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比試射藝
宗延驍和魏石桉早早地起了床,出了客棧,在街市上買了幾個胡餅吃了,然後搭乘了一輛馬車,趕往睿州城。
宗延驍坐在馬車裏心神不寧,時而還唉聲嘆氣,魏石桉問道:“宗公子,你怎麼了?”
“昨天晚上我夢見我師父了,他面對面的問我凌據死了沒有,我無言以對,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唉!都是我無能,沒能替師父報了仇。”宗延驍言道。
魏石桉說道:“宗公子,你太過憂慮了。我們這次沒能殺了凌據老賊,那就讓他多活幾天。過段時間,虞公子會率大軍去討伐凌據,一定能殺了他。”
兩個人進了睿州城,來到了刺史府。宗延驍見了虞盛維,跪下說道:“在下無能,沒能殺了凌據,請使君責罰。”
“小人願意一同受罰。”魏石桉也跪下說道。
虞盛維輕聲嘆了一口氣,問道:“為什麼會失敗?”
宗延驍將失敗的原因說了一遍,虞盛維又問道:“那白駙馬怎麼樣了?”
“在下不知。”宗延驍說道。
“好了,你們兩個起來吧,這次不行就算了,我們還有機會,你們先下去吧。”
“多謝使君。”
宗延驍回到了住的地方,剛進屋門,上官晃來了,笑着說道:“宗兄弟,你能活着回來就好。”
“可惜沒能為師父報了仇,如果能殺了凌據,我死在潁薈城也值了。”宗延驍說道。
“不提這事兒了,走,咱們去笙鳴樓飲酒,一醉解千愁。”
“好,上官兄,小弟陪你去。”
二人快到笙鳴樓的時候,見街道上站滿了人,上官晃說道:“今天這是怎麼了?走,過去看看。”
二人擠進了人群,見笙鳴樓的店家站在了人群中間,後邊還跟着一個酒保,那酒保雙手抱着一個酒罈子。
那店家站直了身子,雙手抱拳大聲說道:“諸位,你們都知道,在這睿州城裏,我們笙鳴樓的酒最香,這一壇酒是我珍藏了十年的美酒,其味道更是美不可言!”
這時,一個人問道:“店家,你是不是想讓我們爭着出錢買你的酒,誰出的價高就賣給誰呢?”
店家搖了搖頭,言道:“非也,一會兒我會在這裏擺上箭靶,準備好弓箭,讓你們來比試射藝,射藝最為精湛者可以得到這壇美酒,我分文不取!”
上官晃對宗延驍說道:“這店家有點兒意思,看來這壇美酒要歸咱們兩個了。”
“咱們先別上,等一下再說。”宗延驍言道。
過了一會兒,店家令人擺出了三個箭靶,並拿出了三張硬弓和兩捆箭。
店家說道:“諸位,大家在八十步之外射箭靶,射中靶心者可繼續比試,若只有一人射中靶心,那美酒就歸他了。開始吧,每個人都可以前來比試。”
眾人聽了,都準備上前比試射藝。有的人別提射中箭靶了,連硬弓都拉不開;還有些人雖然能拉開硬弓,但根本射不中箭靶。只有少數人勉強將羽箭射在了箭靶上,但都偏離了靶心。
“哈哈…”宗延驍聽到一個人在大笑,他扭頭一看,是皇甫燧。
皇甫燧走向前去,對店家說道:“店家,有這好事兒你應該早點兒告訴我,這壇美酒我要定了!”
“皇甫大爺,你來了,那就讓大家見識一下你的箭術吧。”店家笑着說道。
皇甫燧拿起了硬弓和羽箭,將羽箭搭在了硬弓上,瞄準了箭靶,射了過去,一箭正中靶心。眾人見了,紛紛誇讚起來。
皇甫燧說道:“店家,把美酒拿過來吧,我現在就喝了它。”
店家正要取酒,宗延驍喊道:“店家且慢,讓我也試試。”
“宗延驍,你怎麼也在這兒?剛才沒看見你。”皇甫燧言道。
宗延驍笑了笑,走上前去,張弓搭箭,也射中了靶心。他回身對上官晃說道:“上官兄,來吧,該你了。”
“宗兄弟,你和皇甫兄弟比試吧,我就不摻和了。”上官晃說道。
皇甫燧問店家:“店家,接下來該怎麼比試?”
店家說道:“要將箭靶挪遠二十步再射。”說著,令人挪動了箭靶。
皇甫燧拈弓搭箭,一箭射去,不偏不歪,又射中了靶心。
宗延驍一下子拿起了三支羽箭,搭在了硬弓上,他用力拉開了弓,將三支羽箭射了出去,三支箭都定在了靶心上。
“這位公子真是神箭手啊!”眾人紛紛誇讚起來。
店家笑着對皇甫燧說道:“皇甫大爺,你看這酒是不是該歸這位公子所有了。”
皇甫燧有些生氣了,他甩了甩袖子,說道:“店家,你急什麼,我還要再跟他比試。”
“怎麼比?”店家問道。
“將箭靶再挪遠二十步。”皇甫燧說道。
眾人聽了,紛紛議論起來,他們感覺站在一百二十步以外很難射中靶心。
店家聽了皇甫燧的話,只好照着做了。
皇甫燧再射一箭,雖然射中了箭靶,但並沒有射中靶心,他氣的把弓摔在了地上。
宗延驍深吸了一口氣,張弓搭箭,瞄準靶心射了過去,正好射中了靶心。
眾人都驚呆了,店家取來了酒,遞給了宗延驍,說道:“公子,想不到你的箭法如此精妙,這壇美酒歸你了。”
宗延驍放下了弓,接過了酒。皇甫燧一臉的不高興,急得直跺腳。
上官晃走了過來,說道:“皇甫兄弟,你的箭法是不錯,可比起宗兄弟來還是稍遜一籌。不要生氣了,咱們一起喝了這壇美酒。”
皇甫燧憤怒地說道:“他箭法好行了吧!箭法好怎麼沒在潁薈城一箭射死凌據老賊呢?”
宗延驍聽了,知道皇甫燧在挖苦自己,不免有些生氣,但他努力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上官晃見情況不對,說道:“皇甫兄弟,話不能這麼說,凌據是何等人也?能那麼容易被殺掉,這不能怪宗兄弟。”
皇甫燧冷笑一聲,說道:“那又如何?是他自己沒有本事,要是我去,早就把凌據宰了。”
宗延驍聽了,忍不住了,把酒摔在了地上,指着皇甫燧厲聲問道:“你說誰沒有本事?給我說清楚!”
“我沒有說別人,說的就是你!你要是真有本事,還回來做什麼,你自己可以找人去殺凌據啊!”皇甫燧吼道。
宗延驍說道:“皇甫燧,不要欺人太甚,你要不是我師兄的結義兄弟,我非得教訓教訓你。”
“口氣不小啊!來呀!”說著,皇甫燧就想衝過去,上官晃死死地攔住了他。
宗延驍瞪了皇甫燧一眼,轉身離開了。上官晃埋怨道:“皇甫燧,你這是做什麼啊!你可真會惹事兒。”
宗延驍直接找到了虞末遠,說道:“師兄,我是來辭行的。”
“怎麼回事?師弟,你為什麼突然要離開呢?”虞末遠有點兒好奇。
“師兄,你別問了,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師弟,離開這裏你去哪呀?”
“楚國這麼大,總有我的容身之地。”
“師弟,我知道你的脾氣秉性,既然你想走,我就不攔你了,以後想回睿州城,隨時都可以回來。還有一事,你千萬不要單槍匹馬去為師父報仇,你一個人殺不了凌據。”
“告辭了,師兄。”說完,宗延驍便快步離開了。
上官晃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把笙鳴樓外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虞末遠瞬間明白了,說道:“怪不得延驍要走呢。”
“什麼,宗兄弟要走?”上官晃有點兒吃驚。
虞末遠點了點頭,問道:“皇甫燧在哪裏?”
“他還在笙鳴樓里喝酒。”
“走,跟我過去找他!這麼多年了,他這爭強好勝的性子一點兒也沒變!”虞末遠變得有些生氣。
皇甫燧一個人在笙鳴樓的雅間裏喝了三壺酒,喝的酩酊大醉,他晃晃悠悠地走出了笙鳴樓,趴在地上睡著了。
虞末遠和上官晃騎馬趕到了笙鳴樓,看到皇甫燧醉倒在了地上,上官晃翻身下馬,把皇甫燧扛到了馬背上。
虞末遠說道:“上官晃,你把皇甫燧送到他家裏吧,我晚上再去看他。”
皇甫燧睡了好幾個時辰才醒了過來,他一睜眼,看見了上官晃。
“是你把我送來的?”皇甫燧問道。
上官晃點了點頭,說道:“你知道嗎,宗延驍被你氣走了。”
皇甫燧拍了拍頭,說道:“哎呀,我當時也是在氣頭上,才說出了那樣的話。唉,我大哥知道了,肯定很生氣。”
“我確實很生氣!”虞末遠進到了房間內。
皇甫燧一看虞末遠來了,趕緊站起了身,笑着說道:“大哥,弟弟我做錯了事,我一定改,我這就把宗公子請回來,給他賠禮道歉。”
“晚了!”虞末遠走到了皇甫燧的面前,“我師弟這個人愛憎分明,脾氣又倔,你即便是找到了他,他也不會跟你回來。”
皇甫燧聽了,低着頭,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二弟啊,你爭強好勝,行事魯莽,這樣下去,你還會惹事,必須要改。這次你做錯了事,我必須得責罰你!”