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回 龍爭虎鬥
()寒雨香走過來,說道:“曹叔叔,曹阿姨,你們還有什麼話對鄭情說嗎?”
曹母晚春說:“沒有了。”
寒雨香轉眼瞅鄭情,說道:“鄭情,你呢?”
鄭情笑了笑,說道:“該說的都說了。”一看到寒雨香,他感到心裏亮堂多了。她剛才對自己的提醒,可見她對自己的印象還是不壞的。不知為什麼,他生怕給她留下壞印象。
寒雨香抬眼望夏奇嶸,說道:“夏奇嶸呢,你呢、你還有什麼說的?”
夏奇嶸受寵若驚般地站起來,眼神帶着幾分慌張,說道:“沒,沒有了。全憑寒姐安排。”
雨香嗯了一聲,轉身向擂台走去,而夏奇嶸的目光跟着她好一會兒才收回來。鄭情心裏不爽,心說,這小子好象挺崇拜雨香的,弄不好他更喜歡雨香呢。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跟比武,競爭小倩呢?
雨香站在擂台前,面對大家,說道:“今天的比武,是按照正規的程序進行的。由我來當裁判。現在請雙方選手站在我身邊。”
鄭情便首先走過去,站在雨香左邊。夏奇嶸也上來了,站在右側。雨香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都是帥哥。鄭情屬於清瘦俊秀型的,神態瀟洒。夏奇嶸屬於健壯威武型的,表情清冷。
雨香望着眼前眾人,鄭重地說:“既然是雙方自願比武,那麼就要按照規矩辦事兒。一會兒上了擂台,雙方打鬥過程中,難免會有損傷,對方不負責任。至於勝敗的定論,我是這麼想的,第一,甲方將乙方打倒在地,十分鐘起不來,乙方算輸。第二,如果甲方將乙方打到台下去,甲方算勝,乙方算輸。還有,既然是空手搏鬥,不準用暗器,不準玩陰的。否則淘汰出局。各位聽明白了嗎?”
台下眾人沒有意見。雨香又看看兩位帥哥,說道:“你們還有什麼異議嗎?”
夏奇嶸說:“沒有。”
鄭情微笑道:“如果我贏了,雨香姐親手給我一塊金牌就更好了。”
小倩和鐵牛都笑了。雨香嚴肅地瞧了鄭情一眼,說道:“想拿金牌?可以啊。你要是能打敗泰國拳王,我就給你發一塊金牌。”
鄭情不客氣地說:“那就謝謝了。”好象他已經得到金牌似的。
其實鄭情並不是一個輕浮的人,並不是想當眾打趣雨香,而是藉著這種玩笑來放鬆神經。畢竟他面對的不是一個普通的選手,而是得到本市散打冠軍的人物。他絕對沒有把握打贏對方。他預計這將是一場硬仗,惡仗,得把自己半輩子的力量全用上。為了小倩,他必須贏。不管用什麼手段。
雨香說道:“既然雙方沒有什麼異議,那麼就請兩位選手入場。”
鄭情向下邊人揮揮手,笑呵呵地往上台上走去。小倩向鄭情打了個飛吻,並不特別緊張。她很相信鄭情的能力。
擂台下有台階通往上邊,一圈護欄專門留了一個入口。當夏奇嶸也走上去后,雨香也也邁着輕盈的步子上來了。
她往旁邊的橡膠護欄上的靠,伸向雙手,說道:“預備。”瞅瞅台上的館長一點。館長晃了晃手裏的銅鈴。雨香喊道:“開始。”
早已擺好姿勢的二人,便行動起來了。夏奇嶸雖滿心的苦痛,但還能冷靜相對。他弓步握拳,虎視眈眈的。鄭情也不用客氣,衝過來,照他的臉上就是一拳。與此同時,腳也抬起來了。他的動作看似不快,卻用了七分的力量,並且富於靈活性。只要對方躲,他可以隨時變化。
夏奇嶸根本不躲,一拳揮出,擊在鄭情的拳頭上。同時抬起膝蓋,硬受了鄭情的一腳。怦怦之聲響過,鄭情後退兩步,誇道:“好硬氣,真有力量。”再接我一招,又欺身而上。這回,他出拳打他肩,拳到半路時,又改打其小腹。
夏奇嶸不慌不忙,伸臂格擋。鄭情停手,突地跳起,踢他的額頭。夏奇嶸啊了一聲,手臂高舉,雙指如刀,刺向鄭情的腳掌。人在空中的鄭情,腳掌一轉,又踢向他的的手腕。
夏奇嶸的改刺為抓,抓他的腳腕。鄭情叫道:“來得好啊。”身子在空中不落,反面平滑向前,掠過夏奇嶸的頭頂時,猛地踩了下去。
雙方的變化及出招應對,都瞬息萬變的,不象語言描述這麼累贅。只看得台下人大聲叫好。他們都坐不住了,連非常自信的曹母也站了起來,一顆芳心也提了起來。
她本以為象夏奇嶸這樣的功夫,絕對不是一個鄉下來的土豹子所能抵擋的。不曾想,這傢伙這麼厲害。
她仔細觀看,見雙方兔起鶻落,變化萬千,令人眼花繚亂。鄭情的表現,是主動進攻,而夏奇嶸則是隨着對方動而動。鄭情的身法及風采,象一條迅速的游龍,是龍的風采。而夏奇嶸則下盤穩固,雄風浩蕩,是虎的雄姿。
這兩人都是優秀的青年,起碼從武功上看是這樣的。不過,曹母晚春更注意鄭情的形象。因為對夏奇嶸,她還是熟悉和了解,而對鄭情這傢伙還是陌生的,更能引起好奇心。她很想知道,這個在打鬥時還有露出微笑的傢伙到底有什麼魅力能把女兒給迷住呢?
看了半天,晚春也沒瞅出所以然來,畢竟她對武術是個外行。可是,鄭情這傢伙在打鬥時,臉上的微笑和自信,動作的瀟洒和自然,都叫她難忘。相比之下,夏奇嶸則顯得古板和生硬了。他是實力強,但是表情太沉重,腳步太僵硬,額頭都有了幾滴汗珠。
曹父是個愛武之人。看得心花怒放,要不是曹母瞪他,他都要手舞足蹈了。他都忘了這次比武的意義了。
金虎看得目不轉睛,從雙方的招數中尋找武學的精華。鐵牛看得眉開眼笑,捋胳膊挽袖子,一邊旁若無人的比劃着,一邊說:“媽的,他們都比我厲害啊。這招好,那招也不錯啊。”
再看館長,小眼睛也睜大了,臉上泛起興奮的紅暈,心中充滿了對武學的熱愛和敬畏。他從這兩位青年身上,看到武學的高深莫測,學海無涯。
再看夏奇峰,奇嶸的哥哥,凝神望着,對二人都大為佩服。年輕紀紀,都修為不淺。尤其是鄭情,才二十齣頭,已經出類拔萃了。跟他的散打冠軍的弟弟打個難解難分。他看得出頭,二人是旗鼓相當,難分伯仲。這樣比武最有看頭,因為你無法預測出最後的結果。
不過,作為內行的夏奇峰更為兄弟擔心,因為從雙方的風度和特點來看,他認為兄弟敗得可能性更大。原因是鄭情的靈活性較強,變化性大。他不是一味地苦學,傻學,同樣的一招,在他的手下使出來,可能跟別人不一樣。因為鄭情喜歡改革,往往把前人留下的招數加以變化,變得更適用,更有威力。
再看雨香,也是看得心神俱醉。對這兩位青年,她都大為欣賞,尤其是對鄭情,簡直是驚訝,佩服。因為她自己在鄭情這個年紀時,還不如鄭情厲害呢。她想不到這個農村小子有這麼牛的武功。
她簡直要忘了自己的職責了。
再看當事人,兩位比武者,已經比過一百多回合了。雙方的頭上都已冒汗。主要是鄭情進攻,奇嶸防守。果然象雨香說的,那夏奇嶸象銅牆鐵壁,守得滴水不透,很難找到破綻。他已經用盡了法子,就是攻不破對方的防線,結果雙方一直僵持下去。
對於最後的結果,誰都心裏沒底了。鄭情也暗暗着急,心說,一會兒要是這傢伙找我個破綻,進行反攻,那可壞了。我得想辦法,讓他露出死穴。
台下人也同樣心驚肉跳。就連小倩的臉上,也沒了笑容。她知道,鄭情也處在逆境之中。她已經笑不出來了。
曹母見鄭情已不象剛才那麼瀟洒從容了,心裏一輕,對曹父說:“老曹,看來這場比武,奇嶸會勝的。他還是會當咱家的姑爺的。你一定很願意?”
曹父聽而不聞,仍然津津有味地欣賞着台上二人的武藝。
這些人已經沒法平靜了,都跑上前去,站在擂台周圍觀看,都為台上二人捏了一把汗。
鐵牛捅捅把脖子伸多長的兄弟,說道:“兄弟,你猜他們倆誰會贏?”
金虎眼睛看着擂台上邊,嘴上說:“我看是鄭情會贏。你瞧啊,他在台上游鬥起來,簡直象一條龍在飛,身形真美。”
鐵牛哼了一聲,粗嗓子反駁道:“不對,絕對不對。我看吶,是奇嶸會贏的。你看他的身子多穩當啊,簡直趕上一座山了。這條龍絕對飛不出這山去。”
金虎不服氣,看都不看他一眼,說道:“我絕對相信鄭情贏。”
鐵牛氣呼呼地說:“我說是奇嶸贏。要不,咱們賭一把。”
金虎滿不在乎地說:“賭就賭,誰怕誰啊。你,贏什麼?我奉陪到底好了。”
鐵牛樂了,嘴咧得老大,說道:“就賭一輛寶馬轎車。聽說上個月寶馬公司剛出了一輛豪華躍野車,價值三百萬。你輸了,你給我買一輛。你輸了,我買給你。”
金虎這才回頭瞅了哥哥一眼,重重地說:“好,我跟你賭了。我倒要看看,咱們倆誰贏。”
說話間,台上已經了有變化,似乎勝敗也只在揮手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