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眼神空洞

第一百五十一章眼神空洞

簡逢君坐在病床邊,看着虛弱的傅陽,回憶他當年走紅,意氣風發的樣子,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笑容。

傅陽面朝上躺着,眼神空洞。

這首《王孫》一出,傅陽徹底紅了,同年,他更名為傅解意,簽約玉面娛樂歌手部。

這時候,簡逢君還在為了找工作四處奔波。

傅陽聽到簡逢君指責他,閉了閉乾涸的雙眼,說:“我補償你的難道還不夠多嗎?”

簡逢君臉色一變,站起身踢開椅子:“誰要你施捨的冷飯!”

傅解意簽了公司以後一路飄紅,他把待業的簡逢君介紹給衛清歡,後來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簡逢君成為衛清歡的最後一任助理,親眼看她把自己推向死亡。

電視開着,陸一葦接過工作人員遞上的話筒,正準備說話,不知道為什麼,鏡頭中的他看起來和衛清歡更加相像,傅陽被吸引了注意力,將簡逢君晾在一邊。

簡逢君不忿,過去扯起傅陽的領子:“你看着我!”

傅陽倔強地把臉扭開。

他的皮膚濕潤冰冷,透過病號服,寒氣源源不斷傳到簡逢君的身體裏,他一個激靈,咕咚咽了一口唾沫,艱難地說:“是我。”

“是我給你下毒。”

等到人群徹底安靜下來,陸一葦拿起話筒放在嘴邊:“你們好,我是陸一葦,謝謝大家百忙之中抽空前來,我今天來到這裏,是想向大家說明一件事。”

陸一葦吸了一口氣,抬眼,對着等待的人群說:“我的母親沒有吸毒,她的死和禁品無關。”

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傅陽一把將簡逢君推到地上,真正的“傅陽”回到虛弱的肉體裏,他神志清醒,一字一句地反問:“你說什麼?”

“毒是我下的!”,捅破這層窗戶紙以後,簡逢君反而更加自在,語句也流暢了許多,“那瓶飲料是我拿給你的,能接觸到你食物的人少之又少,你就從來沒懷疑過我嗎?”

簡逢君站起來,傅陽被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

傅陽和衛清歡私交甚篤,衛清歡死了沒多久,傅陽在後台被人投毒,嗓子徹底壞了,就此被玉面雪藏,後來,他的精神也慢慢出現問題,四處跟人說這一切都是公司做的,網上也有風言風語。

有人說是公司,有人說是黑粉,有人說是競爭對手,就是沒人想起,跟在衛清歡身後唯唯諾諾的簡逢君。

簡逢君涼涼地評論:“逢君解意?什麼狗屁的逢君解意!你就是個欺世盜名的小人,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早點認清就好了。”

傅陽掀開被子下床,他顫顫巍巍站在空調前,好像隨時都會被空調風吹倒:“那你來說!我有什麼辦法?你這樣的臉怎麼登台?!”

他歉意地低下頭,囁嚅着說:“那段時間裏,你找不到工作,過得很苦,我很心疼。”

簡逢君強行咽下一腔悲意:“少來這套,你唱了我的歌,名利雙收,我分到多少好處,大頭不都歸了你?”

簡逢君恨恨地咬着牙,傅陽生病的這幾年裏,他一次都沒來看過,傅陽以為他和自己一樣,不忍面對破碎的關係,想不到今日對質,才發現他在乎的只有錢財。第六書吧

傅陽絕望地喊道:“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嗎?有區別嗎!你為什麼跟我那麼生分,你不是很愛我嗎?!”

媒體一片嘩然,保安適時上前結成一堵人牆,高聲叫喊維持秩序,陸一葦放下話筒,懶懶地看了一會兒他們互相推搡,隨後起身離去,再也沒有多說一個字。

最後一個鏡頭定格在陸一葦臉上,他絞着眉頭,嘴唇緊緊抿着,那樣冷淡厭世,發現鏡頭對向自己以後,才露出一個敷衍的微笑。

“吵死了!”

傅陽撿起地上的遙控器,扔到電視機上,尖銳的邊角劃破屏幕,陸一葦的小半張臉變成雪花,面孔破碎以後,畫面更像一場荒唐的幻夢。

簡逢君把傅陽推到病床上,手摁着他的胸口,想到“逢君解意”,想到連年來的不得志,歇斯底里地吼道:“逢什麼君!解什麼意!欺什麼鬼魅魍魎的世道!盜什麼閹然媚世的名聲!全是假的!全都不存在!”

簡逢君慢慢退後,傅陽捂着胸口喘氣,他的呼吸一點點變緩,最後,胸口再也沒有任何起伏。

空調風吹着傅陽鬢邊的碎發,簡逢君遙遙望了一眼,淚落無聲。

良久,病房裏飄出一縷歌聲,簡逢君輕輕哼唱起來:“折鼎病琴聞韶光。”

他哽咽了:“折鼎病琴,聞,韶,光。”

“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嗎?”

消消樂玩到一半雲天就醒了,比他想像得快,段明月暫停遊戲,推着輪椅到床邊,假裝漫不經心地一問。

還沒等雲天回答,她就搶着說了一堆無用的廢話:“被子蓋好,天冷了,嗯,手也涼,好好休息,不急,卡上有錢,你什麼都不用擔心,口渴嗎?我買了檸檬茶,想吃什麼?我去叫外賣。”

雲天笑了,這個笑容和以往的都不同,溫柔如涓涓流水。

段明月看傻了,想拍他腦袋,記起這人還有傷,只能在肩膀上拍了一下:“笑什麼!我問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誰。”

“雲天。”

段明月長出一口氣,肩膀上的力道也卸了下來:“哎喲我的媽,你可嚇死我了…”

“但是我腦海里好像多了一些其他東西。”

雲天的眼神完全變了,以前他就算什麼都不說,坐在那裏也讓人害怕,像清代老照片里的貴族子弟,現在他終於從相片里走出來,像個看得見摸得着的人了。

段明月心想這可真不容易,趁他還沒完全醒過神來,應該抓緊時間多佔便宜,遂靠了上去,摸着雲天的手,和他額頭相抵。

“不記得就不記得了,不記得也好,就當重新活了一回。”,段明月摸了摸他的後頸,“那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雲天聽到這個問題,眨了眨眼,他抬起頭,對着段明月認真端詳一會兒,又笑了,很用力地點頭:“我記得啊。”

他飛快在她唇邊啄了一口,用一種肯定而雀躍的語氣說:“你叫段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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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開扶弟魔當贅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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