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章 傅容車禍,橙子逃婚。
婚禮井然有序地準備當中,夏樂橙也漸漸地投入到了緊張的佈置當中,有些事情她喜歡親力親為。
這樣的忙碌充實而幸福,好日子悄然地來臨。
夏樂橙沒有娘家人,姜紹衍索性認了夏樂橙做妹妹,休息室內,姜梨在一邊陪着她,時隔五年未見的小姐妹總有許多私房話說。
夏樂橙知道了姜梨結婚了,那一頭中性風的短髮留長了,穿着漂亮的裙子,甜美溫婉,不過夏樂橙總覺得姜梨不開心,雖然她一直在掩飾,但那種憂傷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不過今天是個好日子,她不能多想,可是莫名地,右眼皮跳個不停。
好在這時,有人來提醒說,婚禮馬上就要舉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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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的車子如一條幽暗的精靈正以120公里的速度飛快地疾馳着,傅容的薄唇緊緊地抿着,臉色緊繃成一條直線,握着方向盤地手青筋暴露,他必須要快點。
他的身上凝固了冰冷的死亡氣息,深諳冷冽的眸子深不可測,紅血絲冒了一片,一股窒息般的痛意撕扯着他的心,抽絲剝繭。
他不能讓夏樂橙結婚,猩紅的瞳眸陰鸞可怖,涼薄的唇殘忍地勾起一抹毀滅的弧度,腳下的力道加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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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門外聚集了大量的記者,本應該是莊嚴肅穆的教堂變得異常熱鬧。教堂大門外的場地兩側,站着身穿清一色黑色西裝的保全,多達兩百人。可見這陣容之大,戒備森嚴,記者們的閃光燈不斷對準着緊閉的大門。
夏樂橙一襲純白婚紗,由姜父牽着緩緩地步入教堂,夏樂橙瓷白的小~臉洋溢着一抹羞澀,紅毯盡頭,俊朗不凡的男人一襲白色的西裝,好像白馬王子一般靜靜地等着心愛的女人緩步而來。
姜父把夏樂橙的手交到了沈建濛的手中,男人反手握緊,夏樂橙抿唇而笑,一齊面對神父。
“沈建濛先生,你願意——”
‘砰’的一聲,門外一陣巨大的聲響,兩方人馬形成對立局面,形勢劍拔弩張。
教堂門口,逆着光,夏樂橙看不清發生什麼事了,沈建濛冷眸微眯,眸底掠過一抹嗜血的寒芒,連忙把小女人的身子轉了過來,摟在了懷裏。
姜紹衍對門口的人使了個眼色,手下收到指令,欲要強制性地採取行動,今天這個婚禮一定要舉行,想過有人要來鬧事,但是沒想到這麼大的陣仗。
沈建濛對愣着的神父,沉聲命令,“繼續——”
“夏樂橙,求求你救救我的兒子。”是陳玉撕心裂肺地聲音響徹整座教堂。
夏樂橙手裏的捧花應聲落地,陳玉哭喊着,衣服上都然紅了一大~片,濃重的血腥味蔓延開來,她整個人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放下了高傲,只要能救她的兒子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小容他出了車禍,他昨天還在臨城的,我知道他是回來阻止你的婚禮的,醫生說他沒有了求生意識。”陳玉顫抖地把手掌攤開,一個繫着紅繩的核桃木映入眼帘,“這是他出事後緊緊勒在手裏的,是你給他的是不是,五年前你離開以後,他常常對着這個發獃,夏樂橙,去看看他好不好,他最愛的人是你,只有你才能喚醒他的求生意識。”
夏樂橙恍惚沒有了意識,淚水模糊了那張精緻的小~臉,入眼都是鮮紅的鮮血,那是他的,他流了好多血。
她慌亂地就要離開,一隻手臂卻拉住了她,夏樂橙搖搖頭,一出聲便是哽咽,“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死的。”男人的手臂慢慢地垂落下來,眼睜睜地看着小女人的身影消失在盡頭,就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要飛離了他的身邊。
“婚禮繼續——”冷高孤傲的男人聲音冷的沒有一點溫度,凌厲凜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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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手術室,傅容幾度出現心臟驟停,情況危急,腦部受到嚴重撞擊,夏樂橙穿着無菌服進了手術室,這個時候,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夏樂橙淚眼朦朧地看着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時正滿身鮮血地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醫生正在給他做急救措施。
他現在是跟死神賽跑!
“傅容,求求你,一定要堅持下來好不好,我來了,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你不是說想吃我親手做的甜點嗎?你醒了,我就做給你吃,好不好?”
......
一聲聲的哽咽,一聲聲地呢喃,有眼淚沿着男人的眼角流下來,與血跡化為了一滴血水。
“......病人開始出現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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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明到另一個天明,夏樂橙從來沒覺得黑夜如此漫長,漫長地好像永遠不會有曙光的那一天。
十二個小時的手術,多少次的危在旦夕,最終傅容終於挺了過來,當聽到醫生宣佈結束的時候,夏樂橙所有的心力都耗盡了,身子癱軟在地上,當然他還沒有度過危險期,接下來的12小時是最緊要的時候,如果不出現問題,那他的命就算保住了。
“正安,太好了,謝天謝地,小容挺了過來!”陳玉泣不成聲,所有的感謝都足以表達她的感激,當然最應該感謝的還是.....
陳玉的視線落在了夏樂橙身上,慢慢地走過去,拉起了她瘦弱的身體,手緊緊地握住了夏樂橙冰涼刺骨的手,眼眶泛淚,哽咽道,“謝謝!”
夏樂橙搖頭,小~臉仍舊四蒼白無比,唇色慘白,身上還穿着潔白的婚紗,昂貴奢華的婚紗上沾染了一點血漬,看起來耀眼奪目。
這一刻,她突然很想沈建濛。
“夏樂橙,如果....小容醒過來,你還想和他在一起的話,我不會反對的——”
“阿姨,我先回去了。”夏樂橙打斷了陳玉的話,吃力地托着裙擺離開了醫院。
她現在身無分文,也沒有手機,夏樂橙跟護士站的小護士借了手機,那小護士看他一身婚紗,一看就昂貴,不禁有些好奇地多看了她兩眼。
夏樂橙撥通了沈建濛的電話,嘟嘟了兩聲之後沒人接,貝齒緊緊地咬着下唇,手指無措地揪緊了婚紗,每一聲嘟嘟就像在折磨她的心。
“喂!”簡單又冰冷。
“來接我回家好不好。”夏樂橙很沒有底氣地呢喃道,眼前蒙上了一層氤氳。
幾乎是夏樂橙剛說完,那端便掛了電話,夏樂橙愣愣地看着黑掉的屏幕,心裏泛着難以言喻的苦澀悲涼,她再也忍不住地蹲了下去,雙手抱膝地埋在了膝蓋里。
不知過了多久,一身低沉的嘆息傳入耳中,夏樂橙抬起淚眼,怔怔地望着俊朗不凡的男人。
沈建濛幽深深沉的眼眸里湧起了複雜的情緒,卻還是彎身打橫抱起了夏樂橙,夏樂橙埋在他的胸膛里,呼吸着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再也不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夏樂橙很快就窩在男人的懷裏睡著了,長長的睫毛兒跟個扇子似的輕輕~顫動着,眼圈下方落下了一層青色,一張小~臉滿是疲倦,舌尖繞着意思苦澀的滋味,沈建濛眸子暗了暗,打了電話叫司機過來開車。
直到沈建濛把夏樂橙抱回家,她都一直沒有醒,沈建濛替她換下婚紗,拿毛巾給她擦拭了一遍,才繼續去處理公事。
半夜,夏樂橙忽然做惡夢了,夢裏傅容渾身染滿了鮮血,揮着手要跟她說再見,她不停地搖頭,滿臉淚痕地求他不要離開。
沈建濛一向淺眠,幾乎是夏樂橙囈語的時候,他就醒了,他的目光深沉地落在她淚霧迷濛的臉上。
“不要....傅...容,不要離開我...容...”那聲聲溫柔繾眷的低喚終究是刺痛了他的心。
陽台上,沈建濛只穿着浴袍,抽着煙,青白煙霧裊裊,指尖的煙蒂明明滅滅,男人稜角分明的側顏融入了夜色中,背影寂寥孤傲,莫名地有股憂傷的意味。
不知他站了多久,待到進去的時候,腳下散落了一地的煙頭。
夏樂橙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晚上,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卧室里一盞暖黃的小燈朦朧地傾灑着,房間裏寂靜一片。
夏樂橙下了床,走出去,這時,門口傳來輕微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