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原來她只是個替代品
“我要去見他。”夏雨曦低着頭,帶着許多的懇求。
魏權想了下,輕聲說,“好,我讓你去見他。”
夏雨曦抬眸問,“為什麼這麼簡單就應下來了?你可不是一個容易被說服的男人!”
“因為我為你做了個決定。”
夏雨曦擰眉問,“什麼決定?”
魏權堅定一笑,“我決定,我要做到你沒有為我做的那件事。”
夏雨曦眨眨眼,“什麼事?”
是犧牲!
魏權溫柔的替她整理着秀髮,“這個決定不需要解釋什麼,解釋得再多,你也不會明白。只有等你記憶恢復的那天,你就知道我是有多麼的愛你。”
夏雨曦靜靜的看着他,心頭沉重着。
“夏雨曦,你聽着,從今天開始,你想見他,隨時隨地都可以,不需要跟我報備什麼,我也不會再監視你了。你只要為我做到以下幾點就行。”
“什麼?”
“你的身子,是我的,不能讓他碰。”
夏雨曦點點頭,“可以。”
“你的心,是我的,決計不能對他有半點男女私情。”
“嗯,我分得清。”
“我願意為你圈養他,但你不能放他走。我怕他得到自由后又想方設法把你擄走!我負荷不了第二次打擊。”
夏雨曦擰着眉。
魏權捧起她的小腦袋,“我的要求,已經很低了。”
夏雨曦急忙點頭應,“我知道!我答應你。”
“還有最後一點,絕對不要在我受傷的時候,離開我身邊,跑去安慰那個男人。”
夏雨曦靜靜的看着他,用力一點頭,“嗯!我不會拋棄你的。”
她上前輕輕一擁,把他摟緊懷裏,“謝謝。”
魏權笑了一下,“兩個字,有點蒼白。”
何止蒼白。
他對她的心意,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形容了。
第二天一早,夏雨曦煮了一鍋美美的粥,去了陸鑫銘身邊。
陸鑫銘抬頭看着門口明艷動人的女人,咧嘴一笑,“你來啦。”
夏雨曦拿着保溫杯,放至床頭,給他盛了一碗,輕輕蹲在他身側,“我喂你吧?”
陸鑫銘點點頭。
一口一口被她喂着,喝完湯粥,他意猶未盡的說,“好久沒嘗到你的手藝。如隔三秋的滋味,原來是這樣的。”
夏雨曦深深看着他,輕聲說,“我恢復記憶了。”
陸鑫銘微微一愣,“恢復記憶了?”
“嗯!雖然不是全部,但我想起了很多人,陸哥,你為什麼要騙我?”夏雨曦抬眸看着他。
陸鑫銘一聽,噗嗤一笑。
夏雨曦歪頭問,“你笑什麼?”
陸鑫銘吐氣說,“不要試探我。小雨,我愛你的那份心意,你是試探不出來的。我可以為了你去死,為你做任何事。”
夏雨曦低下頭,吐氣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騙你?”
因為稱呼!
如果她記憶恢復的話,決計不會喊他陸哥。
夏雨曦把碗一收,重新蹲回他身邊,“陸哥,你知道我的心已經偏向了那個男人,我相信他跟我說的那一切。可我相信他的同時,就必須得接受你欺騙我這個事實。你應該明白,我現在一直護着你,每護你一次,就等於傷害那個男人一回。一旦我恢復記憶,讓我發現你真真是那個壞男人的話,我會恨死你的。”
陸鑫銘神色一動,眉頭擰了一下。
夏雨曦盯着他,輕聲哄,“跟我說句實話吧。只要你肯說出實話,我願意原諒你一切行為。”
陸鑫銘抬眸看向她,“我對你的心,就是實話。除了那句我愛你之外,我沒什麼可說的。”
這條鎖鏈,他緊緊的拽着。
夏雨曦無奈一吐氣,“陸哥,好好吃飯,改天我再來看你。”
陸鑫銘手一伸,抓着她,輕聲說,“給我一個吻。”
夏雨曦把他手扯開,“不行。”
“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決定離開你了。我是他的女人!”
陸鑫銘唇畔一哆嗦,“連個施捨,都不肯了嗎?”
“對。”
陸鑫銘無力的垂下手,安安靜靜的看着她離開屋子。
夏雨曦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
雖然很害怕,害怕頭疼,害怕找回的記憶,是讓她絕望的心碎,但她也要努力把記憶找回來才行!不管為了誰,為了魏權,為了陸鑫銘,也為了她自己!她要勇敢的邁出那一步!
夏雨曦準備離開屋子,突然,她瞥見那群保鏢,站在對面的卧室門口,直挺挺的,像是在守着什麼似得。
夏雨曦眨眨眼,走了過去,輕聲問,“這個卧室里也有人嗎?”
保鏢們相視一眼,點了點頭。
夏雨曦驚訝問,“這卧室里關着誰?”
保鏢們為難極了。不知道能不能告訴她知道。
突然——
卧室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夏雨曦,想見我,就進來吧!”
夏雨曦一聽,眉頭緊鎖,“你們讓開,我要進去!”
保鏢們抽着嘴皮子,“夫人,請別為難我們。”
夏雨曦臉色一拉,不開心的吼了句,“讓開!”
保鏢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給她讓了個道。畢竟,她可是那個霸道的夫人,氣場不是一般人能壓制住的。
夏雨曦擰開門把走了進去。
保鏢們急忙打電話通知魏權。
屋內,窗帘緊緊拉着,昏暗的光線,讓她看不清坐在梳妝枱前的女人身影。
夏雨曦把燈打開。
女人背對着她,輕聲說,“把門關上。”
夏雨曦關上房門,回頭問,“你是誰?”
梳妝枱前的女人慢慢回頭。
一瞬間,夏雨曦哐地一聲,後背砸在門板上,“你!你!”
女人咧嘴一笑,“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我這張臉和你長得一摸一樣?”
夏雨曦憋着氣,咬牙問,“你是誰?”
“我是魏權的前妻,我叫沈嫚。”
夏雨曦一聽,小手一把捏住心口,“你說什麼?他!他有前妻?他的前妻是你?那我是什麼?”
女人咧嘴一笑,“你說呢?”
“我……”
“那個男人,他很愛很愛我,和我結了婚,可是我不愛他,我愛上了別的男人,他為了報復我,就把我圈禁在這裏。然後還找了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女人回來,只為了氣我!”女人甩甩手說,“知道了吧!你只是一個替代品!他愛的女人,不是你!”
夏雨曦一咬唇畔,血絲自嘴角緩緩流下。
搞了半天,原來她只是一個替代品?
那些結婚照?結婚證,都是假的?
他真正愛的女人,不是她?所以她跑去告白,他會拒絕?
而他的前妻因為不愛他,所以他才會跑回來追求自己?想要她當這個女人的替代品?
她不願意當他替代品,他就對她用強的?她想逃,所以才有開車追她的那一幕幕?
她終究被他欺騙了是嗎?
望着梳妝枱前,那個和她擁有一模一樣尊容的女人,念着沈嫚兩個字,她對那個男人九千九百九十九的信任,一瞬間,全砸碎了。
在她為他付出這顆滿滿的真心之後,他就是這樣對她的?
替代品?
替代品?
夏雨曦離開了卧室,昏昏沉沉的走向對面,擰開房門。
“陸哥……”
陸鑫銘一抬眸,驚訝的看着夏雨曦。“小雨,你怎麼了?”
這是什麼表情?怎麼只是出去了一下,她就像是掉進了懸崖一樣,臉色死灰,神情絕滅?
“陸哥……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的。是我錯了!”
陸鑫銘慢慢起身,挪去床畔,手一招,“怎麼了?告訴我!他對你做了什麼?”
夏雨曦搖搖頭,走到他身側,一把撲進他懷裏,“別說了,什麼都別說了。”
哐地一聲,魏權衝進屋內,慌亂的闖入卧室,看見夏雨曦和陸鑫銘相擁着躺在床上,臉色瞬間慘白。
“夏雨曦!”魏權怒吼道,“你答應過我什麼?你忘了嗎?”
夏雨曦緊緊環着陸鑫銘的腰,一動也不動。
“給我起來!”魏權跳着怒吼,上前三步,抓她胳膊。
夏雨曦回頭,狠狠瞪着他,“滾——”
魏權被她那眼神嚇退三步,“雨曦,你……”
“滾!”夏雨曦又吐了一個字給他。
這個眼神,他曾經見過,那年她被她父親差點賣給那個糟老頭的時候,他跑去營救她,把她從那卧室里挖出來,她看她父親的眼神,就是這樣的!
她到底怎麼了?她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目光看着他?
魏權後退數步,轉身跑去隔壁卧室,門一關,一把扯過月靈兒的胳膊,怒吼問,“你和她說了什麼?”
月靈兒咧嘴一笑,“我告訴她了。你有前妻的事,我一五一十告訴給她聽了。去吧,你跟她解釋一下,你和沈嫚之間是清白的。”
魏權一把把她推到在地,抬腳狠狠往她肚子上踹了一腳,“我遲早要撕爛你這張臉!”
怒氣沖沖回頭跑回對面卧室,魏權軟着嗓子說,“夏雨曦,你聽我解釋!我和沈嫚……”
“閉嘴!”夏雨曦轉身下榻,全身打顫地瞪着他,“魏權,我只問你幾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不許再欺騙我!”
“好!你問!”魏權憋着一口氣。
“你的前妻,是不是叫沈嫚?”
“對!”
夏雨曦臉蛋一麻,“當初我跟你告白的時候,你是為了她,才拒絕我的對嗎?”
“對!”
果然!
夏雨曦眼睛一閉,咬着唇畔深吸一口氣,“我穿着婚紗要和別人結婚的時候,你是不是強暴了我?”
“我……”
“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魏權一噎氣,“對!是我強暴你的!但這不是全部,你聽我說……”
“你不要說!你說得再多,我都不會再相信你了!我只相信自己的記憶!”
魏權捏着拳頭,“你這樣,對我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夏雨曦垮着肩頭,有氣無力的問,“最後一個問題,你愛不愛你的前妻?”
“不要再介意她的存在,夏雨曦,沈嫚她不是你的劫!不要拿她來逼我說那些傷害你的話!”
夏雨曦抬起眸子,絕望的看着他,“你只要回答,你愛不愛她?”
“她是我家人!”魏權嘶吼道。
“愛!還是不愛?”夏雨曦跟着嘶吼他,她今天,勢必要拿下這個回答。
魏權泄氣低頭,“我是愛她的。”
一句話,夏雨曦搖搖欲墜着,又躲回了陸鑫銘懷裏,她對着身後的男人,默默吱聲,“你走吧!”
魏權上前一步,“不要這樣對我!”
“滾……”
“給我次機會讓我解釋!”
“滾……”
魏權搖搖頭,“你對我太狠了。”他後退了一步,整個人頹廢的模樣,比起她被人擄走後對於她音信全無的茫茫模樣還要凄慘。
魏權背過身子,想逃離這個卧室。
身後傳來夏雨曦冰冷的聲音,“把他的手銬解開!”
魏權腳步一頓,“我能說不嗎?”
“我要留在他身邊。你若不想放我們離開,那我們就一直住在這裏也行。你不要再過來了,我不想看見你。”
“如果我不答應呢?”魏權閉着眸子,做着最後的掙扎。
“我會死給你看。”
冷冷一句話,魏權身子一哆嗦,忙應,“好!好!你贏了!”
他僵着步子,離開了卧室。
陸鑫銘得到了自由,夏雨曦卻把自己鎖在了角落裏,一個人孤零零的抱着雙臂,一動也不動,飯也不吃,水也不喝。
陸鑫銘輕輕走到她身側,“小雨,要不要跟我說說話?”
夏雨曦依舊默不吭聲。
陸鑫銘沉沉一吐氣,“我是不是沒有資格安慰你?”
夏雨曦微微抬頭,輕聲說,“不是!是我沒資格躲進你懷裏求安慰。這是老天爺,對我背叛你的報復!我只能默默承受。”
陸鑫銘捏了捏拳頭,看着她那滿臉死灰,對人生充滿絕望的模樣,心頭痛到無法呼吸。
陸鑫銘深吸一口氣,出了卧室,想給她倒杯水。
一出房門口,看見魏權直挺挺的站在房門前,眼睛猩紅。
他在門口站了多久了?
陸鑫銘垂了下眸子,愧疚地吐了口氣,“你對她做了什麼?為什麼她變成這樣了?”
魏權凄慘一笑,“你問我?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嗎?”
陸鑫銘呼吸一頓,腦子裏好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疼得他撕心裂肺。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嗎?
她那雙絕望的眼神,是他造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