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Jonny沉吟片刻，“不是從我手上流出去的。”
自上次她與王婧在邢藍的祭祀典禮上發生衝突后，她用於威脅她的那些照片就流傳到了網上。
王婧在國內也算是小有名氣的設計師，如今那些照片流出在圈內也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我知道。”袁芝頓了頓又問道：“那些照片你是怎麼弄來的？”
既然照片不是從她們兩人的手上傳出去的，那麼很大的可能性就是照片的來源出了問題。
“那些照片是我找私家偵探買來的啊，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他們不至於為了錢自砸招牌吧……”Jonny疑惑道。
“有人知道你調查王婧的事情嗎？”
Jonny一愣，有些遲疑道：“有……”
“誰？”袁芝問道。
“是嘉平……不過也不可能是他呀，他沒理由這麼做啊。”Jonny試圖替丁嘉平辯解。
那天他也就是順嘴一提，沒有想到會出這檔子事情。
聽到丁嘉平的名字后，袁芝很意外。
“你該不會懷疑是嘉平吧？”Jonny看袁芝神情嚴肅，小心地問道。
袁芝嘆了口氣，“問問他就是了。”
她今天過來只是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畢竟是事情是經她手后發生的。
不管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她都不會替王婧出任何一口氣。
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Jonny點點頭，他也覺得這種事情還是當面問清楚會比較好。
“剛好他也在公司，我叫人喊他過來。”
五分鐘后，Jonny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
門一開，二人就看見丁嘉平走了進來。
丁嘉平單手插在口袋，笑着朝着她們走來。
“女朋友，聽說你找我？”
言畢，他很自然地在她對面的沙發坐下，模樣閑適。
袁芝神色淡淡，沒有搭理他。
倒是坐在他旁邊的Jonny用力地拍了他一下，問道：“你知道那個王婧的事情嗎？”
聞言，丁嘉平揚眉，“知道啊，微博上不鬧得沸沸揚揚的嗎？”末了還不忘吐槽兩句，“這個圈子混亂本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網友還是喜歡這麼大驚小怪。”
Jonny白了他一眼，“圈子是亂，但是都是暗地裏的勾當，哪裏有這般擺上枱面的。”
丁嘉平對此不可置評。
Jonny也意識話題有些聊偏了，立馬轉了回來，“所以王婧的事情是不是你爆出去的？”
“我是那種閑得無聊的人？況且我跟她又沒有仇，沒事整她幹嘛……”丁嘉平無奈道。
Jonny，“……”
然後他看向袁芝，看她是什麼態度。
丁嘉平忽然意識到今天她們喊他過來的目的，似笑非笑道：“你該不會以為是我弄的吧？”
袁芝沒吭聲。
“喂，真的不是我弄的……”丁嘉平有些無辜道。
真的是人在拍廣告，鍋從天上來……
袁芝看了他一眼，然後淡淡道：“哦。”
她本就沒有太懷疑是丁嘉平。
二人之間沒有矛盾點，王靖也沒有重要到讓他這麼做。所以思來想去也就只有一種可能。
之前她聽陸昕昕說過，王靖這個人行事不正，經常得罪了不少人，這件事想來該是那些看不慣她的人做的吧。
她前腳剛拿着照片威脅她，後腳照片就曝光了。王靖定然以為是她曝光了她的照片。
那個王靖現在只怕是厭惡極了她。
對此袁芝並沒有太大的感覺，二人關係本就不好。
她想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做的這件事情。
另一邊，趙諶正看着病曆本，鼻間一癢，打了個噴嚏。
他動了動鼻子。
誰在說他?
……
袁芝經上次的教訓后，在家基本穿着的都是開衫的衣服，這樣一來穿脫都方便。
她洗完澡出來正好聽到樓下有動靜。
趙諶回來了。
自上次后，他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回家了。
袁芝頂着一定濕漉漉的頭髮，堵在樓梯口等他。
趙諶上樓，前面的路被堵住，使得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她站的位置比他高了兩個台階，此刻二人處於女高男低的狀態。
只見她伸手，然後將自己的手架在他的肩上，掐着聲道：“趙醫生，歡迎回家呀~”
趙諶沒動。
“不理我？那我走了。”袁芝說完做勢收回架在他肩上的手，轉身準備離開。
前腳剛邁出，後腳他就拉住了他。
袁芝背對着他，輕輕地笑着。
“趙醫生不是生氣不理人嗎？”她轉回頭笑着道。
“袁芝，又要作妖？”趙諶往上走了幾步。
他俯視着她，眸光中帶着極強的壓迫感。
袁芝也不知道他在鬧什麼脾氣，索性也就放棄招惹他的念頭。
她移開話題，“你最近怎麼都沒有回來？”
聞言，趙諶抬手鬆了松脖子上的領帶，薄唇輕啟。
“忙。”
袁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看到了他眉宇間的倦色。
“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男人幾乎可察應了下，然後鬆開了捏着她的手。
袁芝轉身進了他房間的浴室。
趙諶望着她離開的背影，眸光微深，終究抬腳跟了上去。
這幾天他確實是故意不回來的。因為前幾日她那句不想生，確確實實是把他給惹毛了
不想生還是不想給他生？
明明他們的之間的關係，誰都不着誰。
可是只要他一想到日後她會給他人生孩子，會在別的男人身下輕淺低吟，他心中便有止不住的憤怒。
有什麼事情已經開始慢慢脫離了他的掌控。那種看着掌控的東西漸漸脫軌，而無能為力的感覺並不好受。
……
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袁芝靠在陽台吹風。
有風輕輕刮過她的臉，帶着刺骨的寒意。
浴室的門被人推開，隨後從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腳步聲。
袁芝眸光一閃，轉身進了屋內。
剛進屋，正好看到坐在床上擦拭頭髮的他。
袁芝走了過去，接過他手中的毛，安靜地替他擦拭着頭髮。
良久，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開口道：“趙諶，我好像讓人盯上了。”
趙諶眸光一沉，看向她，等待着她繼續往下說。
袁芝將那個人恐嚇她的事情經過大概講了一遍，然後安靜地等待着他的反應。
“竟然人都有膽子約出來？現在又來找我做什麼？”他無情地譏諷道。
袁芝也知道今天的事情是她魯莽了，難得乖順地低着頭沒有頂嘴。
趙諶看了她這模樣，“袁芝，還有什麼事情是你不敢做的？”
袁芝扯了扯他的衣角，“有啊，我不敢惹你啊。”
男人冷哼出聲。
要是今天她沒有帶保鏢出去，明天他是不是就會在醫院的停屍間見到她。
袁芝討好地笑了笑，然後順勢躺下，將自己頭枕在他的腿上。
“我下次會小心額。”她拉着他的衣服，服軟了。
趙諶看了她一眼，倒是難得見她服軟。一時間胸前憋着的氣，也就忽然消散不見了。
“行了，這件事情我會讓人去查。”
聞言，袁芝立馬揚頭，“查到那個人的身份記得先告訴我。”她很好奇她曾經做過什麼事情，竟然惹得對方如此痛恨自己。
忽然想起王婧的事情，好似她也是對過去的自己的極度怨恨……
趙諶掃了她一眼，淡淡應了一下。
袁芝臉上揚着笑，“謝謝啦，趙醫生。”
趙諶瞥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起來，我要去書房。”
“你不留下來？”袁芝有些意外。
這個點他去書房做什麼？
趙諶眉頭一挑，忽然有些邪氣道：“怎麼？想我留下來？”
袁芝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沒有。”
趙諶看着她輕笑出聲。
他起身，丟下一句“我走了。”就消失不見了。
他走後，袁芝也懶得挪動，索性也就窩在他的床上睡著了。
走廊盡頭的書房，此刻正亮着燈。
書房內的佈置陳列有序，東西擺放得相當整齊。在角落處，巨大的書櫃前擺放着一具人體骨骼構造模型，模樣看起有些驚悚。
書桌前，趙諶伸手開了電腦。
等待開機的時候，他打了一個電話。
“艾力，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並不順利。”電話另一頭的艾力如實相告，然後又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查到那裏，線索就斷了。之後你讓我查的那些東西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那件事，會不會其實是你想太多了？”
趙諶一頓沉默，“不會。”
艾力嘆了口氣，“我們查了這麼久一點消息都沒有，你就沒有考慮過放棄？”
“沒有。”趙諶回答得利落乾脆。
艾力認識他這麼久，自然是知道他的脾氣。
艾力嘆了口氣，道：“行吧，我會繼續查的。”
“還有件事情可能需要到你。”趙諶道出他打這通電話的真實目的。
艾力也猜到了。
畢竟除卻那件事有進展，趙諶很少會主動給他打電話。
“袁芝最近被人盯上了，你幫我查一查那個人的身份。”趙諶開口道。
艾力笑了，“我明白了。”
等掛了電話，趙諶才將手機放下，開啟了電腦。
他點開郵箱。
裏面有封來自管家的信。
內容大概是讓他找個機會回家，說老爺子一直在等他。
這一年多以來，這些話他都已經聽膩。出來了就是出來了，他是怎麼都不會再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