒有忘記先前在自己的詢問下,伺候在這臭小子身邊的小廝逐日說的那些話……明眼都瞧見事情不對勁,可是這臭小子倒好,竟然選擇為了一把破扇子而置自己的未婚妻安危於不顧,呵,真真是夠能耐的啊……

姬珩默默的看着面前一唱一和的母子倆,冷不丁的笑出了聲,此舉更是惹惱了原本就處在盛怒之下的定遠侯。

“混賬,事到如今你竟然還笑得出來,我告訴你,今兒個筠丫頭最好是沒事,倘若有任何一絲閃失的話,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姬謙城陰沉着張臉放下狠話,與此同時右手微揚,眼看這一巴掌就要甩下去。猛然間姬謙城像是又恍然想到什麼,於是堪堪在最後一刻收住了勢頭,半晌后緩緩將手垂放了下去。

但饒是如此,定遠侯臉上的表情依舊陰沉的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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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爺,你家夫人總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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