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大晚上就為了干這個？

宮明月這般坦然的樣子，倒是叫莫如誨心裏起了疑問，難不成真的是金連春誤診了？

罷了罷了，反正都來了，就不要想那麼多了，一切等診完脈再說。

如此想着，他自懷中摸出一個小包。小包打開，裏面按着大小依次別放了二十一根金針，還有四隻穿了銀色絲線的小金鈴。

莫如誨將四隻小金鈴拿了出來，手一揮，小金鈴破空而出，準確無誤的纏上了宮明月的手腕和腳踝。

堪比髮絲的銀色絲線連在宮明月和莫如誨之間，看上去，宮明月就像是個木偶，而莫如誨則是操縱她的木偶師。

看着這一幕，宮明月真是又好笑又好氣，感情她大晚上不睡覺就為了干這個？實在是——

不過這樣也好，讓他一次性查個清楚，免得他和金連春不死心，日後又找他麻煩。

莫如誨捏着絲線的尾端，輕輕扯了扯。

“叮鈴鈴。”微弱但又清脆的聲音傳來。

“你放輕鬆。”莫如誨說著，閉上了眼睛，開始仔細感受絲線微弱的跳動。

就在這時，宮明月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她已經想起來了自己是在何處看到過這懸脈之術！是在一本叫做《江湖恩仇記》的話本子裏。那話本子裏提到了當年的天下第一神醫莫問天，這懸脈之術正是他的獨門絕技。

莫問天只有一個女兒和一個徒弟，自從他故去之後，這世上會懸脈之術的就只有她們二人了。也就是說，眼前的男子——

似是感受到了宮明月不加掩飾的探究目光，莫如誨睜開了眼睛，手一揚，將小金鈴收了回去。他沉默着將小金鈴放回布包，一言不發。

“我問你，神醫莫問天是你什麼人？”宮明月開口道。

莫如誨正在想別的，猛然間聽到她的話，他一下子就轉過了頭來，一雙星目直直盯着宮明月。

“怎麼？不能說？”宮明月道。

莫如誨眸光閃了閃，終是道：“那是先師。”

果然如此。

“你倒是實誠。”宮明月似笑非笑，“你在我面前這般的不加掩飾，就不怕我把你的消息透露出去嗎？我想像你這樣的神醫，應該時時刻刻都有人在找吧？”

“你會嗎？”誰知，聽了她的話，莫如誨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道。

“我自然不會做那種無聊的事。不過——”宮明月笑道，“請問你查出什麼來了嗎？”

這話落下，莫如誨只覺甚是難堪，他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捏緊，道：“沒有。”

他連懸脈之術都用了，也沒發現她有異常，如此看來，唯一的解釋就是金連春真的誤診了。想他還為此做出夜探女子閨房這種下作事，他直覺臉上燒的厲害，竟是多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他硬起頭皮衝著宮明月和手一禮，道：“深夜叨擾，實是莫某不是，多有冒犯，還請小姐海涵。莫某這就告辭了。”說著，他轉身就走。

“等等！”卻是宮明月叫住了他，“莫大神醫真是好會做買賣！你夜探女子閨房，這般無禮的行徑，居然用一句輕飄飄的話就抵消了。”

莫如誨也深知這事是他理虧在先，“那你想怎麼樣？”

“好說。”宮明月道，“方才看你那小包里有金針，想來你針灸之術也是不凡。這樣吧，從明天開始，你每天來給我針灸，助我早日恢復，就算你向我賠禮了，如何？”

按着金連春的話，她還有近兩個月才能康復，她實在是等不了那麼久了。

莫如誨倒是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了，要知道，他莫如誨的陰陽二十一針，在武林之中可是赫赫有名，那些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跋山涉水攜帶重禮來求他，他也未必會出手，她倒是打的好主意。

他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可是對上她那雙彷彿揉碎了萬千星子的眼睛，竟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他皺了皺眉，終是點了頭，“好，就這麼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