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剛上線就遭遇退婚?
唐國疆域遼闊,仙道昌盛,宗門林立,仙家門派浩若繁星。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春風十里過境,正是人間好時節。
楓葉村的田野,春風吹過,青草連綿浮動,此起彼伏,如同一座綠色的海洋;天空旭日橫天,大朵流雲飄過,景色安靜祥和。
一位相貌青澀的年輕人,正躺屍在郊外的田野之上。
隨着身體一陣顫動,蕭雲川恢復知覺,他睜開眼,望着陌生的天地,頭痛感頃刻間傳來,大腦里出現了許多陌生的記憶。
這副身體的原主人,年方二十,姓名也叫蕭雲川,原主人的雙親遵循着“父母祭天,法力無邊”的默契,在原主人年幼時,便由於不知名的原因,已然駕鶴西去。
雖說雙親走得早,但也給原主人留下了不少爛攤子。
而這其中,最令這副身體的原主人感到苦惱的一件事,便是死鬼爹娘給訂的一樁娃娃親。
那位娃娃親的未婚妻,是他兒時的玩伴,兩人之間的關係也算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如果未婚妻只是個普通人的話,兩人或許相濡以沫、相敬如賓的度過一生。
但奈何他哪個未婚妻偏偏天姿絕頂,十歲開始修行,次年便達到了尋常人難以企及的築基期,十三歲凝結金丹。
時至今日,那位未婚妻方才二十齣頭的年紀,便已擁有元嬰期的修為。
他這個未婚妻,可謂是唐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元嬰期修士了。
大劍仙“曹青稞”讚譽她氣運蓋世、天賦絕頂,乃“唐國千年之秀!”
這位未婚妻展露天姿后,便被浩清宗掌門“青松子”收為關門弟子,而浩清宗的祖師,更是欽點她為下一任掌門。
她之驚才絕艷,力壓千門萬派的所有年輕修士,可謂“風華絕代”!
因此,身體的原主人清楚的明白,自己只是泥土裏的塵埃,她卻是九天之上最耀眼的皓月,兩人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壤。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件煩心事,一直困擾着原主人,每至深夜時分,他從噩夢中驚醒,都會忍不住捫心自問:“老爹老娘啊,你這不是害我么?這等天之驕女,我怎麼配得上啊?”
除此之外,原主人還背負了父母所欠的巨債,每日只能艱難求生,也是因為承受不住與日俱增的壓力,原主人才會自尋短見。
作為一名被生活無情爆錘過的男人,蕭雲川吐槽道:“這有什麼想不開呀?年紀輕輕就自尋死路,這要是在二十一世紀,‘戒賭吧’欠了幾十個的老哥,表示這都不算事兒。”
心中默默盤算了一會,望着湛湛藍天,蕭雲川喃喃自語:“根據小說里的劇情,這未婚妻應該是時候,來退婚了吧……”
心心相念,必有迴響。
遠處立馬就傳來了一道呼喚聲:“蕭兄弟,我找了你大半天,浩清宗來了兩位客人,村長讓你去趟大廳。”
蕭雲川站起身,拍去身上的草屑,他有些興奮,有些猶豫,有些激動,“這麼刺激,都不給喘息的機會,剛上線就退婚?”
按照原主人的記憶,蕭雲川一路趕往村長家,剛一進門,便能瞧見了平時嚴肅無比的村長,正阿諛着兩位陌生男子。
兩位陌生男子身穿一襲白衣,白衣上一道青色的風紋圖案,若隱若現,散發著淡淡的光韻。
蕭雲川作揖道:“村長,我來了。”
“你快些進來。”村長對蕭雲川招招手,隨即又對兩位陌生男子介紹道:“他就是蕭雲川,兩位大仙不遠千里而來,我招待不周,心中甚是惶恐……”
兩人白衣陌生人中,相貌較為成熟的男子,打斷了村長的絮絮叨叨,乾脆利落的開口說道:“我叫程江河,浩清宗掌門首徒,曲藍陵是我小師妹,這是一枚天元丹,你先收下吧。”
唐國有八大上宗,這八大上宗統轄唐國境內所有的修仙門派,浩清宗便是八大上宗之一,而程江河口中的曲藍陵,就是那個訂有婚約的未婚妻了。
這是想先禮後兵,誘之以利啊……
心中已經瞭然的蕭雲川,乾脆利落的回絕道:“仙長免了吧,無功不受祿,這天元丹我不能收。”
程江河詫異,隨即又說道:“你可知這天元丹的價值,當真不要麼?”
蕭雲川依舊搖頭道:“修仙界弱肉強食,懷璧其罪的道理,我還是懂得,沒有就算了吧。”
“有趣!”程江河收回天元丹,說道:“既然你不要,這見面禮,我也不強求了。”
蕭雲川仗義執言道:“仙長有話直說便是,晚輩受得住。”雖然嘴上說的好聽,但他心裏卻罵罵咧咧的咆哮着,“你有話就講,有屁就放,不就是退婚么,別磨磨唧唧。”
“你與我小師妹同村,自幼青梅竹馬,那樁父輩們訂下的娃娃親,對於凡人而言,本是件天造地設的好事,可我小師妹註定不平凡,她未來會職掌浩清宗,統御千門萬派。”
程江河看了蕭雲川一眼,突然氣勢凌人起來,“可你一介凡夫俗子,我觀你資質,也是尋常至極,你這輩子若無外力,就算修行到死,也難以踏上仙途,你與我小師妹根本相提並論。”
現實比人強,蕭雲川雖然不服,但也不敢表露出來,只能在心裏罵罵咧咧的叫囂着,“修仙者了不起啊!打人不打臉,退婚就退婚唄,怎麼還損上人了?”
你算老幾,指着我的鼻子數落我?
我的天賦資質,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手滑加錯了點,輪得到你來數落我?
你退婚就退婚唄,幹嘛還要折辱於我,待我修鍊大成,身騎燭龍,手握太虛神劍,第一個滅得就是你們浩清宗!
蕭雲川瘋狂腦補着一出波盪起伏的好戲。
程江河左邊,坐着一位風度翩翩的俊秀男子,他無奈拍了拍大師兄的肩膀,打斷了程江河口無遮攔的話語。
“我名叫‘程江海’,是曲蘭陵的三師兄。”俊秀男子站起來,言語客氣的說道:“我家大師兄話里的意思,你應該也能理解;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那顆‘天元丹’你不收,我們也不強求,但你與我小師妹的婚事,由不得你,希望你能明白。”
先是利誘,然後曉之以情,現在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軟硬兼施,好言相勸,這麼做的原因,蕭雲川能不清楚么。
將就要脫口而出的“三十年山東,三十年山西;三十年河南,三十年河北,莫欺少年窮”吞會肚子,蕭雲川識趣的說道:“我理解,我也明白,此事無需多言了,我心中早已有數,一切全憑兩位仙長安排。”
程江河與程江海聞言,臉色皆是一喜。
大師兄程江河換了個臉色,言語客氣了許多,“識時務者為俊傑,我之前的話語中,多有不善,但這也是為了你好。”
蕭雲川無語,退婚這種奇恥大辱的事,還說是為我好?這是人說的話么?
三師兄程江海滿臉微笑說道:“蕭兄弟,我大師兄性子急,說話比較沖,但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希望你不要在意這點小事。”
一家人?
蕭雲川一愣,問道:“這話怎麼個意思啊?”
程江海嘿嘿說道:“我和師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威逼利誘,就是怕你不願意跟我們回浩清宗,才會出此下策。”
“回浩清宗幹嘛?”蕭雲川越加疑惑,追問道:“你們說清楚呀。”
“我不是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嘛。”程江河說道:“自然是回浩清宗,與小師妹完婚啊。”
蕭雲川呆立當場,這和小說里的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