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長廊
這麼個空房間,只能看到兩邊的木牆壁,寬約五米左右,地上的石磚和堂屋一般,縫隙中生出很多指尖大小的雜草,若說它是後堂,還真不如說它是個走廊,只不過這間走廊到底通往何處,我和二哥誰也說不清楚。不過頭上的腳步聲到這裏也就停止了,這讓我好奇到底是什麼發出的腳步聲?難道真是鬼?我晃了晃腦袋不再去想。
我們順着走廊朝一邊走一邊四處打量,二哥拿着手電一邊走一邊罵道:“真他娘的不該接這個生意,現在弄得還不好出去,要是傳出去,我余老二還怎麼混。”
我聽后嘲笑道:“你收錢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些,現在說這話,不覺得有點晚啊,再說了,這破樓是你硬要進來的!”
“我哪會想到能碰到這般棘手的事情,我還不是顧着你呢?要不是你這麼個拖油瓶,你二哥我早就出去了”二哥厚着臉皮爭辯道。
我沒再理會他,這傢伙凈吹牛皮,遇到事還不是跟我一樣束手無策,看來他那些風水學在這種環境下真當是沒多大用處,再者說了,要是咱爺知道這傢伙靠着風水學問吃飯,定能氣得從棺材裏蹦出來。
我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二哥,你說你懂風水,那這座古樓的堂屋放着棺材,能是什麼學問?”
二哥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停在原地道:“我推測,這棺材並不是有意為之,而是當日裏出現了什麼事情,導致耽誤了入土。”
“你就這麼肯定?”我疑惑道,二哥笑了笑:“風水學就沒有堂屋放棺材的說法,我只能這麼推測嘍。”
我無言,不過二哥的推測也不是沒有可能,就在我們正要繼續走的時候,二哥拉住了我,我不解的看着他,心說又怎麼了?
“你他娘的光顧着走,也不看看我們走了多久了。”
聽完后,我也才忽然意識道,我們已經走了十多分鐘了,再長的路也該走到頭了呀?手電筒無論是照向前方還是後方,都是黑乎乎一片,光源沒有任何着落點,得了,怕是又出什麼岔子了。
二哥思索了一會,接着像是敲定了主意,對我道“走!我們返回去!”
什麼?還回去?我死都不想在看到那副棺材了,但是也由不得我提意見,二哥拽着我就往回跑了起來,這傢伙表情凝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們往回足足跑了十分鐘,背着背包的我早就累得氣喘吁吁了,可還是看不到我們進來時候的那扇門,這個走廊此時就像沒頭沒尾一般,就剩下我們倆像個傻子一樣站在中間。
“不對不對!我們走才用了十來分鐘,這下都往回跑了十來分鐘了,怎麼還沒到頭啊?”二哥似乎有些着急了。
我喘了兩口氣,平復了一下氣息看着二哥道:“大師,您看現在這麼個情況,如何是好?”
二哥不語,低頭拿出羅盤,這一拿不要緊,只見羅盤捧在手中,上面的指針正瘋狂的旋轉,那頻率宛如直升機的螺旋槳一般,若不是有玻璃罩着,我還真怕這玩意直接起飛了。
“我操!”我沒忍住脫口而出,二哥也是瞪着眼滿臉的震驚,要看室內風水也就指望這一個羅盤了,現在這麼個情況。羅盤怕是已經是沒有任何用處了。
“看來棺材裏的那位前輩,根本就不買咱的帳。”二哥說:“這下是真真確確的鬼打牆嘍,白白浪費了兩根香和幾句好話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心疼你的破香!趕緊想辦法啊。”我着急的快要衝昏了頭,畢竟這種事我從來都沒有碰到過,要說村子裏我們是吸入了毒氣走錯了路線,可這個走廊里又沒有什麼奇怪的花草,難不成真如二哥所說,我們真碰到鬼打牆了?
這個走廊看不到尾,要是在沒什麼有效的辦法,恐怕我們就是第二隊失去聯繫的旅遊發燒友了。
“我們前面那一隊人估計是跟我們同樣的遭遇,這裏沒他們的屍體,看樣子是找到什麼方法逃出去了”二哥一邊說,一邊拿着手電四處打量。
我忽然想到一個方法,以前不是聽別人說碰到鬼打牆,童子之身的男人尿一泡就能解決,是真是假,試試不就知道,我立馬解開腰帶。
二哥看我先是一愣然後笑着道:“你他娘的,這麼多年了還是個處?不過你還是省省吧,沒什麼用的。”
我沒理他,自顧自的撒了一泡,提上腰帶后卻發現四周真的沒一點變化,不由得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這下可怎麼辦呦。
我問二哥有什麼辦法,二哥聳了聳肩說爺爺的書里解決鬼打牆的方法需要的東西根本沒帶來,說著將背包放下從包里拿出一些乾糧和水“先吃點東西吧”
自打進村子這麼長時間也是滴水未進,不過這壓縮食品的味道實在是讓我受不了,只是自顧自的喝了兩瓶水。
吃完休息了一會,二哥起身背上背包:“走,咱們接着走。”
我心想也是,走着尋找線索,也總比坐在這等死要強,我們又走了二十分鐘左右,腳下的走廊卻像是永遠走不到頭,經過這麼多靈異的事,我的已經麻木了,現在一心就想着逃離這個村子,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我打死也不會涉足這裏半步。
忽然二哥“咦?”了一聲,然後將手電照向地面,只見地上有幾瓶喝完的水瓶和吃剩下的食品袋,手電移動,牆邊還有一灘水漬,我們,,我們又回來了??
我見狀說:“不說鬼打牆是人在轉圈嗎?我們明明走的是直線啊!”我看着筆直的走廊,心裏開始發毛了,黑暗之中,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像是被什麼東西盯着一般,眼前的一切用科學來解釋的話還真能值得那些科學家研究半個世紀的,不過首先得讓他們相信這一切。
這裏空氣也不流通,又悶又熱,我們倆人早就汗流浹背,二哥直接坐在地上:“休息一會吧,別走了,反正走來走去都會回到這裏。”
“我們難道就在這裏等死啊?”我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裏卻沒有之前的害怕,取而代之則是煩躁無比,人在受到一連串的驚嚇之後就會變的麻木起來,甚至可以對未知的恐懼發出挑釁,就比如眼前的這條走廊,我還真像做個試驗來證實一下我的想法。
“別灰心,方法還是有的。”二哥看我如此,笑了笑開始講解他的看法,他認為這種事絕不可能是鬼魂在作怪,雖然不排除這個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但要說鬼能害人,二哥是絕對不信的,鬼若真能害人,那麼日本早已被屠戮殆盡,現在這種情況在風水學上也是可以解決的,只不過可能有些風險,剛才故意拉着我往回走就是為了應證他的想法。
我實在搞不明白二哥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只見他起身對我道嚴肅道:“你把手電朝着後方放在地上,然後在這裏等我”
我按照他的交代將手電的燈光照向後方然後放在地上,二哥見狀點點頭便拿着手電一步一步走了出去,和平日的行走不一樣,這次他一步一步走的很慢,似乎像是在用步數測距,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我突然想到,如果二哥真的一直這麼往前走的話,那麼也就是說,二哥會從後面出來再一次回到我這裏,想到這不由得一陣戰慄,緊緊盯着二哥的背影。
沒過多久二哥慢慢遠去,只能看到手電筒的光束移動着,沒多會手電的光亮也突然消失,像是沒電一般,這時看去只能看到二哥的方向黑乎乎一片,再看不到一點光亮。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動靜,我轉過頭,不禁背後一涼,手電的燈光出現在了後面,二哥真的又到了後面!這!說是鬼打牆,還真不如說是空間的扭曲。
燈光由遠至近,二哥表情嚴肅的走到我的面前,站在原地,手扶下巴,似乎在琢磨着什麼。
“我往前走了七十多步看到了你的燈光,然後走了三十步到達了你這裏,再往前二十步,應該就是穴位了。“
我聽后大概明白了一些,讓我把手電朝向後方原來是在計算步數,二哥運用的估計又是他的風水學問,風水中凡事都有穴位,即使現在的環境下風水學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也只能拿出來試試,雖說是最簡單的尋穴,由此也看來二哥也是被逼到了份上只能什麼方法都去試試。
說著我收拾起東西,二哥又往前走了二十步,停在原地,接着跺了跺腳道:“他娘的!給我挖!東西應該就在下面”
說干就干,我們拿出工兵鏟,撬開了石地板,悶頭開始挖了起來,原本有些絕望的我似乎也是看到了希望,低着頭不要命的挖,一會的功夫就已經下去為三十公分米的深度了,卻還是不見二哥口中的“東西”
二哥拍了下我失望的擺了擺手“別挖了,真有東西不會埋得很深的,再挖沒意義了,是我失算了。”
看來二哥的這點道行還是不太夠用,只見他泄氣的躺在地上,盯着走廊的上方,僅接着像是想到什麼一般直接跳了起來。
我被他這動靜嚇了一跳,心說該不是打擊太大瘋掉了吧。
二哥自言自語道:“他娘的!我早該想到了的!”
我問他怎麼回事,二哥說一臉欣喜道:“我問你,我們在堂屋上二樓的時候樓梯走了多少步你還記不記得?”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道:“大概二十步左右。”二哥又道:“二十步!那個台階大約二十厘米就是說到二樓地面,應該有四米左右的高度這個沒錯吧?”
我點點頭心說你數學倒是不錯,二哥笑着指了指我們的頭頂:“那你看我們離我們的頂有沒有四米?”
經他這麼一提,我欣喜的發現,我們距離我們頭頂上方的頂棚,最多不到三米的距離,也就是說二樓的下方有一個夾層!
“沒錯!我估計有一米左右的夾層,東西不在底下,那就肯定在我們頭上!”
一語驚醒夢中人,怪不得我們聽到二樓的腳步二樓卻沒有任何痕迹,原來是在夾層里啊,轉念一想,能發出腳步聲,也就說明是個活物啊,一米左右的空間還可以跑動,說明個頭不大,若真是個活物,對付起來應該沒什麼難度。
二哥用手電照了照我們頭頂的頂棚,看樣子也是用木材拼湊出來的,不過好在年份已久,加之空氣潮濕,這些木頭已經腐敗的不成樣子,破壞起來應該不算太難。
二哥蹲下身子對我道:“踩我肩膀上,用***給我劈開!”我抿了抿嘴唇,把心一橫,也只能如此了,我踩在二哥的肩膀上一隻手剛好可以扶着頂棚,另一隻手卯足了勁朝着頂棚劈了過去,好在這些木板不算結實,沒多會就劈出一個可以探進去的洞口。
“我起身了!你看看裏面有什麼東西”二哥在下面喊道。
一股力道從腳下傳來,我扒着木板的邊緣半個身子都探了進來,一探進去就急忙用手電筒照射四周,只見四周一片都是空空如也,沒有任何活物,有的只是剛剛砍擊木板揚起的灰塵。
二哥在下面一邊用手扶着我的腿,一邊扭着頭用手電筒照着洞口,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
“小子!你頭頂!東西在你頭頂!別用手電照它!”二哥焦急的喊道。
聽完后,我立馬下意識的抬頭,迎着二哥手電的光線,我隱隱約約看到頭頂的上方像是趴着什麼東西,待看清楚這東西的樣貌后我差點雙腿一軟栽下去,這東西正如同壁虎一樣到趴在夾層頂部,身上長滿了棕毛,雙腿很短,雙手卻奇長無比,乍一看像個猴子一般,這東西臉朝前方,似乎根本沒有在意我們,我暗暗心驚,這他娘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