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遲早會讓你自願
“沒想到你這次竟然這麼快。”龍驍看着她,忍不住打趣,“我還以為你不會來。”畢竟昨晚拒絕得那麼厲害。
盛錦抿了下嘴唇,甩甩手,盡量讓自己自然點,她坐在沙發上,一本正經的表明,“我是個有契約精神的人。”
龍驍又笑了一聲,“原來如此。”
他說話的語氣總有那麼幾分怪怪的,盛錦捉摸不透,多看了他幾眼。
龍驍不知要作何,忽然站起身往她走來。
距離越近,盛錦就越有點緊張,她抿緊嘴唇,目光盯緊他。
或許是剛洗完澡的原因,龍驍身上有股氣息撲面而來,英俊的面龐在燈光下也比尋常顯得多了幾分柔和,眼角微彎,似是在笑。
“你做什麼?”盛錦忍不住問,頭因為他的靠近越仰越高。
龍驍眸底帶笑,沖她伸出手來,盛錦很緊張,彷彿心都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一般,然後,她眼睜睜看着這手,落在了自己額頭上,愣愣的,眨了眨眼。
“這傷口還有點痕迹,疼嗎?”龍驍聲音里有着少許關心,更多的則是打趣。
盛錦完全聽出來了,立即推開他,從旁邊跌宕着腳步站起來,漂亮的眼眸里有着火光,“一點小傷疼什麼?你是不是在故意玩我?”
故意靠近,讓她緊張!
龍驍雙手攤開,當然是不承認,“怎麼會?我們是友好的合作關係。”
契約精神和合作關係。
他這是拿她的話懟她呢。
盛錦不想和他多說,感覺自己也說不過,於是直接問道,“我睡哪間房間?”
龍驍挑眉,深邃眸子裏閃過一絲趣意,“難道不是我那間?你說你有契約精神。”
“但……”但是不意味着要同床共枕啊!
盛錦盯着龍驍看,清亮的眼神不曾移開,許久,才咽口水,“堂堂龍氏帝國的總裁,應該做不屑於做強迫女人這種事吧?”
互相對視。
龍驍終於緩和了一些的模樣,輕笑一聲,“當然,你不是說你作息習慣不好嗎?壞毛病挺多的,我怎麼會願意委屈自己?”
……也行吧,反正不管怎麼樣,只要不和他睡在一起就好。
盛錦心中好歹鬆了口氣,豈料龍驍忽然邁步朝她走來,他居高臨下,俯視着她,眯起眼,幽深的眸子裏忽然透出一股勢在必得,聲音亦是堅定。
“我遲早會讓你自願。”
嗯?
他說完,就邁步往卧室走去,快進去時,頓住腳,指了指旁邊的兩間屋子,“還有兩間房間,你選一個。”
‘啪嗒’一聲輕響,門被關上,盛錦仍舊在想他方才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自願?
難道他們不是兩年協議合作婚姻關係么?為何龍驍總是覺得,她好像應該愛上他的模樣……
怎麼可能?
盛錦搖搖頭,轉身去提行李箱,選了更遠離龍驍房間的那間房。
一夜無夢。
隔天早上,盛錦被自己訂的鬧鐘叫醒,迷迷糊糊起床才發現自己早就不在那小里小氣的租房裏了,她現在,和龍驍住在一起!
到醫院只需要五分鐘……
所以再睡會兒吧?
倒頭就睡的盛錦再次醒來時,已經過了上班時間,她頓時慌張得無以復加,換好衣服也沒怎麼收拾就衝出房間,再衝出公寓門,餐桌上,優雅吃早餐的龍驍甚至沒來得及叫住她……
“嗤。”
看樣子是遲到了。
五分鐘,還不能把握時間起床去上班,先前還說自己是……敬業的?
不過沒吃早飯……
龍驍忽然覺得自己面前這堆食物食之無味。
早飯?
盛錦趕到醫院,根本沒來得及想這些,換好衣服,趕着去巡房,晚點又去和同事們商討病情,分析實例,一個上午忙下來,肚子飢腸轆轆。
她還沒去吃飯,晏長山就找到她辦公室,溫厚的臉上有些着急。
“盛醫生現在有時間嗎?我想知道城城的病情……”
盛錦肯定不能說我先吃個飯再來告訴你,於是只能讓人進來坐下,組織下語言。
不過在開說之前,盛錦問了句,“艾會女士沒有來嗎?”
“她……”晏長山似是有些尷尬,“她有點其他的事。”
其他的事……能比自己兒子的病情更重要?
盛錦在心中腹誹一句,面上卻不做任何評論,只道,“好吧,那我簡單說一下,初步判斷晏城是精神分裂症,且至少有兩種次人格,至於還有沒有更多的,需要觀察。”
“兩種……”
晏長山暗自嘀咕,抬眸問,“是不是很嚴重?”
“有點。”盛錦雙手交叉而握,她不能把專業知識悉數說出,但每次和病人家屬說這些事時,心底都有點感傷,“一般來說,一種都有些難以處理,兩種,三種……越來越多次人格出現,就說明他精神早就遭受不住,需要分裂出更多的情緒來轉移注意力,痛苦之類的……”
“我還是建議病人以及家屬都配合我們治療,早日把為何會產生這種情況的原因找到,不管是什麼類型的疾病,只有對症下藥才是最靠譜的……“
盛錦的話還沒說完,晏長山忽然抬起頭,語氣帶有幾分迫切的問,“若是治不好呢?”
治不好……
這可真是最差的狀況。
盛錦怔了下,還是誠實回答,“最差的情況,就是無法控制他的幾個人格,或者次人格搶奪主人格,一般來說,次人格心裏都不成熟,很大可能會做出不是正常人做的事。”
換句話說,就是瘋子。
晏長山一下理解她的意思,眉頭蹙得很緊。
不知為何,原本覺得一切只有艾會那個母親不正常的盛錦,忽然覺得面前的晏長山也不是很正常……
他們之下好像隱藏着什麼她不知道的秘密……
晏長山得到答案后,匆匆離去,盛錦本想多問問,奈何肚子都開始叫了,她沒辦法,先去食堂吃午飯。
下午。
盛錦去查房,到晏城那間時,他病房內就只有他一人,坐在窗邊,望着窗外,背影和目光都給人一種悲傷感。
“在做什麼?”盛錦主動出聲,走上前,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