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球進了

125 球進了

雨中夾着風,即便是站着不動,一把傘也很難把全身都遮住。如果是迎着風走,這把不大的雨傘就只能顧住頭臉了。沒一會兒功夫,宇文佑就覺得衣服潮了,估計衣服下擺能擰出水來。

宇文菡正和關雅兒說笑,見他一身水氣地走過來,便笑道:“你怎麼才來,我們都等了好半天了。”

“剛到巳時而已,你這個大半天是怎麼算出來的?”宇文佑脫掉外袍,想要坐到關雅兒旁邊,卻見宇文菡極沒眼色的霸着那個位子,並且用一種看好戲的神態盯着他們兩個。我就坐在這裏,看你們兩個怎麼說體己話。

誰知道這兩人完全不在乎,關雅兒又是高興又是心疼地問宇文佑:“你就是這麼一路走過來的?為什麼不讓人跟着,或是等雨小一點了再來?你看,頭髮都濕了。”說著,就拿了手帕要給宇文佑擦頭髮。

“一會兒就幹了,不用管它,倒是你,下這麼大雨還進宮來。”宇文佑笑嘻嘻地握住關雅兒的手,只覺細膩溫潤,仿若最好的錦緞。

“我想下雨天,你應該不會往外跑。”關雅兒也笑了起來,他們已經好幾天沒見面了,“母親說你惹皇上不高興了,有沒有受罰?”

“沒有,姑媽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是不是很高興?”宇文佑問道,在眾侄子侄女中,長公主最親近的人是他,但最樂意看他倒霉的也是長公主,這讓宇文佑百思不得其解。也許上了年紀的女人,都這樣奇怪吧。

“母親這次很不高興呢,說你是個傻瓜。”關雅兒也覺得這不符合長公主的一貫作風,便問宇文佑是怎麼回事。

“父皇讓我辦一件事。但我不爭氣,給搞砸了。”宇文佑簡單的道,“不說這掃興的事了,外面雨下的小了,咱們出去走走。”

關雅兒也覺得這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正要起身卻被宇文菡拉住了:“你們兩個不怕人說閑話,我還怕姑姑修理我呢。好好坐着吧。我走就是。”

宇文菡走出兩步,又轉身望着宇文佑,可憐兮兮地道:“老五。是我錯了,你就把信給我吧。”

“什麼信?”宇文佑很疑惑地問道。

“就是,就是……”宇文菡的教養讓她無法在一個不知情的人面前說出情郎的名字,可宇文佑擺明了為難她。她要怎麼辦呢?真是小氣,不就是耽誤你們說悄悄話嘛。男子漢大丈夫,這麼點小事也要報復回來,太沒風度了。

宇文菡完全忘記是自己先挑釁的,在心裏把宇文佑念了個夠。神情卻是越發可憐。

宇文佑來這一趟就是給宇文菡送信的,小小為難了她一番,就把額哲的信給了宇文菡。

宇文菡拿着信。喜滋滋地走了,關雅兒迫不及待地問道:“那位北原王爺已經回到草原了嗎。”

原來關雅兒早就知道宇文菡和額哲的事情。只是沒告訴當事人罷了。

“嗯,一個月前到的。”宇文佑笑道。

“只用了一個月,這封信就從北原送到了京城?”關雅兒吃驚地問道,八百里加急也就這速度了吧。

宇文佑在關雅兒面前,很少掩飾自己的情緒,就如這個時候,他的臉上掛着明顯的得意,他的錢財和勢力大頭投到燕州,剩下的一大半就放在情報上。有上輩子的經驗,他的情報網建得還算順利。

“如此,我就是離開京城也不必太擔心這邊的情況。”宇文佑道。

“又要離開京城嗎,可惜我不能和你一起,多帶點人,照顧好自己。”關雅兒柔聲叮嚀,她以為宇文佑又想偷跑出京。這一點也不奇怪,如果她是個男孩子,也樂意到處走走。

“這次,人帶多了也沒用的。”宇文佑臉上有些凝重,他不知道臨滄那邊有什麼災難等着他們,經歷過地獄的人已經知道這世上有些力量是人力無法抗拒的,但他不害怕,甚至有些期待這未知的兇險。

只不過,他已經不是那個除了理想一無所有的人了,至少眼前就有一個傾心依靠的關雅兒,不是很遠的地方還有個愛子如命的顧芳怡。所以,一定要活着回來呀,宇文佑心道。

雨當天夜裏就停了,讓跑馬場曬上兩天太陽乾爽起來,馬球比賽就在無數人的期待下開始了,他們都壓了大把的銀子啊。

“阿佑,你的馬隊行不行啊?”宇文桓略帶擔憂的目光從南安郡王府那邊收回來,又看了看宇文佑這邊溫吞吞的幾匹馬,苦着臉道,“我可是壓了一萬兩銀子在你身上。”

“好兄弟,真夠意思。”宇文佑對宇文桓的家當有些了解,知道他拿出這些錢來很不容易,心中有些感動,“放心吧,這場比賽我們贏定了的。”

“希望吧。”宇文桓不甚在意地揮揮手,他大手大腳慣了,對銀子的不舍通常只在掏錢的那一會會兒,況且這錢是為了給宇文佑撐場面的,就是明知道必輸他也會壓上去。

參加馬球比賽的有三家,宇文佑作為主人,他只用等南安郡王府和閣老府的馬隊覺出勝負,然後跟勝的那一方比就可以了。

鎮國公府的馬隊,不,閣老府的馬隊從人到馬都是極其得精神漂亮,一出場就引來了人們的讚歎。相比之下,南安郡王府的馬隊就低調得多,但行進步調井然有序,顯然是受過嚴格訓練的。

散兵游勇對上正規軍,結果是毫無懸念的。眾人歡呼着鼓掌,暗道南安郡王府的馬球隊果然名不虛傳,還好沒壓錯寶。

“老哥哥,對不住哇,這些馬都被那幾個孩子給放野了,完全不懂得合作。”鎮國公滿臉歉意地朝楊閣老拱手,他的馬隊敗得並不是很難看,況且對手又是盛名在外的南安郡王府,輸了也沒什麼。只不過馬隊是以閣老府的名義參加比賽,現在輸了,他還是要說聲抱歉的。

“老弟你說這話,真是折煞我也。”楊閣老壓抑住心中的失望,連忙托住鎮國公的手臂道,“要不是老弟你幫忙,我可要墊底啦。”

兩個發須皆白的老人家相視大笑,顯然他們都認為鎮國公府的馬隊贏不了南安郡王府是正常,要是連宇文佑也贏不了,那就是不正常了。坐在不遠處的南安郡王聽見這話,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忽的想起了楊閣老找他借馬的事情來。

楊閣老找南安郡王借馬隊是私下裏進行的,說外面已經設下了賭局,賠率驚人,眼看還會再變。他希望南安郡王把最好的馬給他,然後兩家都壓閣老府贏,那不就賺翻了?兩家經過前段時間的折騰,都耗損了不少元氣,正好趁此機會大賺一筆。

楊閣老是好意,奈何南安郡王不領情,他覺得楊閣老是在欺負他不夠聰明,你用我的馬贏了我,然後還要分我的錢?

什麼叫你的錢?

我的馬贏來的錢,當然是我的錢……

兩位大佬就這麼談崩了,楊閣老怒氣沖沖地去找離開王府,揚言道沒有南安郡王府的馬,他也能贏了這次馬球賽。

南安郡王就嗤地一笑,贏,贏個球!目光瞥向宇文佑,這個去年還默默無聞的小皇子被一眾權貴簇擁着,談笑風生,瀟洒自如。南安郡王忽的明白了,宇文佑挑釁他南安郡王府和閣老府不是什麼少年意氣,而是想用他們兩家的聲望做墊腳石,成就他宇文佑的地位。這場馬球賽實際上就是一個宣告,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宇文佑不是好惹的。

以前只知道宇文佑身家不小,但有錢又怎樣呢?多少腰纏萬貫的富豪不也要在他們面前賠小心。可宇文佑以一己之力在兩大世家的夾攻下全身而退,這就不能不讓人吃驚了,沒看見京城排得上號的人都來這裏看馬球賽了嗎?不管宇文佑將來會怎樣,但現在得罪他肯定不會是個好選擇。

南安郡王忍不住嘆了口氣,長江後浪推前浪,盛年不再啊。

休息了半個時辰,“嗵!”鼓聲響起,冠軍爭奪戰開始了。見識了宇文佑的雄厚財力,人們很有興趣看看宇文佑的馬球隊是什麼水準,畢竟這麼好的馬場,要是連個像樣的馬隊都沒有,那就太可惜了。

相較於觀眾們的熱切,宇文佑和南安郡王倒是十分淡定,球進了就叫好,失誤了就嘆息,即使那是對手的馬球隊。

南安郡王府和閣老府對戰的時候,是連贏兩場,到了宇文佑這裏卻是一勝一負,那就要進行第三場了,這可是極少有的情況。有人就嘀咕,郡王爺不會是放水了吧?

第三場開始,人們就瞪大眼睛盯着球場,可惜什麼也沒發現。這也難怪,競爭如此激烈,雙方又都是高手,即便有貓膩也不是他們這些坐在看台上的人能發現的。眼看着時間就快到了,兩邊的比分卻是一樣,不會是要平了吧?

“時間到!”喊聲剛剛響起,又一個球飛進了球門,是宇文佑這邊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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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偽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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