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因為不愛你
()第59章因為不愛你
不知道是剛才吃錯東西還是因為卞學道給春香的壓力大，原本好好的胃越來越不舒服，春香不由得捂住正在抽搐的胃，憋着氣以期熬過陣陣的反胃感。
“迷藥沒過嗎？”在走出船艙之前卞學道就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春香的肩膀上，細心察覺到春香不是很自然的憋氣，他以為春香還在因吸入迷藥而不舒服。
“你知道了？”春香也不客氣拉了拉肩膀上的外套，但也因為身體被外套上殘餘的專屬於卞學道的溫暖氣息而無法舒緩胃部的難受感。
“讓你在公司里被綁走是我的失算。”無論這次春香有沒有出事，對卞學道來說都是無法容忍的。是誰綁的春香，他會好好跟那個人算。
“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不要賭那麼大。”春香卻沒頭沒腦地自顧自說著。
“對於賭客來說他們是在拿金錢拿人生來賭博，對於我來說這只是一份工作，我清楚每一張牌在哪，不會去猜那一張牌在哪。別人以為我在賭，其實是輸是贏都是我說了算。這就是老千和賭客的區別。”在於春香，看牌面知道自己會贏就梭哈，輸的時候就不跟，並不執着於一把牌的輸贏，但算籌碼的時候最後的贏家絕對是她在操控。比起賭博來，反而是坐過山車還能讓冷靜的春香心跳加速冒冷汗。
“原來我這個開賭場的反而更像一個賭客。”卞學道不怎麼賭錢，但是他喜歡和上天賭命。
“算啦。”春香卻低着頭不再說話了。
或者就是因為這本質的區別，所以春香在決策時不夠卞學道有魄力，她太習慣精準計算了，知道自己沒有贏面她就不跟。可人是會被傳染的，和這膽識過人的野心家呆久了，她有時候也會忘記了老千的身份忍不住想博一把。贏了固然好，輸了也就那樣。
只是這胃能不能不要再這麼鬧下去了，深感憋氣已經不頂用的春香捂着嘴巴乾嘔。
“很難受？”卞學道輕輕拍了拍春香的後背。因為現在他們是在直升飛機上，所以再急也只能夠等機師飛回陸地降落之後才能去醫院。
“大叔……”因為反胃而臉色蒼白的春香連聲音都變得軟細，避而不視的眸子裏透着讓卞學道內心一沉的為難閃爍。
“我懷孕了。”
卞學道那還在輕拍着春香後背的手一僵，然後整個空間變得一片死寂，只剩下機翼鼓噪的旋轉聲在磨着兩個人的耳膜。
春香知道自她說出這句話之後她和卞學道之間就沒有任何的迴旋餘地了，一直感覺着後背上的那隻僵持着的大手，就好像在等待刑刀砍在自己脖子上一樣令人倍感煎熬。
“抬頭看着我。”卞學道終於開口，冷冰冰的聲音就像刀子刮在玻璃上。
在心底對自己說了好幾番話的春香緩緩抬頭，長睫毛遮蔽下的黑眸在接觸到卞學道的視線時不由自主地移開，然後才又壯着膽子似地堅定回視之。
“回答我，是真的還是謊言。”
因為卞學道的目光很具侵略性，春香並不會經常直視他的眼睛，就像現在整個人的目光都被他鎖住，一丁點兒都藏不得捂不住。
“是假的，”春香無意識撥弄着手指。彼此都看穿了對方的眼眸，任何的虛假都成了擺設，因為壓力性胃痙攣而信手拈來的謊言就這麼被春香她自己戳破了。
“但我會把它弄成真的。”實話最傷人，而春香的回答明顯刺痛了卞學道。
“不惜做到這種地步嗎？真是有夠心狠。”卞學道撇頭笑了一下，不是他慣有的皮笑肉不笑，而春香的視力又太好，以至於她自己先挪開了被卞學道緊緊鎖定的目光，可她沉默的態度已經告訴卞學道她的答案了。
“其實你可以更狠心一些，而不是撒謊試探我的底線。”那樣的話他會被春香打敗得徹底。喜歡的女人懷了別人的孩子，無論是哪個男人都會受不了，他也一樣。
結果她還是心軟給他留了顏面。果然還是年輕了點，把自己的弱點就這麼暴露在他的面前。
“你信不信自己再也逃不了？”卞學道抓着春香的手腕，大手就這麼一握，春香想要逃已經不可能，這一趟飛機之旅將會是春香踏向牢籠的啟程。
春香沒有真懷孕給卞學道致命一擊，但卞學道卻會真做得出來讓春香懷孕這種事，從此禁錮住她不讓她再見徐正雨。
“我知道啊……大叔說得到的事情，我不會懷疑大叔做不到。”太過清楚卞學道是怎麼樣的人，春香知道如果自己不從他身邊逃開的話，自己會輸得一敗塗地。
“是你自己要喜歡我的，我不會對你負責。”喏喏說著的春香想把自己縮成一團藏身於外頭的一片黑暗之中，只是卞學道就在她旁邊，她怎麼躲都躲不到哪裏去。還是同一個對手，面對這重新開始的一盤賭局，曾經的贏家春香現在的贏面實在太小了。
“是么？一丁點的喜歡都沒有嗎？真那麼狠心的話就不要顧着我的感受，甚至還擔心我把自己的事業輸慘了。”卞學道受夠了春香拒絕他的態度，看她又豎起抗拒的防禦，他乾脆蔣春香大力拉進懷裏。
掙扎不開，春香也就不掙扎了，頭枕在卞學道的胸口上，因為貼得近所以能夠感覺得到他的心跳。自從賭場那段日子以來這還是春香第一次沒有再抗拒卞學道，如此的順從溫軟。
“可我沒有辦法。”大叔的懷抱並不難受，而且也和難受這個詞扯不上邊，寬厚有力甚至會令人把持不住。其實大叔說得沒錯，當初會逃開並不是僅僅因為怕他，而是本能察覺到了這個男人對女人的危險吸引力。以大叔現在這個社會地位和成就，他身邊根本就不缺女人，可是被他的眼睛注視着，那種眼中只看得到你看不到其他女人的目光真是太致命了。
可她已經逃開了，心已經被人佔據了。撒謊成性，面對卞學道卻撒不起謊來，再多的言語到了最後只剩下一句沒有辦法。
“我有喜歡你，但愛的不是——”說沒有感覺是假的，說沒有動心過更是自欺欺人。她又不是誰，只是一個白撿了成春香身軀白佔了她人生的溺死鬼而已。憑什麼得到卞學道一而再再而三對她的好，依仗的只不過是因為他喜歡她。
卞學道覺得春香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因為說再多的話都沒有內心來得誠實。由輕啄淺嘗慢慢深入，追逐糾纏，純粹的男人和女人的較量。他不想聽到春香說話，所以春香說不了話，呼吸間就只剩下越來越亂的喘息聲。
被吻得亂掉了。
“那好，如你所願，降落之後就去離了。”
好一會兒，春香才聽明白卞學道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清清楚楚，可是組合起來的意思……
“我怎麼逼你都沒哭，怎麼我說去離婚你反而哭了？”卞學道用指背輕輕抹了抹冰涼臉頰上淌着的淚痕，新的滾燙淚珠還在往下掉，在寒冷的空氣中凍成新的冰涼痕迹。
春香只是哭，想辯解些什麼，哽咽的喉嚨緊縮得讓她說不了話。怎麼都止不住眼眶泛濫的淚水，不想讓卞學道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她只好轉過頭去。
“再哭下去把眼睛哭腫了，等會兒辦理離婚手續的人會誤以為是我逼着你離婚。”卞學道這時候還有心思戲謔春香。不過事實上也是，怎麼看都像是卞學道在外頭有了小三然後嫌棄糟糠之妻的樣子。
“對不起……對不起……”春香趕緊抹着眼淚，哽咽得連說對不起都疙疙瘩瘩的。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只是不愛我而已。”卞學道看春香抹眼淚抹得凶乾脆手臂一伸蔣她攬靠在自己肩膀上。
“先眯一會兒，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你要是頂着兩隻桃子眼去離婚不給我留點面子的話，那我就不離了。”這不是威脅。
還在掉眼淚的春香依在他的肩膀上，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可還是把卞學道的肩膀給哭濕了。期間她是怎麼睡着的，又怎麼回到床上去繼續睡覺她全然不知了。
迷迷糊糊中讓卞學道給叫醒，再迷迷糊糊洗漱好換好衣服，看着彼此身上都光彩照人，春香不禁懷疑他們這是去結婚而不是離婚。
“唯一一次女主角心甘情願站在我身邊的時候，當然要打扮得帥氣一點讓你以後想起來都後悔今天的決定。”他們要離婚的話只需要簽一紙離婚協議就行了，正如當初結婚的時候那樣，只是卞學道並不打算這麼做。
“大叔，你賊壞心了……”她真可能會把今天記一輩子。
因為春香和卞學道都算是公眾人物，這去離婚的路途讓春香忐忑不已，只是沒想到卞學道連這個都還安排妥當。絕密的VVIP服務，全程除了他們自己以及那個負責錄入離婚程序的工作人員，絕無第四個人知道他們今天離婚了。
“一個分手KISS？”
被卞學道華麗而且莊嚴的離婚儀式弄晃神的春香抬頭看卞學道。
“學道，你是決心要讓我後悔是。”
最後春香還是微微仰頭。
……
恍然如夢，當他們真的離婚之後，卞學道什麼話都沒說就逕自離開了，剩下春香獨自一人蹲在頂看着蔚藍的天空久久不動，手裏那個手機被春香握得都要被捂熱了。
“你好，幫我查一下去中國的航班。”一通電話之後，春香終於站起身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咱想春香之所以讓人莫名糾結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咱把她的渣屬性寫得隱晦了？男主男配各種美好，咳咳，就是女主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