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笑得那麼邪惡幹嘛
柳一一激動起來,心中升騰起一絲希望,彷彿跋千山,涉萬水,穿越漫長黑夜的人,終於看到了黎明前的第一縷陽光。
“姐姐朋友遍天下,一定有不少律師朋友。姐姐能不能介紹個金牌律師給我?外地的,人現在在蘭城就更好。”
秦皓月愕然,半天不語。
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柳一一越來越緊張,擔心對方脫口而出的就是拒絕。
腦子裏快速整理了一下語言,搶在對方開口拒絕前主動出擊。
最後她說:“秦姐姐,我只想走正常的司法程序,我保證您的好心絕對不會給您帶來任何不必要的麻煩。”
拒絕的腹稿早已打好,卻發現根本派不上用場。
第一次聽到“柳一一”這個名字已是三年前,那時很不屑——男人都不能免俗。如今正面接觸方知,她擁有的不僅僅是外表。
她的辦法看似笨拙,實則最實際最有效的,風聲正緊,走捷徑和觸碰高壓線也差不多。
秦皓月很詫異,20歲的女孩,說話怎能如此得體,讓人想討厭也討厭不起來,不知不覺便被洗了腦,為其父的冤屈,為她的無助而心酸;她出生富貴,也有一身傲氣,求人的姿態卻放得不能再低,但不低賤,讓人聽着受用又不敢輕賤;她的要求如此簡單,簡單到她無法拒絕。
這麼簡單的事她都辦不了,她打的不止是自己的臉,還有秦家的臉。
“倒是有這麼個人,就是不知道離開蘭城了沒,我可以試試。”
“那太謝謝了。”柳一一感激不盡。
“幹嘛呢?叫多少句了。”
柳一一存好電話,抬頭,撞上一雙漂亮的眼睛,卷翹的睫毛顫了一下。
白衣白褲白鞋的男人,乾淨清爽,站在秦皓月身側,手裏提溜着高爾夫球杆,倨傲,不羈,飛揚,典型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世家公子。
話是對秦皓月說的,目光卻一直在她凸起的胸前打轉,眼神輕/佻。
不能咬人一口,得罪不起,只能笑,金典得體地笑,然後致意告辭,半點不猶豫。
男人一愣。
“她誰呀?”
看錶情,分明是認識他的,他都準備給她搭訕的機會了呀。
有種自作多情的感覺。
很不爽!
蘭城近兩千萬人口,不認識他易江北的可謂孤陋寡聞。幾年前有個電視綜藝節目,一名獲獎的幼兒園小班的小姑娘,被問及長大后的理想,她的回答壹亱之間紅遍網絡。
她說,我的理想就是,長大后做易少的寵妃。
從此易少添了個香艷的頭銜——
市民老公。
“柳一一,蘭大傳媒學院大四生,在一家報社實習。”
易江北挑眉,饒有興味地看秦皓月。
小記者,還是個實習的,女神什麼時候這麼接地氣來着?
那邊,柳一一總覺得芒刺在背,拐到景觀後面,忍不住回頭。
“吁——”痞痞的,酷酷的,帶着挑/逗的哨聲悠揚傳來,柳一一腿一軟,加快了腳步。
在她眼裏,易江北這類公子哥是最不能招惹的。
市民老公=人盡可夫。
看着那受驚麋鹿一般又故作從容的身影,落荒而逃,易江北失笑。回頭,不由沉下臉來。
“笑得那麼邪惡幹嘛?”
秦皓月似笑非笑:“是我笑得邪惡還是你想得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