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姑娘,你可算是醒了。”李晴雯睜開了眼睛,就看見一個五十來歲的婆婆正一臉慶幸的看着自己。這個婆婆穿着的是粗棉布,頭上一個簡單的髮髻,插着一個木簪。屋子裏就一個木床,然後靠窗的地方有一個木桌子,其他的就什麼也沒有了。

李晴雯漸漸的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原來自己竟然是……,不得不說世界真奇妙。自己的母親因為喜歡紅夢裏的晴雯,說她是性格剛烈,長相又好,而且不像襲人那樣,曲意奉承,特別是看了電視上演的晴雯,更是喜歡的不得了,所以就給自己起了晴雯這個名字。

而如今,自己竟然穿到了這個晴雯的身上。李晴雯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而穿,反正醒來就是這樣了。

身上還殘存着晴雯的記憶。自己這個身子是已經被王夫人趕出了大觀園,然後又被自己的表哥和表嫂虐待,還剩一口氣的時候被送到了郊外的亂墳崗子上。

至於為什麼會來到這戶人家這裏,李晴雯只好問這位婆婆了。

“婆婆,我這是怎麼了?”李晴雯問道。

“唉,姑娘,前段時間我兒子去山裏狩獵回來,在路上就碰到了你在那裏。然後就把你救回來了。可憐見的,你家裏的人怎麼那麼狠心,明明你還有一口氣,他們就不管你了,真是造孽啊!孩子,你放心,既然我兒救了你,就說明你和咱們家有緣,你就放心的在這裏住下。”

晴雯說道:“婆婆,我無父無母,本來是得了風寒,可是家裏的只是我的表哥和表嫂,他們自然不會管我的死活,把我手上的東西都給拿走了,看見我越病越重,自然是把我弄到了亂墳崗。幸好遇到了婆婆一家,不然我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晴雯說完眼淚就掉了下來。

“別哭,好孩子別哭,以前的苦難已經過去了,只要你不嫌我家裏窮,就只管住下,我這一輩子就只有一個兒子,正好缺一個閨女呢。你要是不嫌棄,就把我當成你的娘。”

晴雯一陣感動,多好的人家。本來這個晴雯如今是走投無路了,可是這家人就給了自己一個家。

想一想那什麼表哥,還是自己求了賈府里的人才給他弄了一份廚子的工作,可是最後呢,不僅不感恩圖報,還隨便的把自己丟出去,就為了儘快得到王夫人的賞銀。多麼諷刺。

如今的自己也算是重新活了一回,再也不用到那高門大戶去伺候人,不用被人算計了。在賈府眾人眼裏,自己就是個死人了,估計賣身契也都被燒了。那麼現在自己是不是個黑戶?

這也是個問題,以後還真得找人解決了。不然在這個世上肯定活不下去啊。

“喲,這人還真醒了,也不枉我們大川好心救過來。不然那,還真說不清。”說話的是一個長着容長臉的二十歲左右的少婦,看起來有些刻薄。

“大川媳婦,你怎麼說話呢?”那婆婆訓斥道。

“婆婆,我難道說的不是真的?萬一這位姑娘死在了我們屋裏,那被別人看見了,還不得說我們謀財害命,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好在現在已經好了。不過為了給這位姑娘治病,我們可是花了不少錢。這位姑娘,我們家本來就是窮的一文錢掰兩半花。現在為了治你的病,已經都吃不上飯了。你說,我們容易嗎?”

晴雯說道:“這位大嫂,等我好了以後,一定還你們的錢。”

“姑娘,你千萬別說這話。那樣我們成了什麼了。”婆婆說道。

而那大川媳婦卻說道:“那感情好,我就等着了。婆婆,咱們家又不是有金山銀山,大川要不是打獵我們還活不下去呢。如今為了這位姑娘的病,這幾天幾夜都在山裏沒有回來。難道我這樣說不對嗎?”

晴雯看婆婆還要替自己說話,就忙阻止道:“大嫂你放心,我小時候學過繡花,也能打絡子,手藝還過得去。到時候我就把繡花的錢交給大嫂怎麼樣?”

畢竟自己要在這裏吃住一段時間,若是不出點錢實在是不好意思住下去,而且這位大嫂和這位婆婆不像是一路人,一看就是個不吃虧的。

聽晴雯這樣一說,大川媳婦才陰轉晴,笑着說道:“那好,咱們就說定了。不過呢,我看姑娘當時穿的衣服也挺值錢的,反正你現在也穿不了了,就送給我。好歹能換一點兒錢。你呢,還穿着我的衣服呢。你不會介意。”

“大嫂儘管拿去,我現在也穿不了那些衣服了,如果大嫂覺得有用,那是再好也不過了。”

“就知道你好說話,那我就去了。”

大川媳婦走後,那婆婆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這兒媳婦是窮怕了,沒有見識,你不要見怪啊。”

晴雯說道:“婆婆,您太客氣了。我這條命都是你們救回來的,不說是一件衣服,就是我怎樣報答都報答不完的。”

晴雯醒過來兩三天後,才知道這裏是位於河北的一個小山村,叫做李村。救她的這戶人家也姓李,婆婆李趙氏,兒子李大川,母子兩人相依為命,李趙氏好不容易把李大川拉扯大,又給他娶了隔壁村的一戶農戶的女兒李張氏。李大川平時農閑的時候就去山裏打獵,要不是這樣也救不回來晴雯。

那李張氏據說開始娶回來的時候,還算是個賢惠的,可是沒過多久就露出了本來的面目,又小氣又刻薄。李大川又說不過她,一般很少呆在屋裏。只剩下李趙氏和李張氏這兩婆媳兩個。好在這李張氏不敢明面上對自己的婆婆苛刻,只是有時候言語上有些不好聽。李趙氏不願意自己的兒子操心,所以什麼也沒有跟李大川說。

這次李大川救晴雯回來,本來那李張氏是萬分不同意,可是李大川與自己的娘是堅決要救。這平時看似軟弱的人要是固執起來也要命的緊,張氏沒辦法,只好氣哼哼的扭頭走了,不過在趙氏給晴雯換好衣服后,她見到那衣服比自己的好,就給藏了起來。如今又正大光明的找晴雯要,終於把衣服給要了過來。

李大川家裏只有兩畝地,如今都種上了水稻。在院子裏開闢了一塊地當菜地。平時吃的就是從這裏出的。

這家子很窮,也沒有養豬,倒是養了幾隻雞。平時如果要加餐,就是雞蛋。不過也很少吃,雞蛋攢起來是為了到鎮上換油鹽用的。

鑒於晴雯的身體還沒有好全,趙氏就每天給她吃雞蛋,這下張氏更有意見了。指桑罵槐都是常見。要是擱晴雯以前的火爆脾氣,肯定是忍不住了。但是此晴雯非彼晴雯。以前的晴雯就是因為這不討喜的性子,所以才遭人暗算。現在自己是一無所有,還靠着人家才能活下去呢,所以對張氏的話只能忍着。

想着等好了,一定要儘快的把綉品綉出來,就自己的這個手藝,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過去的種種,都成為過眼煙雲。賈府里的生活就當不存在好了。

如今的自己就在這個村子裏好好的活下去,才能不辜負老天給自己重生的機會。

而在現代的父母,大概是不知道自己已經到了這裏,或許是有人取代了自己,或許如今的情形只是一場夢。但是這夢是這麼的真實。只要人不死,就什麼都有可能。

晴雯覺得身體好了一些,就起來幹活了。沒有成為大丫頭前,她也是從小丫頭干起的。掃地,打水的活沒有少干。

清晨起來,趙氏已經在廚房裏忙開了,晴雯洗好臉,又找了柳條枝擦了擦牙,這家人沒有刷牙的習慣,晴雯也是看過一些書才知道古代有這種清潔牙齒的方法。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要努力賺錢,去鎮上買一點牙膏粉才對。還有這洗澡用的香胰子,衣服也是個大件,總不能都穿張氏的。總之是什麼都缺。

等晴雯來到廚房的時候,趙氏已經把粥熬上了,看見晴雯過來,忙說道:“姑娘,你怎麼不在床上躺着,都還沒有好利索呢。”

“大娘,你就別叫我姑娘了,直接叫我的名字晴雯,我也姓李。如今我已經大好了,老躺着也不好,大娘如果有什麼需要的直接和我說。我都會幹。”

“也沒有什麼要乾的,咱們早上就吃點粥在弄點鹹菜就好了,你就在旁邊待一會兒,大娘一個人忙得開的。”

“那我給大娘燒火。”晴雯說完就坐在了灶上的一個小木凳上。

趙氏看晴雯那樣,也不再說什麼,這孩子可真懂事。長得也好看,可惜,就是命苦啊。

等趙氏和晴雯把早飯做好,張氏才懶洋洋的起來,看見晴雯在一邊擺凳子,斜了斜眼睛,洗了把臉就坐下了。

晴雯心裏暗暗鄙視,這張氏也算是個懶婆娘了。這要是在大戶人家,婆婆都起來幹活了,媳婦還在睡着,早就要給她立規矩了,還會被人說成不孝。可是呢,在張氏看來,這樣的事情算是平常。唉,這小戶人家也有小戶人家的壞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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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晴雯種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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