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欺軟怕硬
“那樂安告訴母親好不好,讓母親也跟着樂安開心開心。”
樂安想了想道:“樂安的娘親回來了。”說完樂安高興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高倩臉倏地白了,柳涵雪的名字湧上她的心間,死了的人怎麼可能回來呢?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高倩,柳涵雪真的回來了。
驚鴻閣需要人打掃,今夜是沒法住了,白羽便留在了青松院。
屋裏的蠟燭火焰一跳一跳的,好像在未即將發生的事雀躍着,兩人並排坐在榻邊,臉都有些緋紅,也不知是不是燭光映襯的。
“本該八抬大轎三媒六聘的迎你入門的,先如今卻這樣倉促~”冷墨軒道。
白羽笑着道:“你我不早就是夫妻了嗎?”
床簾緩緩放下,兩人幾乎鼻息相聞,呼吸漸漸的沉重起來,冷墨軒怕弄疼白羽,忍着身體中竄動的烈火,小心翼翼的試探着。
白羽白皙的臉頰越發紅潤起來,她自己的這副身體可是第一次經歷人事,開始心中還有些害怕,但冷墨軒的溫柔讓她心中所保留的那點芥蒂煙消雲散。
床帳之內漸漸瀰漫滿了一股像是帶着淡淡甜味的玫瑰芳香,炙熱且柔情。
“本應該是怨天尤人覺得命運不公,卻發現自己是何等的幸運,因為遇見你。”
也漸漸深了,冷墨軒卻沒睡,他偏着頭看着自己旁邊已經睡熟了的白羽,感受着她均勻的呼吸,這一切幸福來得太突然了,讓他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好像非要用眼睛看着白羽,他才相信這不是一場夢。
輕手輕腳的將白羽擁在懷裏,感受着她身上傳來的溫度,冷墨軒這才放心睡去。
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第一縷晨光射穿薄霧,迎來了一個溫馨的晨,白羽這一夜睡得很香甜,她甚至都沒有做夢,只是下意識的覺得自己好像躺在軟綿綿的雲朵上那樣舒服。
還是枝頭的鳥叫吵醒了她,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懶洋洋的躺在冷墨軒懷中,偌大的榻被自己佔去了大半,而冷墨軒可憐兮兮的佔了個小小的地方。
頓時覺得冷墨軒又可愛又好玩,不忍心吵醒他,白羽躡手躡腳的下了榻,穿戴整齊,出了青松院,去了驚鴻閣。
柳含蓮站在驚鴻閣門口,看着府中百十個下人在打掃佈置驚鴻閣,心中的嫉妒就像是一隻被觸怒了的獅子,狂吼着,在她心中肆意崩騰着。
這一切都本來是柳涵雪的,而她的到來就是為了接替她那個死去了的表姐的,對,這一切本該是她柳含蓮的。
這樣想着她便踏入了驚鴻閣,紅牆綠竹,院子裏雖未全部收拾得到,卻已顯出其中的雅緻。
正時乳娘和綠俏帶着樂安到了這裏,她們的東西昨晚便都搬來了,現在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樂安~”柳含蓮裝出一副溫柔的樣子,喚了一聲樂安。
樂安對這個喜歡惹事的姨娘可沒什麼好影響,於是不理會她,還往乳娘後面躲了躲。
柳含蓮卻不甘心,她勉強笑着,走近樂安,“樂安別怕,到姨娘這來。”說著就生出手拉扯樂安。
樂安死死的抓着乳娘的衣角,小臉憋得煞白。
“柳主子,小姐不願就算了吧。”乳娘不好太駁柳含蓮的面子,只能懦懦的道。
柳含蓮本來就因為樂安的疏遠下不來台,強壓着怒火,此時正好藉機發泄出來,“你算是什麼東西?也要你個奴才來管我。”
乳娘被說的一時沒了話,只能低頭站在那裏,護着身後的樂安。
倒是綠俏這丫頭心直口快,“你幹什麼?沒看到小姐都害怕了嗎?虧你還與柳丞相家沾親的,在侯府不幫襯着小姐也就算了,還處處想着用小姐討侯爺寵愛,你也配。”
“你!”柳含蓮氣急了,指着綠俏,“我今日不好好收拾收拾你,我看你連自己什麼身份都不知道了。”
說著柳含蓮抬手就要打綠俏,卻被白羽抓住了。
“這是在幹什麼?綠俏是侯爺新分給我的丫鬟,若是有哪裏做的不對,也是我來管教,就不勞煩你了。”白羽面無表情,但就是讓人有種畏懼的感覺。
說罷,白羽猛地鬆開柳含蓮,柳含蓮吃力,向後趔趄了幾步。
昨日離得遠看的不真切,今日這個距離再看,這白羽也太美了些,美的都讓人心中發寒。
樂安此時一臉歡快的叫着娘親,衝著白羽跑過來,白羽抱起樂安,眼中都是慈愛。
柳含蓮在侯府還沒有吃過這樣的虧,向前走了兩步道:“你不過是昨日才進的侯府,就敢這樣和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就連夫人都要看我臉色行事,你算什麼?”
白羽實在是懶得和柳含蓮胡攪蠻纏,倏地扭過頭看向柳含蓮,眼中神色變得狠厲,嘴裏淡淡的吐露出三個字:“滾出去。”
柳含蓮被怔住了,她哪裏能想到有人會這麼和她說話,實際上她不過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真的遇見像白羽這樣的,她還不是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還要我送你?”白羽見柳含蓮站着不動,便道。
柳含蓮不敢再說什麼,轉身出了院子,在院門外小聲罵了兩句,這才離開。
好熟悉的感覺,綠俏心道。原本她還是比較抵觸這個才一天就將侯爺迷得聖魂顛倒的女子的,也害怕這人和柳含蓮一樣接近樂安就是為了藉機討好侯爺,可剛才那一幕,白羽護着她的樣子好像在哪裏見過,經歷過。
不置可否,她蒙頭跑進了屋中。
白羽自然知道綠俏這是怎麼了,但怎麼和她解釋呢?難不成說:“柳涵雪早就死了,之前是我,這個狐妖在她身體裏,現在我才用自己的身子回來了。”
這還不得嚇死這個小丫頭,來日方長慢慢來吧。
冷墨軒幾乎是後半夜才睡下,所以早晨便睡得遲了些,待他醒來,邊上竟空無一人,他嚇壞了,以為昨日發生的種種都很往常一樣是個夢,又或者是今早她又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