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張開地沒的選擇，之前姬無夜想要坑殺他，張開地只能夠被動還擊死磕到底。
而此時此刻，他依然沒有選擇。姬無夜選擇和談，放過他張開地一碼，他還是只能選擇順從。姬無夜用的是陽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陰謀也一樣會是陽謀。
張開地的忠君愛國思想讓他強行頂着不利的局面和姬無夜抗爭了數年，而這數年，韓王一次有一次的讓他失望了。到現在，張開地只想履行自己應盡的職責，至於韓王，誰還管他去死。
說到底，今天的這一切都是韓王自己一手造成的。
他的不作為，導致了姬無夜一步一步的掌握了幾乎整個韓國。
從現在開始，張開地將不再是韓王的宰相，他只是韓國的宰相。
“呵呵。”
姬無夜微微低着頭，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並非是對張開地，而是對韓王。對於張開地這個阻礙了自己數年時間的老頭子，哪怕姬無夜想殺他，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老頭子有值得他敬佩的東西。
但是現在，這個老頭已經被他效忠的韓王親自放棄了。
“兩位愛卿所言極是，”
韓王連忙接過話，竭力掩飾自己話語中的恐懼，“寡人並非怕那鬼兵，只是恐百姓受難社稷不穩吶。”
明明心裏怕的要死，卻還是死要面子的撐着。
姬無夜心中稍微有些不滿，但還是沒有說些什麼。張開地雖然已經偏向中立，但是卻依舊是被韓王留了個台階下，讓姬無夜沒有看到韓王的洋相。
不過，這也無所謂了，事實已經註定了。
“王上，”
姬無夜上前一步，低着頭，淡淡道，“只要在墓地舉行一場亡靈祭奠儀式，便可令亡魂安於九泉不再為禍。”
韓王聞言，心中大定，當時就想一口氣答應下來。但是他還是強忍着讓自己沉默了一會兒，低着頭彷彿是在思考一樣。
而張開地，也鬆了一口氣。他最怕的就是姬無夜不給他這個面子，哪怕他妥協了姬無夜還是不想放過自己。但是姬無夜既然這麼說了，那麼就不會再有鬼兵來索他張家的命。
最起碼，張家的血脈已經保住了。
張開地已經不再想着要如何保住王室，現在的他，只想保全自身保全張家，最重要的是，保全張良這一根獨苗。
“也罷，為了百姓，寡人便是遂了那鬼兵又如何？”
韓王微微一嘆，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道，“相國，案子就告一段落吧。祭祀之事，就有勞大將軍了。若能平息此事，寡人必有重賞。”
“臣，領旨。”
姬無夜微微拱手，而後直接轉身就走，嘴角掛着挑釁般的笑容。
韓王太廢了，九公子韓非雖然有本事，但是根基實在是太淺了。根本沒有繼續和他都下去的資本，若是按照原本的路線，張開地肯定會推薦韓非擔任司寇之位。
而張家，也會放棄一直以來堅守的只忠於韓王的原則，就此投靠韓非意圖自保。
不過現在嘛……
“什麼！必須要找到軍餉才能……”
張良一臉的不敢置信，不敢置信自己的爺爺居然會出爾反爾。明明之前都說好了，為什麼突然之間張開地就變卦了？張良完全不明白這還是為什麼，不管怎麼說，韓非都是救了他們張家的。哪怕沒能破案，但是能夠逼迫姬無夜停手，讓他張家免遭滅門之難，這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
可是，張開地現在居然連一個司寇之位都不肯給？
“對，老夫有言在先。”
除了王宮大門，張開地頭也不回的徑直朝外走去，淡淡道，“破了案，找到軍餉，便許給公子司寇一職。不過，只要公子找到軍餉，便能直接走馬上任。”
“好，一言為定。”
韓非拉住了張良，輕笑着說道，“到時候，還望相國大人多多提攜。”
“那麼，老夫先行告辭了。”
張開地也不BB，直接就離開了。
他雖然為了張家的安危不得不妥協，因為妥協所以要向姬無夜示好。而韓非，顯然變成了他示好的對象。但是，這卻不代表張開地就心安理得了，他內心還是對韓非有所愧疚的。
而韓非也清楚張開地的想法，他不是張良，沒有那麼的天真。
雖然韓非一直都在國外學習沒有接觸過太多的政治，但是這其中的關鍵卻是一想就通了。反觀張良，政治經驗實在是太少了，連張開地的目的是什麼都不清楚。
“韓兄，實在抱歉，我沒有想到祖父居然會出爾反爾。”
張良一臉歉意的看着韓非，輕聲道，“韓兄的恩情，良銘記在心。”
“不用在意，子房，你以後就會明白的。”
韓非卻是不在意，反而安慰的拍了拍張良的肩膀，嘆道，“相國大人也是被逼無奈，雖然沒有給我司寇之位，但他剛才離開的時候也沒有讓你離開我的身邊，不是嗎？你就跟着我繼續查案就好了。”
“子房定當竭盡全力。”
張良慎重的點點頭，而後又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我現在算是明白殺人取物是何用意了，只不過，現在線索全都斷了。我們究竟該如何尋找軍餉？”
“子房，我再教你一招。”
韓非微微一笑，卻沒有半分的失落，反而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破案如果進展不順，就不要只盯着案件本身，而要看人。”
“看人？”
張良微微一愣，一臉的不解。
“對，看人，走吧，去找夜兄，他或許會知道些什麼。”
韓非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又有些自嘲一笑，“虧我自詡聰明，卻沒曾想這一切都在夜兄的掌握之中。”
張開地雖然妥協了，卻並沒有讓張良遠離韓非以保全自身。這本身就已經能夠說明很多問題，張開地想要保全張家，但是，卻也不想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了。
他張家好歹也是韓國宰相世家，就這麼輸給了姬無夜，那他張開地的臉往哪放？
若是成功了，自然皆大歡喜。若是失敗了，難道姬無夜還能為了兩個小孩子的胡鬧而生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