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中國二鍋頭
第四十九章中國二鍋頭
魏勛這個浪人也沒有辜負趙泰的殷切期望，前腳送走了趙泰，魏勛後腳就在機場出口打了一輛計程車要去距離自己下榻酒店最近的酒吧……
計程車司機帶上墨鏡，手腳並用一通熟練的操作，飛快地到達了目的地，將魏勛扔到了酒店附近的一條酒吧街上，收下魏勛遞過來的車費，也不找零，油門一踩就跑路了。司機走的時候還不忘朝着魏勛罵上幾句，“你真是個傻叉，大白天的，誰來酒吧，神經病……”
“麻蛋，有種你別賺老子這個傻叉的錢，大爺的！”魏勛朝着計程車遠去的方向給予了回擊，雖然無濟於事，但他可不是這種隱忍不發的人，老子不留隔夜仇。
離開趙泰監視的魏勛也不知道該去哪家酒吧，好多的燈箱都沒有亮，加上他是第一次來，這個時代可沒有後世那麼發達的旅遊攻略可供參考，一切就靠緣分。
魏勛在這條酒吧街上漫無目的地閑逛着，他本來就是想放縱一下自己，在異國他鄉，可悲的魏勛甚至無法分辨方向。剛剛成為谷歌第三大股東的魏勛實在是太興奮了，他不想成為范進第二，出來發泄一下，有利於自己的身心健康。
此時，帕拉奧圖街上的行人比之前他和趙泰兩人在外頭閑逛的時候多了好幾倍，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周末，埋頭學習了一周的學生們都被放了出來，人多理所當然。同社團的、一個班級的，抑或是宿舍舍友以及男女朋友們都成群結伴地出來玩耍。魏勛回憶起自己大學的時光，又是一番惆悵。
看着魏勛一臉熱切的樣子，前幾個酒吧的老闆不約而同地誤會了魏勛的意思，他們都以為魏勛是來找小姐的，不由分說就讓人把魏勛趕走，“Out！這大白天的哪有做生意的！”
魏勛只好繼續往前走，卻發現前頭有一家中文名字的酒吧，外頭居然還掛着魔岩三傑1994年紅磡演出時的海報，魏勛一下子就被吸引過來了，他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搖滾迷，竇唯何勇張楚外加Beyond是他最愛的明星。透過櫥窗能看見裏面一台破舊的架子鼓，不是勤學苦練就是上了年紀，估計是酒吧老闆的收藏品吧。
在門口問了幾聲，都沒有人應答，雖然有些不禮貌，魏勛也只好掀開門帘走了進去。
“對不起，先生，現在還不到開業時間，請您晚些時候再來……”
聽到門帘的響動，正在吧枱裏面擦杯子的一位男子抬起頭說道。但是當他看清楚進來的人是誰的時候，卻一下子愣在了那裏，手裏的杯子也掉在了地上，玻璃渣碎了一地。
魏勛也愣住了，眼前這個蓬頭垢面的男人，斜叼着煙捲，邋裏邋遢的，正是便宜老爹魏抗美口中說的，在比賽中被自己踢斷了腿的隊友，猴子侯子凡。斷腿事件之後，侯子凡的父母就帶着他不知所蹤，魏家準備好的一切補償也無法找到對象。魏勛自那之後，也去了英國諾丁漢，一晃幾年過去了，魏勛總以為自己這輩子再沒有機會見到侯子凡了。沒想到命運的手，竟然又將兩個人拉到了一起！
魏勛早就將原本這個時空的魏勛所存留的記憶全部繼承了，他和侯子凡之前的種種淚目，也都湧上心頭，“侯子凡，你好……”
侯子凡吸了一口手頭的煙，朝着魏勛吐出了一個漂亮的煙圈，饒有興緻地看着魏勛：“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都有點不像你了。”
“對不起，猴子……”，魏勛接收到了一股來自心底的歉疚之意，他真的很難過，當年的事情，又怎麼能說的清楚呢，你畢竟把人家的腿給鏟斷了，間接地毀掉了人家的前途。
“你TMD別叫我猴子，你不配，你知道嘛！你不配！王八蛋！”侯子凡似乎被魏勛刺激到了，那還剩半根的香煙被他惡狠狠地戳進了自己的手掌心，生生給弄滅了。
“我知道，那件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酒吧是還沒有開門嗎？那我就再換一家吧，再見……”魏勛轉身要走，侯子凡那爽朗的笑聲將魏勛的腳步叫停。
“別傻了，中午十二點之前，這條街上是不會有酒吧開業的，也不錯，這幾年你至少學會了道歉，也不算是一無是處了。”
魏勛不好意思的轉過身來，再次鞠躬致歉，“對不起，猴子，這是我第一來三藩市，所以我不知道這邊的規矩，我在英國也不怎麼去酒吧，那裏有着很不好的回憶。”
“呵呵，這可真的不像你說出來的話啊，嗯？”
魏勛只是搖了搖頭，卻不再說話，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侯子凡掀開一塊木板，從吧枱裏面走了出來，然後對門口的魏勛招招手：“魏大少，既然來了，就別走了，反正我現在也是一個人坐着打發時間，陪我聊聊天怎麼樣？八年沒見了吧，異國他鄉的，我也儘儘地主之誼請你喝杯酒。”
魏勛真的不是想找小姐，他就是想在酒吧的重金屬BGM之下放縱一把，不過既然沒有其他的酒吧開門，那就索性在侯子凡這裏吧，他眨巴眨巴眼睛問到：“猴子，二鍋頭有嘛？”
侯子凡哈哈大笑：“有，牛欄山還是紅星，管夠，最正宗的中國二鍋頭！不過我先警告你，這不是國內，你喝多了別撒酒瘋，沒人會替你兜着！”
“侯子凡，對於那場比賽事故，我鄭重地向你道歉，對不起。”魏勛又站起身來，對着侯子凡再次鞠躬致意。
“行了，別整什麼三鞠躬了。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個世界上踢球斷腿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多我一個。這麼多年我早就想開了，從你下腳的那一瞬間，我們就不再是好兄弟了。什麼TMD同生同死，都是TMD狗屁，富二代和泥腿子能有真正的兄弟情嗎？有的話，十年的感情還比上一個花五十塊錢做的最有價值球員獎盃，狗屁的兄弟！”侯子凡幹了一杯二鍋頭，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猴子，對不起……”魏勛將自己杯中的二鍋頭一飲而盡，雙眼已經噙滿了淚水。
“對不起什麼？對不起我，還是對不起我這條腿？真TMD要好好地謝謝你！”，侯子凡掀開了自己的黑色休閑褲，露出了自己的左腿，那明晃晃的銀色金屬，讓魏勛心裏更難受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魏勛有些不可思議，鏟斷了腿只要及時治療，就會恢復如初的，即便是運動能力有所下降，也不至於像侯子凡這樣落下殘疾，只剩下骨頭和一點點肉，這種病態的纖細讓魏勛有些不知所措，這難道是自己造成的嗎？
“鬼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索性找到了這樣的先例，先接上，然後在這裏裝了輔助支架，慢慢養着還能正常地走路……”侯子凡這話說出來，總有些自我安慰的樣子，魏勛知道，這事兒怕是真沒那麼容易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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