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無家可歸
“咳咳咳，存在即合理，你是對我們這一行有偏見”
看到趙禺這麼激動，紅纓尷尬到。
“不是，沒啥偏見，只是從沒想過的事情。”
心裏卻在說著，那還用問嗎，任何一個正常人能喜歡黑社會？
“也是，這事先不提，你慢慢考慮下。
以後你就叫我紅姐吧，反正我年長你幾歲，你也不吃虧”
紅纓知道此事並非一蹴而就，需要慢慢來。
趙禺也不敢把關係弄得太僵。
一頓飯吃的還算順利，紅纓都沒有再提起入伙的事情，就像鄰家大姐聊天一樣，其樂融融的一頓飯。
趙禺離開后無情問道：“這麼做對嗎？”
“你是覺得這樣單純的人走上這條路有點可惜？
那我問問你，一個單純又狹義的人，而這個人恰恰還有這個能力，
在當下社會，你說他會怎麼樣？”紅纓反問道。
“越是正義，越是會被逼入江湖。
要想生存下來，要麼自立門戶，要麼加入一方勢力。”無情無奈道。
“走吧，這事急不來，需要些時間，今天只是給他心中埋下顆種子”紅纓率先走出包間。
晚上趙禺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着。
想起白天和孫泉的對話，和紅纓的對話，對他的衝擊都挺大的。
也許是時候好好考慮下自己的未來了。
找孫袁清幫忙進入他家公司上班？這個不行，大公司沒啥自己能做的。
答應紅姐？更不可能。
送外賣，眼下乾沒問題，但總是要有下一個目標和計劃啊。
翻來覆去也想不到啥具體的事情，歸根結底還是自己沒啥能力，要想成功，必須先提升自己。
當今社會唯有健身和讀書，是自我提升成本最低，且最高成效的途徑。
突然想起孫袁清曾經說過的這句話，健身自己用不着，那就去看書吧。
說干就干，第二天就打電話越好孫袁清。
並在對方幫助下在市圖書館，花了一百元辦了一張圖書證。
“城市就是好，我本以為你會給我送來一堆書，卻不曾想這樣方便”
看着上下幾層的藏書，趙禺不由得感嘆到。
幾天後，趙禺再次去了趙家別墅，給孫袁清送行，她去外地上大學了。
完事後再次被孫泉挽留到家裏嘮嗑。
趙禺心裏想着我和你也沒啥好嘮的吧。
誰知孫泉一開口就說什麼三年之約，你和誰的三年之約和我有什麼關係。
聽下去才知道說的是上次和自己提過的三年時間是否可以有房有車，趕緊打斷到。
“叔叔，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和袁清只是朋友，你這三年之約她知道嗎？”
“這個和她沒關係。
我給你之所以說三年之約，是基於你的人品得到我的認可。
若想娶我的女兒，就必須還要有能力給她幸福，而有房有車也是你說的標準。
當然這個三年之約只是我的條件，若你三年達到這個條件，那麼三年後你和我女兒的事情，我不再干涉，若達不到，我希望你們一直是朋友下去。
當然若是你沒有那個意思，那就忘了這個約定吧，你們也還是朋友。
若有那個意思，那麼這三年內你們可以聯繫，但你要保證三年內保持在一個朋友的距離之外。”孫泉認真的說到。
看到趙禺沉默中，接著說到：“請你理解一個做父親的心情。
我不針對你，也不計較我以後女婿的身份地位，我只是為了給女兒多一份保障，對未來的女婿提出一點要求，這個不過分吧？”
趙禺習慣了走路思考事情：良心話，孫袁清父親說的一點都不過分。
人家那麼有錢，不計較未來女婿身份，只要求有房有車，這在城市來說只是基本生活保障而已。
可自己喜歡孫袁清嗎？他自己也鬧不明白。
每天早上趙禺總是第一個走進圖書館的，十一點的時候準時離開，因為他要去送外賣。
電動車是從鄰居收的二手，很便宜。
這一天，送完一單和幾個同事在一起閑聊，紅纓的電話又來了。
上次吃飯的時候，他不得不存着對方的號碼。
“什麼事？”趙禺盡量平靜的說到。
“上次的事考慮的怎麼樣了？”紅纓問道
“不怎麼樣，沒事就掛了，還上班着呢”
一說起這個就頭疼，這簡直是要逼良為娼啊。
“哦，那你繼續考慮，還有件事。
想問問你房子找到了嗎，若沒有的話，我可以給你推薦幾個，房租都不用。”
“找什麼房子？”趙禺一頭霧水。
“看來你還不知道，我有內幕消息，知道你現在住的那塊估計很快就被拆了，難道你不需要找個住的地方嗎？”
“不需要”毫不客氣的掛了電話。屁的內幕消息，她就是負責拆遷的。
晚上趙禺回到住處的時候傻眼了，他住的房子已經成了廢墟。
媽的紅纓這女人說的很快就拆原來竟是這麼快。
這麼晚了，找房子啥的根本不可能，難道又要去公園睡覺。
就在他犯難的時候，幾道強光照來，很快車子停穩，下來幾個人。
不是紅纓他們還能有誰。一看到他們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說你怎麼說拆就拆，講不講點道理啊”
趙禺一上來就火大的說到，沒處睡覺倒沒什麼，可哥哥的那把匕首還在裏面。
無情哪怕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但也不允許別人對紅纓呵斥。
剛邁出一步，就被紅纓制止到：能講道理的時候就別動手。
“我看不講道理的是你吧，這裏所有的人都簽了同意賠償拆遷的合同。
合同上也明明白白的寫着自合同簽署起一周內搬離，若不搬離後果自負。
難道你的房東沒給你說嗎？”
趙禺一陣無語，房東倒是給他說了，也不再收他的房租，他能住多久就住多久。
這麼說來還真成了自己不講理了，怎麼每次都被這個女人拿捏的死死的。
這總共見過三次面，每次講道理自己都輸了，這是見鬼了...
即使如此，他還是嘴硬到：
“那你也不能不管有沒有人住就直接拆吧，萬一有人那不是要出人命啊”
“這個你放心，我們拆之前都挨家挨戶檢查了，確定沒人才敢拆。你還有問題嗎？”
紅纓饒有興趣的跟趙禺講着道理，她發覺這樣挺好玩的。
好久沒跟人這麼說過話了。
“難道你說的有沒有人，就只是看裏面有沒有人？難道就不會看裏面有沒有行禮？”
“你要相信我們的專業性，當然看過了，可是你那些行禮怎麼看都不如別人遺棄的東西，只能當遺棄物品處理了。”
“你...你...”趙禺突然發現這就是自己的剋星，有一種吐血的衝動。
不再理睬，轉身走向廢墟，只是兩層樓的廢墟，也許還能找回哥哥的匕首。
“喂，你是要找這個嗎？”背後傳來紅纓的喊聲。
趙禺回頭看到一個紅幫人員正提着一個包走過來，這他娘的就是自己的包，原來紅纓一致在逗她玩呢。
也顧不了那麼多，趕緊拿過來。一陣翻騰，發現匕首還在，這才安心，對紅纓說到謝謝。
“那麼現在考慮下我的提議怎麼樣？”紅纓再次說到。
“不可能，我是不會加入你們的。”趙禺斬釘截鐵的說到
“我說的是我能給你提供住處，看樣子，你很需要的。
走吧，坐我的車，你的電動車我讓人給你騎過去。”
說完紅纓自顧自的上車了。
趙禺一百個不願意，寧願去睡之前的小公園。
但是看這個架勢紅纓是不會罷休的，再說了，遲早都要找房子，只要給她付租金，也算是正常的市場買賣，否則還不知道她會弄出啥么蛾子了。
趙禺一臉鬱悶的上了車，一路上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
心裏一直吶喊着：要翻身要做主。總要想辦法出了這口氣，否則氣大傷身啊。
看着紅纓一幅悠閑的樣子，趙禺壞笑到：“我說紅姐，你多大了？”
“你不知道女孩的年齡不是隨便能問的嗎？”
“不說也行，其實我想問的是，你嫁出去了嗎？”
趙禺也是藝高人膽大，這樣的話都能說得出口，也虧了紅纓是有心拉攏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有那麼一瞬間，趙禺發現紅纓生氣了，然而很快就柔聲道
“怎麼了，你若是想娶我，除非他不要我，你才有機會”紅纓朝副駕駛的無情看去。
這話既是說給趙禺的，更是說給無情的，只是無情毫無反應。
趙禺卻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幫派老大是老二的女人，這樣的話，到底誰才是老大，紅纓不知道趙禺心裏所想。
紅纓給他找的房子是一個普通小區的兩居室，傢具家電一應俱全，甚至冰箱中菜都備好了，顯然今晚是有備而來。
還能說啥，又不能拒絕，況且自己也很滿意。
不過堅持要按照市場行情來租，一個月一千五的房租堅持要付。
當紅纓說可以，押一付三的時候，趙禺再次熄火，上一秒還大義凌然，下一秒就慫了。
送走紅纓，趙禺圍着房子轉了幾圈，感覺非常滿意。
這裏雖沒有孫袁清家的豪，卻也是自己住過最好的了。
想起孫袁清，就打電話過去告訴他這個消息，這裏以後就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