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北疆城被攻陷
“那個，兒子，北疆的北疆哪有那麼容易攻打下來，你可別聽下面的人一面之詞，若是這樣貿然攻打，中了奸計，可得不償失。”
她認為在這個時候可以勸說一下。
白雲之笑了笑，“娘親，您還是真可愛，您越是不讓我打，我就越是要打。”
“傻兒子，你以為我是為了保護晉王才勸你別進攻嗎？我是在保護我兒子呀！”
葉飄零想要做最後的努力，只要他肯回頭，一切都來得及。
然而，白雲之笑的很無奈，“娘親，兒子的人生不止是只有娘親便能滿足，兒子還需要權利。”
葉飄零不說話了，罷了，一切都是天註定，僅憑人力是無法改變的。
他們到了雪山，不能乘坐馬車，便改了騎馬，下山的時候地滑，又走了一段路，葉飄零才重新上了馬車。
她站在馬車上，便看見了北疆城。
北疆城門外，已經被北國大軍包圍。
數十萬火把將北疆的雪和一半邊天都照成了緋紅！好似皇城的晚霞！
此刻，葉飄零卻無心欣賞，她看着遠處基本看不清北疆的城樓，心裏默默的想着夫君。
白雲之也沒時間管她在想什麼，在一旁命令佈局，“傳令下去，主攻北疆西城門。另外，讓先鋒退下來，待北疆兵力集中在西城門之際，全力宮裏正門。”
“是，大祭司。”
他佈局完畢，頗為得意的看了葉飄零一眼，“娘親兒子，這番佈局如何？”
“聲東擊西！你當別人是傻子？”葉飄零沒好氣的回答。
夫君用爛掉的東西，他覺得有用？
再說，這北疆城是夫君多年來親自監督而成的，固若金湯，豈是隨便哪個能輕易攻打下來的。
“對別人或許沒用，但是對你夫君一定有用。”白雲之自信的回答。
“為何？”葉飄零認為他自信有點過頭了。
“因為你在我手上呀！我之前就傳話給你夫君，說今晚我必須攻破北疆城，否則，我就將你給碎屍萬段，你說，他那麼愛你，肯不肯為你犧牲？”
白雲之嘴角勾起奸詐的笑容，眼生宛若來自地獄的死者，專取人性命。
“卑鄙。”葉飄零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
“娘親，我是您兒子呀！您怎麼可以這樣說您兒子呢？我就知道，您還是愛自己的親生兒子，對雲裳捨不得說一句重話，在我這裏，您想罵就罵，其實您根本不愛我是吧？”
他突然一把抓住葉飄零的手腕，力道很大，尖銳的指甲掐進了她的肉里。
他的指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像鷹爪一般，尖頭直接扎破了她的皮膚，鮮血從破了的皮膚流出來，滴落在葉飄零的青衣上，顯得格外的刺眼。
“撒手。”葉飄零警告的命令。
白雲之鬆手了，將他指甲上的鮮血放在唇邊用舌舔了一下。
“嘖嘖！真是美味呢！白子青那個老不死的，居然用你來和他換血，以保青春，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這麼美味的血，就應該給我喝！”他眼中閃過一絲陰騭的光芒，有那麼一剎那，葉飄零感覺他整個眼眶都是紅色的。
一瞬間，她彷彿明白了什麼？
“你……你也是食人蝙蝠！”她吃驚的喊了出來。
“不，我可不是那種低賤的生物，我是人。”他笑的更加邪魅，兩顆虎牙給人一種他真會吸血的錯覺。
“但是你絕對是一種被認為改變的怪物。”葉飄零從來沒見過，人的指甲可以長成這樣恐怖。
仔細看，他不止是指甲長了，眉毛也細了，下巴很尖，鼻尖而有些紅！
等等，這個變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居然沒有察覺。
白雲之顯然看穿了她的心思，解釋道：“我之前一直用着面具呀！這可是我找高人給我做的，可是用得不長久，否則，我不會在這個時間把你帶出來。”
原來如此，她是說他怎麼突然鋌而走險，將自己給帶出來了！
感情是面具壞了，他要原形畢露了，才不得不鋌而走險。
葉飄零將自己的衣袖拉下來，遮住了傷口，撥開車簾往外看，看見漫天的戰火！
戰士喊殺聲震耳欲聾，鼻尖嗅到的全是戰火留下的燒焦味道。
有布料的，也有身體被燒焦的肉香味……
葉飄零討厭這個味道，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白雲之笑了笑說道：“想不到娘親這樣的人居然會討厭戰爭？”
“當然，在家陪着夫君孩子好好過日子不好嗎？幹嘛非要喜歡戰爭？”葉飄零認為自己沒有那麼無聊和變態。
“你是謀士，就應該喜歡戰爭呀！”白雲之理所當然的強調。
“……你才喜歡戰爭，你全家都喜歡戰爭。”
葉飄零剛剛反駁回去，便聽見外面傳來捷報，“啟稟大祭司，北疆城正門已經被攻破。晉王攜帶唐羽承將軍撤退……”
白雲之一絕對勝利的之態看了葉飄零一眼，“下令進城，除了女人以外，一縷不留活口。”
“是，大祭司。”北國士兵的士氣很高，聽見進城有女人，都瘋了似的嗷嗷叫。
“女人……金銀珠寶……”
所有人舉着手中的武器高喊聲震耳欲聾。
葉飄零皺眉看着這些像似瘋了的士兵，放下車簾，忍不住嘀咕一句，“你們北國男人都沒見過女人嗎？”
白雲之一本正經道：“他們有沒有見過我不知道，但是我是絕對沒見過？”
“我不是女人？”葉飄零認為白雲之年紀大了，不但眼神不好，腦子也不好似。
“我是說真正的女人。”他強調。
葉飄零不樂意了，“我是假的女人？”
“我是說我沒睡過女人，就不算見到過女人，你想一下，這些士兵平時過着軍營枯燥的生活，並且是全是沒娶媳婦的光棍，血氣方剛，他們聽見有女人，自然會激動，否則，娘親認為他們為什麼會這麼拚命。”
“原來你居然是許諾了這種喪盡天良的陳諾，你沒有母親嗎？你這樣對待別人家的女人，再說，你若是想要得到一個國家，不是應該以民為本嗎？”
葉飄零隱隱約約明白了，他壓根就不是想要什麼復國，也不是想要攻打某個國家，就是好戰。
說白了，就是喜歡血腥，喜歡殘暴！
白雲之笑着笑着，突然不笑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從葉飄零眼中看見了一股死亡的氣息！
那眼神，宛若閻王在看待一個死人！
叫他這個活了一百多年的人都不由地感到膽寒。
“娘親，你的眼神為何如此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他像是一個孩子，伸手去拉她。
葉飄零別開視線，沒有說話。
她靠在馬車車廂上，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想。
也不管北疆，也不問北國，更不想去思考其他事情。
她只是在想，人生為什麼這麼短？
明知道短為何還不珍惜呢？
去為了某些所為的權利野望鬥爭，而丟失寶貴的生命，值得嗎？
很顯然，不值得，但是這些人意識不到！
天色漸漸露白，白雲之才下令進城。
他走出馬車，回頭伸出手攙扶葉飄零，“娘親，兒子扶你下車，我們騎馬進北疆城。”
“好。”葉飄零將手放在他小小的手上，躍下馬車，便瞧見北疆城門已經大開。
裏面冒着戰火過後的青煙，以及濃郁的燒焦味道。
屍體滿地，血流成河……
葉飄零有那麼一瞬間，眼前是黑的。
“娘親，你沒事吧？”白雲之感覺到了葉飄零的顫抖，及時伸手扶住她，“兒子說過，一定會將北疆城奪下來獻給您。”
葉飄零轉頭看着白雲之，冷冷道：“這種話若是被旁人聽見，傳出去，定會說北國大祭司為了一個女人不顧北國百萬戰士的性命，攻打大隕北疆城，殺了數十萬百姓，我一定會成為天下人口中禍國殃民的妖女，人人得而誅之。”
“娘親怕了？”白雲之笑了笑，他就是要將她變成自己和一樣的人。
“我要說的是，明明是你們這些野心分子為了實現你們所為的夢想，害死了這麼多人，不要動不動就往女人頭上推。”
這個鍋她不背，也不會接受。
“娘親別生氣，是孩兒不好，兒子以後不說這樣的話了，現在請陪兒子一起進去好嗎？兒子讓你看看北疆城。”他過去扶着葉飄零上馬背。
葉飄零騎坐在馬背上，看着敞開的北疆城門，心頭百般不是滋味。
夫君呢？
她不相信夫君會放棄北疆城，更不相信夫君會被打敗。
若是夫君是因為自己在白雲之手上做人質而不顧北疆城的安慰而撤退，她就以死謝罪，死在北疆城，也不會讓天下百姓嗤笑夫君。
更不會讓軒轅修有機會降罪，同時也是不會讓眼前這個老小孩利用自己對付夫君。
她心裏閃過了千萬個自己的結局，然而當她進入北疆城發現，大隕將士的屍體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堆積如山，街上百姓更是少見。
一些士兵還在挨家挨戶搜查，找有沒有遺留下的錢財和女人！
大軍剛剛進城，下面的將軍便匆忙來報：“稟大祭司，我軍大量將士開始出現身體不適，好多戰士都拉肚子，嘔吐……”
白雲之表情瞬間變得嚴肅了，“好好的怎麼會這樣？”
“末將不知，末將在出發之前嚴格遵守您的命令，不敢有絲鬆懈。”前來報告的將軍鞠躬，生怕被降罪。
白雲之陰沉着臉，愣了半晌，隨機轉頭看向葉飄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