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王爺別胡來82
柳如詩一聽,就知道尉遲琉璃想把這件事給抹乾凈,可她若是抹乾凈了,那倒霉的就是自己了,她又怎麼可能讓尉遲琉璃這麼輕易的撇清。
落兒見尉遲琉璃不承認,立即說道:“啟稟皇上,真的是靜妃娘娘叫奴婢去做的,靜妃娘娘還給了奴婢一包葯,讓奴婢去毒死七夫人,說這葯無色無味,就算中了毒,事後也查不出來,這葯奴婢還沒有用完,剩下了一點,請皇上過目。”
落兒趕緊掏出了那半包沒有用完的葯,尉遲琉璃瞳孔陡然一縮,想要去搶奪那包葯,可是君寧風已經先她一步,拿到了落兒手裏的葯,看了一下后,交給了君寧翔。
“皇上,臣妾根本就沒有找過這宮女,她是柳貴人的人,皇上也知道,平日裏臣妾和柳貴人不太合得來,柳貴人想藉此機會來冤枉臣妾,也是未可知的。”尉遲琉璃說道。
一開始還和柳如詩說什麼是一條船上的人,可是在這條船要翻的時候,所有人想到的都是自保,哪裏還顧不顧得上是一條船上的,不踩你就不錯了,你還想讓對方救你,那不是痴人說夢么。
“皇上,臣妾絕對沒有冤枉靜妃姐姐的意思,這件事情,臣妾真的不知情。”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柳如詩也不能總讓尉遲琉璃把便宜佔了吧,“而且,靜妃姐姐其實在昨晚宴會之時,就已經打算下毒害死蕭蕭了。”
柳如詩一句話,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尉遲琉璃猛然瞪大了眼睛,驚駭的看着柳如詩,昨晚之事,她是怎麼知道的?
柳如詩雖然和尉遲琉璃的想法不謀而合,都想讓蕭蕭死,但是柳如詩也給自己做了兩手準備,以防事情失敗后敗露了,她也能給自己找到退路。
尉遲琉璃一直想對蕭蕭下手,她又不是不知道,在這之前,柳如詩就已經發覺尉遲琉璃不太對勁了,昨天晚上,又勸自己和蕭蕭喝酒,可見她是想做什麼,今天趁着尉遲琉璃不注意,柳如詩就讓人去查了查昨天晚上倒酒的宮女,果不其然,讓她查到了。
在這個時候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就算尉遲琉璃不承認,那也逃不掉。
“你胡說八道,本宮什麼時候要害她了,本宮看想害她的人是你吧,竟然還拿本宮來做幌子,簡直罪大惡極。”尉遲琉璃臉色變得很難看,大聲的訓斥着柳如詩。
“靜妃姐姐,我和蕭蕭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我怎麼可能會害自己的朋友呢,我也沒有理由要害她吧,倒是靜妃姐姐,一直和蕭蕭都有過節。”柳如詩不急不徐的說完后,又看向了君寧翔,“皇上,昨晚之事,有宮女為證,皇上可以去把那名斟酒的宮女叫來,一問便知。”
君寧翔點了點頭,然後讓人把昨晚的宮女叫了過來。
宮女一看這麼多人在場,嚇得兩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尉遲琉璃一個勁的給宮女使眼色,宮女也沒看到,只顧着低着頭,誰也不敢看。
膽子如此之小,君寧翔只是稍加恐嚇之後,她就把所有事給交待了。
尉遲琉璃的確是打算在宴會上毒死蕭蕭,才命人收買了這名宮女,至於毒藥,這宮女當時也沒用完,還留有一點,做為了證據。
此時,兩邊的證據都齊了,尉遲琉璃就算再想抵賴,也是賴不掉了。
尉遲琉璃見賴不掉,只好大聲哭訴道:“皇上,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的錯,是她害死了我們的孩子,臣妾只是想讓她一命抵一命而已,皇上,臣妾沒有錯,錯的是那個女人,我們的孩子還那麼小,她都忍心下手,臣妾只是不想放過這樣的兇手,替我們的孩子報仇。”
君寧翔冷眼看着尉遲琉璃,說道:“那昨天孩子還沒出事之前,你就打算下毒害死蕭蕭,又做何解釋?”
“那是……那是因為,她之前害得臣妾差點小產,所以臣妾只是想教訓她一下。”尉遲琉璃小聲的解釋道。
“教訓?就用這些東西來教訓嗎?”君寧翔氣憤的把葯扔到了尉遲琉璃的腳邊。
尉遲琉璃見君寧翔生氣了,朝前爬了幾步,聲淚俱下道:“皇上,臣妾知道錯了,臣妾也是因為孩子沒了,所以才迷了心智,求皇上開恩,饒臣妾這一次吧。”
“饒了你,然後再給你機會繼續害人么?”君寧翔本就對尉遲琉璃沒什麼感情,如今這個女人,還要害蕭蕭,且不說蕭蕭跟這件事沒什麼關係,就算有關係,那事情還沒查清楚之前,她就私自動手的行為,也讓君寧翔不能忍。
“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真的知錯了,求皇上饒了臣妾這一次吧。”尉遲琉璃哭喊道。
“皇上,臣還有一事,想與柳貴人對峙一下。”君寧風突然插嘴道。
君寧翔看向君寧風,微微點了點頭。
柳如詩一見君寧風要找自己說話,眉頭就不由自主的皺到了一起,但還是盡量保持着溫柔的笑臉看向他。
“柳貴人,昨天晚上,蕭蕭在到達水池邊的時候,看到了落兒慌慌張張的從水池邊跑過去,這件事,你知道嗎?”
“寧王殿下,昨晚宴會還沒有結束,我就帶着落兒回寢宮了,落兒怎麼可能會出現在水池邊呢,天那麼黑,一定是蕭蕭看錯了吧,這宮裏的宮女這麼多,身形和樣貌像的不在少數,看錯了人,也是不稀奇的。”柳如詩不緊不慢的解釋道。
“哦?是嗎?那上次蕭蕭不小心推了靜妃的事,當時也是你在後面推了她,她才不小心推了靜妃,這件事情,你不會也說是推錯了吧?”
柳如詩眸色微凝,這個蕭蕭,果然留不得,竟然把什麼事都告訴君寧風了,現在還讓君寧翔知道了。
尉遲琉璃一聽君寧風這麼說,本來還想向君寧翔求情,可現在她的目光,完全聚集在了柳如詩的身上。
她一直以為,謀害自己孩子的是蕭蕭,未曾想到,原來,這一切都是柳如詩在背後搞的鬼。
“柳如詩,你這個賤人,是你害了我的孩子,都是你。”尉遲琉璃叫嚷着就沖向了柳如詩。
柳如詩儘管已經躲了,但是還是被尉遲琉璃給爬到了,不僅把她的髮髻全扯散了,臉上還被尉遲琉璃用指甲劃破了。
君寧翔讓人去阻止了尉遲琉璃,侍衛這才把尉遲琉璃拉開。
柳如詩捂着自己的臉,擔心的問道:“落兒,我的臉怎麼了?我的臉是不是傷了?”
“娘娘,有,有兩道抓痕。”落兒緊張的說道。
一聽臉上有抓痕,柳如詩更加擔心的說道:“皇上,臣妾的臉毀了,快幫臣妾叫太醫啊。”
“不過是兩道抓痕而已,不礙事的。”君寧翔冷冷的說道。
雖然現在柳如詩沒有承認,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她做了什麼,但是,君寧翔已經對她完全沒有了好感。
“皇上。”柳如詩不敢置信的看着君寧翔,一張臉,可是一個女人的命啊,他竟然輕描淡寫的說句不礙事就完了。
“柳貴人,你還是先解釋一下,你推人的事吧。”君寧風說道。
柳如詩突然覺得很寒心,君寧風這樣說也就算了,為什麼連君寧翔也這樣。
都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做的事,為什麼君寧翔對她的態度立馬就變了。
她在他身邊這麼長時間了,他難道一點也沒看到自己的好么,為什麼他的眼裏就只有蕭蕭,蕭蕭到底有什麼好的,就算所有證據都指向了蕭蕭,他也依然相信蕭蕭,那自己呢,就算沒有證據,他也不相信她,想想也真是可笑。
她如果臉都毀了,那以後還怎麼見人,臉對柳如詩而言,是唯一的保障,為什麼君寧翔要如此狠心。
柳如詩捂着臉,眼中流露出一絲怨恨,“回寧王殿下的話,當時情況那麼混亂,那麼多人擠到一起,我也是被人推了,才撞到蕭蕭而已,要是追究起來,當時所有人都有錯。”
君寧風也猜到了,柳如詩不會輕易承認的,“那你之前為何不說是你推的蕭蕭,反而讓蕭蕭就這麼把這件事情認下了?”
“是蕭蕭自己不讓我說出來的,說怕會造成更多的誤會。”柳如詩說道。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的瞞下來了?”君寧翔問道。
柳如詩在心裏冷笑了一聲,說道:“皇上,蕭蕭承認了此事,皇上對她的懲罰,也只是禁足兩個月,若是臣妾承認了此事,皇上也會如此罰臣妾嗎?”
柳如詩這話,擺明了就是說君寧翔偏袒蕭蕭,她要是承認了,受到的懲罰肯定比蕭蕭大。
她的這個判斷其實是很正確的,所以君寧翔也無話可說。
因為如果當時柳如詩真的站出來承認了,在太后那邊,君寧翔也不會這麼賣力的替她開脫,但是為了蕭蕭,他卻可以。
“皇上,臣妾犯的錯,臣妾甘願受罰,但是這個女人害了我們的孩子,還請皇上一定不要放過她。”尉遲琉璃大喊道。
現在的尉遲琉璃,也不需要什麼證據,只要是她覺得對方是兇手,她就認為對方是兇手。
君寧翔看了一眼尉遲琉璃,再看向柳如詩,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君寧翔的確不好把柳如詩抓起來,加上蕭蕭之前刻意的隱瞞,這些東西拿到太后那去,也說不通。
最後,君寧翔只好把柳如詩禁足,至於尉遲琉璃,還有落兒,以及那個斟酒的宮女,全部關進了大牢。
在出宮的路上,西婭一邊走,一邊搖着頭嘖嘴道:“真是好一出大戲啊,這后宮裏可真是不太平,還好本宮主以後不用和這些女人爭寵。”
君寧風聽到西婭這話,突然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西婭,說道:“公主。”
西婭見君寧風突然停了下來,奇怪的看着他,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寧風。”
“沒什麼,走吧。”君寧風想了一下現在的時機,似乎不太適合把他要悔婚的事說出來,更何況,現在還沒有出宮,所以想了想,還是算了。
西婭見君寧風欲言又止,有些奇怪,以為他是在為蕭蕭擔心,便說道:“你放心吧,蕭蕭那個女人,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你也不用太擔心了,不過,那個柳貴人,真的是她的朋友嗎?我覺得這個女人,不像她表面看着的那麼簡單。”
君寧風也很贊同西婭的話,他一直都覺得柳如詩沒有她看上去那麼單純,只有蕭蕭,才會一直把她當成好朋友在看。
對於今天他提出的問題,柳如詩也是鎮定自若的回答了,沒有什麼紕漏,因為也沒有證據證明,所以就算君寧翔要治柳如詩的罪都不容易。
蕭蕭在大牢裏,一直擔心在外面的情況,同時,她也在想,落兒拿過來的食物,究竟和柳如詩有沒有關係。
以前她很相信柳如詩,哪怕有矛頭是指向柳如詩的,她也選擇相信柳如詩。
可是現在,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相信這個朋友了。
她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可是再次見到柳如詩時,蕭蕭也感覺到她的變化,她一直告訴自己,柳如詩只是經歷了太多事,所以被嚇到了,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她一定會好的,她還是從前的那個她,可現在,蕭蕭已經不敢確定,柳如詩是否還能變回從前的那個她了。
在她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又有人被抓進來了。
蕭蕭聽聲音,只是覺得有點耳熟,直到她看到侍衛押着尉遲琉璃從她面前經過的時候,她才知道,這聲音為什麼耳熟了。
奇怪,尉遲琉璃怎麼會進來的?她犯什麼事了嗎?
尉遲琉璃只顧着大吵大鬧,根本沒有看到蕭蕭,而她嘴裏喊的,是柳如詩的名字。
她是一邊被拖着走,一邊罵著柳如詩。
這樣蕭蕭就納悶了,尉遲琉璃最恨的不是自己么,怎麼突然罵起柳如詩來了,發生什麼事了?
緊接着,蕭蕭又看到了落兒被抓了進來,而且,還是關在了她旁邊的大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