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我想見她
殿內太后扶着端着上位,身邊嬤嬤替她捏着胳膊,兩人說說笑笑,看上去倒是和睦。白奚進來後行禮道“太后盛安。”
上面坐在的太后,滿意地眨了眨眼睛,伸手拍了拍嬤嬤示意她不用再捏了。“哀家找你來,你可知何事?”
跪着的白奚,略微抬頭看了眼太后,又將頭地下去“草民不知。”
“當真不知?”太后又道。
講真的他要是知道太后找他何事,現在也用不着如此緊張“還請太后明示。”白奚將頭在此低了低。
嬤嬤扶着太後起來,走到白奚身邊再次打量起來“禾冉前些日子說非你不嫁,在我這兒又哭又鬧的,對此你有何想法。”
想法,別說是想法了他現在連話都不願說,禾冉公主要嫁他,這算什麼,他可不想娶她,原主喜歡的李芸裳都拒絕,怎麼還會想要娶公主,他白奚上一世沒談戀愛,這一世怎麼也得把這事了了。
結婚不可能“公主尚幼,對婚嫁事應當是一時興趣,做不得真。”白奚恭敬回道。
“起來吧!”
“謝太后。”白奚胡亂揉了揉膝蓋,趕緊起身,因為跟太後站的近,白奚才發現自己比太后高好多,至於為什麼現在想到身高問題,白奚也不是明白,站起來突然就有了這種感覺。
嬤嬤拿過來一把鑰匙,遞到白奚手中,接着鑰匙瞧了瞧發現上面刻着奚白二字,白奚瞳孔一縮,心裏道“該不會說這是什麼定情信物吧!”
處在思緒中的白奚,果然還真聽到太后說道“這就是你給禾冉的定情信物?”
“不是,草民從未給你公主此物。”白奚直言道。
“沒給過,你是意思是說哀家在說謊了。”太后眼皮一抬,看着白奚的目光微微冰冷,白奚對上太后的目光,立刻將頭低下。
暗下心想白天還覺着太后好相處,現在才算太后的真面目吧!皇家中人果然面目眾多。
“草民絕無此意,望太后明鑒。”
“罷了,今日找你來無非是想知道你對禾冉的態度,至於定情信物真假並不重要。”太后指着一旁的凳子。白奚領意坐下。
又坐回主位的太后,示意嬤嬤給白奚倒茶。“說說吧!對禾冉什麼感覺。”
白奚坐正面向太后,誠懇道“太后,公主耐天之嬌女,草民配不上她”話還沒說完,太后便道“竟說些虛的”光潔的眉間擠出幾道紋痕,明顯對白奚的話聽着不舒服“你父母就是這麼教你的,說真話不好是吧?”
“父親,母親並未教。”白奚站起說道“當真是要講真話。”
“講。”
“那好,我說了太后可別怪罪草民。”白奚緩緩說著“禾冉公主可愛,開朗,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子,但是我們不合適成為夫妻。成親是要過一輩的,大大小小的事,本就很多,我們性子不和,若真在一起,吃苦的還是公主。”
太后道“你敢讓她吃苦。”
白奚接着道“自然不敢,草民所言這苦非是生活物質上,而是情感上,草民對公主無他想,光這一點來說,對公主就為苦,對公主不公平。”
道理太后當然都懂,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終身錯付,所以這才趁着這次殿試機會問問白奚。之前總聽聞白奚才能了得,如今看來人品亦佳,當今世上有幾個想拒絕皇室權利,一旦取了當朝唯一一位公主,以後榮華富貴自然頗多。
白奚為丞相之子,富貴榮華自然不愁,權利方面則談不上。南辰權為皇室獨專,即使位貴為三朝元老的丞相在權方面,依舊比不了皇親國戚。
如此好的機會被白奚拒絕太后倒對他再生好感“也罷,兒女事由兒女。你下回去吧!明天讓你母親進宮,好久沒見她,怪想念的。”
“是。”
出來太後宮殿,白奚才算喘口氣。
回道府中已經很晚了,丞相和丞相夫人站在門口等着白奚歸來,下午隨從來報,白奚被太后叫去,他倆也沒多想,繼續準備好吃的,慰勞參加完殿試的兒子,那成想太后將人留到現在。
丞相夫婦急的在門口轉圈圈。遠處車輪響聲傳來,他倆感覺跑下台階,暗中馬車向這邊駛來,認出是自己的馬車,丞相夫婦臉上焦急之色放慢慢散去。
馬車在大門口停下,白奚掀開車簾從裏面下來,看見丞相夫婦內心突然異樣,鼻子忍不住一酸。原來被家人等的滋味是這樣的,前一世自己是個孤兒,沒感受過父母疼愛,這一世上天能夠感受一次,他覺着做什麼也值得。
丞相夫人上前拉着白奚的手關切問道“太后找你去說了什麼?為何這麼晚。”
“也沒什麼,跟子裕阿洛在太后哪兒喝了會兒茶。”白奚沒打算將晚上的事告訴他們。
丞相夫人又道“他們早回來了,你之後又被太后叫去了對吧?”
白奚愣神,轉而想既然知道那就告訴他們,省的那天他們讓自己娶禾冉可怎麼辦。“太后找我去,問了對公主的感覺。”
“你怎麼說的。”丞相問道。
“沒感覺,不喜歡公主。”白奚過於直白的話,讓丞相夫人震驚,他兒子什麼時候說話如此直白了。
丞相笑笑,對白奚的回答還滿意,既然不喜歡自然要早早說明,減免不必要的麻煩對白奚來說是件好事,何況他還知道白奚喜歡李芸裳,公主那邊自然不能留心。
有一點丞相確實不知道,此白奚非彼白奚,現在的白奚對李芸裳可沒那種感覺。
浪仙站在窗邊道“小孩回去,少來煩我。”
“請前輩收我為徒。”小周沫沫道。
“我不收女娃娃。”浪仙準備隨意找個借口打發她。
只是周沫沫卻傲首挺胸道“前輩當我男娃娃便可。”說完講自己頭上的髮飾一扔,滿頭的秀髮披落,蹲下身拿去裙邊想要撕下來一塊,斯了半晌也斯不下,結果她將裙邊一些放在嘴裏,邊用牙齒咬邊用手撕,最後還真讓她撕下一些。用撕下的這些布條將頭髮扎了個單尾。
站起來說“我是個男娃娃。”浪仙記得她當時純粹目光中渴望學藝的堅定。然後周沫沫便成了他的徒弟,一個讓他頭疼的唯一一個徒弟。
這世上除了周沫沫自己和浪仙以及鸚鵡外沒人知道他們的師徒關係。
對於周沫沫的武功,也只了解她自學了一點,其他的一概不知,當然了那是因為周沫沫的武功有五成是被封掉的,根本無法探測。
“不能告訴我原因?”浪仙問道。
周沫沫也不在搖浪仙,她平靜地看着浪仙,點頭道“對不起師父,這次這事不行。”浪仙也點頭,卻說話。
鸚鵡叫“有事,有事,丫頭有事”。
周沫沫放開浪仙的胳膊,走到鸚鵡那邊,撫摸鸚鵡的頭“吉吉,以後可能要很久才能來看你,你可別想我哦!不然我會心疼的知道嗎?”周沫沫臉上浮現恬然笑容。
鸚鵡吉吉卻擺頭道“有事,丫頭有事。”他叫着,希望浪仙能夠問清楚。
浪仙擺擺手示意吉吉不在叫了,可吉吉不聽,依舊說著“有事,丫頭有事。”
浪仙對周沫沫道“我只能給你解四道,剩下那道不到時間我是不會解的。”說完過去將門關上。
一炷香之後,周沫沫從裏面出來,站在門口眼眶忽然積滿淚水,她沒有回頭看浪仙和吉吉,站在原地久久才道“師父,徒兒謝謝你。吉吉,你要聽師父的話,少吃的食,長胖了就飛不起來了。”
浪仙和吉吉在屋子裏面,亦是淚水充眼。
周沫沫最後還是沒往裏面看,她駕馬着訊速離去,即使現在是冬天,地上還是楊起了塵土。
吉吉低頭,用喙琢着籠桿,浪仙則進了裏屋。
公孫盛比周沫沫先到的皇城,他易容成高修的模樣在名作笠翁韻的客棧住下。知道周沫沫回來皇城他早早就暗衛安插在皇城周圍。之前派出找周沫沫的人都回來了,然而他們回來後接到第一個任務竟然又是找周沫沫,眾人納悶不已,周沫沫不是已經找到了嗎?怎麼又要找?
公孫盛是這樣想的,周沫沫雖然是要來皇城的,可畢竟這裏危險甚多,早些找到他也可以早些安心。
商蔓皇城熱鬧的很,特別是晚上。公孫盛走在街上,時不時有女子朝他拋來眉眼,看的公孫盛難受的不行,他真的不喜歡這種感覺,不過呢,這事要是周沫沫對他做那就另當別論。
因為頂着的是高修的臉,做起事來反倒容易的多,就比如他剛剛去了酒樓,那老闆是見過高修的,看見他十分熱情,好酒好菜招待着,讓他足足蹭了頓飯。吃完飯他與老闆閑談幾句,順便給高修做了單大生意,就出來了。
街一邊賣熱粥的鋪子邊上,一人半身處在暗中。公孫盛朝那方向走,到了那兒后,他和剛剛在那人站着的人一起離開。暗中“主子,王妃在笠翁韻剛住下。”
“嗯,辛苦了!”公孫盛道。
暗中那人想了下還是說“王妃住在二樓均悅五號房。”說完巡視消失。
公孫盛含笑道“腦子果然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