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遇見
呂茶不禁大喜過望,是四娘回來了!她和李玫相視一眼,趕緊朝店外跑去。
因為圍觀的人實在太多了,呂茶和李玫根本看不見人群中央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看見有人拍掌叫好,有人高聲起鬨。
隨着渣男狼狽逃跑,圍觀的人群才一下散開而來,呂茶和李玫終於看見人群中間,呂四娘手舉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站在癱倒的王可身旁,隨着她大口大口喘氣,胸脯上下起伏。
呂四娘掃一眼周圍,又垂目看看王可,然後讓兩個姐妹趕緊扶王可去衛生院。
看着人被扶去衛生院救治,呂四娘才丟掉手裏的木棍,朝渣男逃走的方向罵道,“王八羔子,趁老娘不在的時候來鬧事,真當我吃素的是不是!”
呂茶走到她跟前道,“四娘,你這是恰巧回來的還是聽到風聲趕回來的?”
“有人告訴我的,所以我就趕緊回來了。”呂四娘一邊朝店裏走一邊道,“這王八羔子就是個孬貨,窩裏橫最強,王可也是個沒出息的人,跟着這樣的男人還不跑能不遭罪嗎?”
呂四娘進到店裏把包隨意一丟,一臉忿恨的坐下道,“這王八羔子第一次來我店裏打王可的時候,我差點沒廢了他的命根子!”
呂茶聽了心底不禁默默感嘆,四娘果然是女中豪傑啊,難怪渣男看見四娘回來了就趕緊跑了。
李枚遞給她一杯水,她飲了一口,喘着粗氣繼續說,“姐妹們,所以我就說,這男人對你不好,你寧可孤獨終老都不要和他在一起,你說像王可這樣,這不是自己在找虐是什麼?”
幾個姐妹趕緊附和着說是是是,呂四娘正一肚子氣沒處發,看一眼李枚沒好氣道,“你也好不到哪去!你和那個已婚男人的破事,我掏心掏肺的跟你談了多少次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倆還膩歪在一起,我告訴你,哪天人家老婆和孩子找來了,我是絕對不會幫你的!”
李枚心虛的垂下頭,咬唇沉默以對。
呂四娘再看看其他人,頓覺心累不止,起身道,“大家自己什麼樣自己心知肚明,我也就不一一點破了,我只想說,你不要覺得自己多特殊,多例外,不會成為下一個王可,如果你真的那麼特殊,例外,你就不會出現在這個店裏,而應該被安排投胎在富貴人家!你們自己想去吧,多說無益。”
臨進後院時,呂四娘又似想起什麼,回頭望着呂茶道,“茶茶,你去衛生院看看王可情況怎麼樣,再幫她把醫藥費什麼的付了。”
呂茶點點頭,等呂四娘進了後院,其他人頓覺鬆了口氣,然後該幹嘛繼續幹嘛。
看見大家麻木不仁的表情,呂茶也只能在心裏默嘆口氣,拿上呂四娘的包出門去了。
在去衛生院的路上,呂茶想了很多,她覺得自己上輩子可不就像第二個王可嗎?不然也不會蠢到打胎那麼多次,她若是早點覺悟,吃一塹長一智,亦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同一個坑裏跌倒那麼多次。
想到這裏,呂茶倍感心酸,眼淚不自覺的涌了上來,她覺得上輩子自己欠自己實在太多了,她怎麼那麼不懂得愛惜自己?
這情緒一發不可收拾,眼淚頓時便像被打翻的珍珠,滾滾而落。
呂茶趕緊用手去擦拭眼淚,並在心裏狠狠發誓,這輩子她一定要狠狠愛自己,狠狠地對自己好!
而這時,她心底莫名升起一個疑問,那如果在宋悉和自己之間選擇呢?
她想了想,用力地點點頭,自言自語道,“還是要愛自己!”因為她已經深知,只有懂得愛自己的人,才會贏得更多別人的愛,不管再愛一個人,也決不能把自己給弄丟了。
而就在她分神之際,突然一道尖銳的車喇叭聲“滴---”的長鳴。
呂茶嚇得趕緊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走到了馬路中間,此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差點和自己來了個親密接觸。
呂茶還沒來得及道歉,轎車司機就伸出半個頭來先把呂茶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呂茶覺得這人一點素質都沒有,但奈何自己理虧在前,所以只能默默咽下那些屈辱,歉意的頷首,然後退讓到一邊。
轎車司機則不停地罵,絲毫沒有停的意思,呂茶看車都開出幾米遠了還能聽見罵咧聲,她終是忍不住朝那輛車豎了兩個中指。
坐在車裏後座的人正好透過後視鏡看見她豎著兩個中指,不禁一下樂了,“這是個什麼鬼?”
坐在副駕駛座的人不禁回頭看向後座的人,疑惑道,“景瑜,怎麼了?”
後座的人忍着笑意,搖搖頭,“沒什麼。”但心底卻納悶這個男孩紙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豎中指?這個年代的人應該還不知道用中指鄙視人吧?
呂茶若是知道自己被人誤認為男孩子,想來會是無動於衷,那一頭利落的短髮本就是她自己的選擇。
等呂茶來到衛生院,王可的傷已經都處理好了,不過醫生說有點腦震蕩,需要卧床休息4~6天。
因為考慮到王可腦震蕩,所以呂茶就打了一輛三輪車。回到陶陶美髮店時已是晚上五點半,正好是開飯的時間,李枚在擺碗筷。
呂茶把醫生的話重述了一遍,呂四娘點點頭就讓王可回房間躺下了。
吃飯時,呂四娘沒有入桌,她端着一份飯菜去找王可了。桌上,姐妹們低聲議論呂四娘這次會怎麼處理這件事呢?
李枚發表自己看法道,“肯定不會趕王可走的,但會勸她還是儘快離開那個男的。”
另一個來了沒半年的姐妹道,“為什麼不勸王可走人呢?我覺得王可這種情況簡直就是燙手山芋,而且她要是能離開那男的,早就離開了,何必等到現在!”
“恩恩,我也是這樣覺得。你們今天都沒看見那男的打王可那狠勁啊,嘖嘖,我現在想起來都怕。這男的分明就是毫不講理的那種潑貨,要是王可真的和那男的掰了,他肯定會遷怒四娘!”另一個姐妹附和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着,呂茶則默默的吃着飯,心裏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晚上躺在床上的呂茶終於等到呂四娘回房了,她一下坐起來道,“四娘,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